二十七日,周五。
上午十點,陳濤正在圖書館陪顧森湘複習、忽然收到了顧裡的短信,說她此時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隻等席城入甕。
陳濤笑著回複道:【自己注意安全。否則慘遭不幸,我可沒空吊唁。必須一擊必殺,不給絲毫機會。】
顧裡很不爽:【能不能彆再小看我?我特意弄了跟他差不多的假人,每天都踢,踢了有幾百上千次,甚至夜裡做夢都會下意識地踢!今天晚上,他不對我下手還好,若敢下手,我必定一腳踢爆他!】
為了搞定席城,她特意新租了一套公寓,並在公寓裡舉辦畢業慶祝聚餐,以便給這家夥下手的機會。
【好,等你的好消息。另外我提醒你,這一招太陰毒,今夜踢完之後,就得趕緊忘了,以免造成誤傷。】
【哼,我才不忘,就留著對付那些明明有了女友,還想睡我的花心男!】
【怎麼又自戀了?我摸你的腿≠要睡你,就像是買豬蹄之前也要摸一摸、看一看,如果不新鮮我可不要。】
【混蛋!我是不新鮮,難道你就新鮮了?你還是處男?】
【我是。】
【絕不可能!我不信!顧森湘那麼美,你就乾看著麼?傻子才相信你!】
【關於這件事,咱們以後再研究,我還要複習,今天就到此為止,彆打擾我了。】
【誰要跟你研究啊!】
儘管很抓狂,但作為一名優秀畢業生,顧裡等會兒還得到主席台上去,由學校領導給她頒發畢業證書,隻得先在心裡咬了那家夥幾口,麵上努力保持冷靜。
午後,某空教室。
整理好學士服後,南湘臉上依然殘留著些許紅暈,噙著眼淚嗔怪道:
“你這個大騙子,明明說是有重要的事跟我商量,結果就是這種事?”
陳濤靠在椅背上,慢條斯理地喝著果汁,反問道:“這種事難道不重要、不該辦?你憑良心講我對你究竟怎麼樣?今天有空你難道不該多陪陪我,給我留下一點難忘的美好回憶?”
南湘跺腳道:“反正怎麼說都是你有理!要是你家顧森湘找過來就好了,看你到時候還有沒有道理可講!”
濤哥渾不在意:“她找過來又怎的?她隻會打你,怪你無恥勾引我!她對我的愛,比你對席城的深。席城那狗屎,天天給你戴綠帽,還動輒打你,逼你拿錢給他花,你都能原諒。我偶爾才偷一次,我家的湘湘,怎麼不能原諒我?屆時我就說,我之所以會對你南湘另眼相看,隻是因為你的名字裡也有個湘,人也長得還可以,我一時糊塗,就犯了點小錯誤,再向她保證,以後不會再找你,也就過關了。”
南湘由衷讚美:“人渣!”
陳濤放下果汁,拍了拍自己的腿:“快點過來,等會兒我還要考試,時間不多。”
南湘無可奈何,隻得乖乖地去陪他。
她當然知道席城會參加今晚的聚會,也明白自己此時給濤哥留回憶,晚上再和席城一起赴宴很無恥,但她沒有辦法,真的難以抗拒。
若說席城對她的控製如今主要以精神為主,那濤哥對她的控製除了精神外,還有……
總而言之,正如之前商量好的一樣,濤哥以後可以不認席城這哥們,而南湘也不可以在他膩了之前、拒絕他的要求,否則約定作廢,席城繼續旁聽。
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好閨蜜之一此時已對令她恨愛交加的席城設下了圈套,要在今夜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徹底解除她找奸夫的後顧之憂,同時也會斷了她對席城的念想,斷了席城給濤哥當小弟的希望!
晚八點。
陳濤離開學校,和湘湘一起回徐彙的家。
易遙今晚也來。
畢竟總不能每次都讓湘湘穿她的睡衣吧?偶爾她也要試一試湘湘的衣服,要到她家裡、偷她最愛的老公,否則不公平。
十二點,睡在主臥裡的反客為主的遙遙,才打了哈欠,推了推身旁男友,大度地說道:
“好了,去陪湘湘吧,動靜小點,不要影響到我睡覺,知不知道?”
