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楞：“咱們都是老爺們，這男人要是不上心，讓女人委屈的地方多了。”
老丈人這話說的可真是接地氣，陸川要怎麼說，我對方媛上心，方媛不咋領情呢？我就是表白也不好對著老丈人，這事為難。
可老丈人不放心，大有拉著他一直說下去的架勢。
陸川：“爸，方媛的好，我看的到，性子直，不饒彎，一心奔著過日子的，我雖然年輕，見識淺薄，可能心思還有點飄，可我是苦出身，知道踏實的日子，得來不易。”
人家表白的比較委婉，情情愛愛的不能說，人家從實際出發：“而且，自從同方媛成親，我日子過得歡快，每天都笑。爸您該看得出來，同成親的時候比，我變化很大。這不是因為我到省城了，也不是因為上學什麼的，是因為我身邊有方媛。”
方大楞其實沒聽懂多少，不過人家最後總結了：“看到我閨女就高興是吧？”
陸川很矜持的點點頭：“嗯”