濤哥竟也打了個哈欠,夢遊般抱起她,徑往次臥走去。
遙遙給了兩記粉拳後,便也就由著他,閉上眼睛睡覺,她是真的困了。
湘湘也已經睡下,才懶得等渣男過來。
而濤哥還睡不著,畢竟今晚有場大戲,還沒散場,於是就抱住了湘湘,不急著睡,等顧裡那邊的通知。
此時,南靜安某小區的某兩層小彆墅,顧裡暈乎乎地躺在主臥的床上,像是喝醉了酒,正在呼呼大睡。
而她這主人醉了,今晚的聚會自然也就差不多了,各路朋友漸漸散去。
就在最後走的林蕭因為落下某個東西、折返去拿,而唐宛如也陪同時,明麵上已經於十分鐘之前離開、實則躲進衣櫃伺機而動的席城,推開櫃門,嘿嘿笑著開始行動。
南湘說他不敢碰顧裡?
他媽的,他怎麼不敢?
他確實有不敢動的人,比如那些債主,又比如陳大哥。
但顧裡不在此列!他偏要搞定這個囂張的臭女人,讓她求著自己弄呀!
由於人都離開了,他也不用擔心什麼,直接開燈,然後慢慢走到床邊,查看情況。
見顧裡睡得迷糊,嘴裡不住地喊熱,他心下一喜,暗道錢沒有白花,藥果然好使,當下便不再遲疑,伸出鹹豬手,要脫顧裡的裙子,嘴裡還叫道:
“寶貝,我是顧源,你是不是感覺好熱,好想喝水?你不要著急,我先幫你脫衣服,再喂你喝水。”
顧裡心中大怒,但小不忍則亂大謀,於是臨時起意睜開迷離的眼睛,吃吃地道:
“顧源,彆離開我,咱們複合吧!”
席城樂不可支,完全失去了警惕心,得意笑道:
“好啊,我答應你,這段時間我不陪你,你是不是感覺很寂寞很空虛啊?辛苦你啦,我這就來幫你……”
說著就準備去脫顧裡刻意穿上的高跟鞋,但是在轉瞬之間又改變了主意,覺得留著鞋更好。
而顧裡也鬆了口氣,暗暗調整踢擊諸元。
她今天故意地穿了一件比較難脫的裙子,就在席城發覺她這裙子的奧秘,注意力全集中在她的背後之際,她此時已默默調整到位的大腿,頓時爆發出了十分驚人的力量,將銳利的高跟準確的擊中目標!
“嗷嗷嗷嗷——”
席城的慘叫聲,縱然是“鬼哭狼嚎”這四個字,也難以形容其萬一。
而唐宛如和林蕭二人聽到這聲嚎叫,衝進房內時,他也已痛暈過去。
顧裡十分冷靜地先將這個人渣捆好,然後才對一臉驚容的林蕭說道:
“我這就報警,你們不許聯係南湘。”
又對唐宛如道:“那杯酒放在哪兒?趕緊拿過來,這是重要的證據!”
她和唐宛如換了酒。
在席城眼中,她把藥酒一口就喝光,實際上卻被唐宛如偷偷換走了,保存在櫃子裡。
而在席城的褲袋裡,此時還有些藥。
畢竟這機會難得嘛,肯定要有備份,以免錯失良機。
可惜這些藥不但沒能讓他建功立業,反而會成為他判刑的呈黨證供。
零點二十五分,陳濤收到了顧裡的短信。
她也沒說彆的,隻有帶著自豪的兩個字:搞定!
陳濤沒有回複,把手機放回床頭櫃,然後顧森湘幽幽地睜開了美目,迷糊地說:
“老公,怎麼還不睡?”
陳濤又不說話,隻是笑吟吟地看著她,柔聲道:“因為睡美人太美了,睡不著。”
顧森湘清醒了,打趣道:
“睡美人在哪兒呀?我肯定不是,因為我已經醒了。”
陳濤笑道:“就是你!我還沒親你,你就擅自醒過來,這可不對哦!快點再閉上眼睛,讓我親醒你。”
顧森湘不願多此一舉,直接就摟住了他的脖子,欣然同他共赴巫山,行雲布雨。
已經是周六了,而今天沒安排考試,晚睡一會,理所應當。
甚至易遙也被顧森湘偷偷地弄醒了,畢竟她已經考完了試等著放假,睡那麼早乾嘛?
就在他三個打鬨時,席城再次痛醒過來,哀嚎不已,被緊急送往了醫院。
經此一役,不少點零件可說不過去。
次日一早,陳濤又收到了一條短信,是顧裡的,說了一些最新情況。
比如她那一腳太猛,席城要做手術,摘掉一個丸子。至於那個東西,估計也沒用了,然後還要坐牢,可謂罪有應得。
陳濤回了一條:【南湘知道這事嗎?】
顧裡有些心虛:【還沒敢讓她知道,現在是他爸和後媽來處理這事。】
陳濤沒再回複,舒服地靠在沙發上,享用遙遙和湘湘給他做的早餐。
此時的電視上正是央視的電影頻道,一陣廣告後繼續播放著一部叫《一個都不能少》的經典老電影,陳濤看過幾次,依然挺喜歡看。
吃完早餐後,易遙去了林華鳳那裡,陳濤也沒有出門找個地方釣魚,或去找立夏,或去找彆的女人,就當家裡蹲。
顧森湘便陪著他,躺在沙發上跟老媽煲著電話粥,那沒穿襪子的腳,還伸進他懷裡讓他幫自己按摩。
陳濤當然不幫了,還故意撓她癢癢,而她正打電話也不敢笑出聲來,隻好先忍著,等打完了再計較。
下午三點多。
南湘終於得知席城出了大事的消息,倒不是顧裡等人主動告訴他的,而是警方聯係的她。
因為席城提到了她,當然沒說她教唆,也沒提濤哥,畢竟他也要臉的,而且還可能加一條組織賣銀罪,實在劃不來。
可儘管如此,警方也得找南湘做調查,因為這確實關乎到犯罪的動機。
林蕭、唐宛如兩人驚到了。
都沒想到席城竟然因為南湘被他毆打後的一時氣話,就敢付諸於行動。
而顧裡卻相信濤哥,覺得席城這畜生除了想乾那事,還可能是為了以後向她勒索錢,並不僅僅隻是因為跟南湘鬥氣,因此她不怪南湘。
但勒索終究沒發生,也不可能憑空就給他添一個罪,依然就隻是未遂。
南湘整個人都傻了。
她可不是個傻白甜,多少也有一些小心機。
比如前幾次陪濤哥,就是全身心投入地撒著歡唱歌,故意氣席城,甚至想迷惑濤哥,大膽地嘗試取那個湘湘而代之,可惜辦不到,反被收拾得夠嗆,隻得縮回去,不敢再亂試探了。
但再怎樣她也不可能想到席城真敢乾。而且還被顧裡一腳命中了要害,導致失敗,不但壞了男人之寶,還要坐牢,唱上幾年的鐵窗淚。
就特麼離譜!
南湘此時還不知道,顧裡是有預謀的,林蕭和唐宛如也都不會告訴她。
當年有個叫“林汀”的女同學逼著林蕭跟簡溪分手,否則她就要跳樓,結果顧裡不慣著她諷刺了幾句,她就跳下去,死在了她倆麵前。
這件事她們不敢說,一直保密到現在。
而席城的事,顧裡三人也會瞞著南湘,以免影響到牢不可破的閨蜜情。
整件事就是顧裡事先意識到酒不對勁,便有勇有謀地決定要將計就計,最後也順利保衛了自己的清白,同時意外地揪出了可惡的席城!
30日。
陳濤見到了尚未辦完離校手續的南湘,感慨道:
“真沒想到他竟敢做那樣沒底線的事,他這樣,我可不敢跟他當哥們。”
媽的,你會看重他,不就是想讓他在外麵聽你辦事?還說當什麼哥們,他媽的哪有你這樣當哥們的呀!
南湘心裡大罵,麵上卻隻是抹著眼淚,傷心到了一副痛失我愛的模樣。
可惜,濤哥這一次並不想繼續安慰她,反而質問道:
“你真的就隻是在那天說了那些氣話,之後沒挑唆?”
“沒有!”
南湘愈發傷心:“顧裡可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我怎麼可能會讓席城去欺負她?你怎麼能懷疑我啊,嗚嗚嗚嗚~”
“我不能懷疑嗎?席城可以懷疑,輪到我就不行?”
“我不是這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我覺得,我們畢竟……
說到這裡時,南湘猛得止住了話頭,憋屈道:“我們完全沒有關係!”
陳濤教育道:“錯了,我們有關係,你暗戀我!偶爾會做夢說夢話,而這些話,就連傻嗶都不會信,知不知道?”
南湘捂臉大哭。
就好像小日子電影裡、死了丈夫後,被丈夫的兄弟欺負的可憐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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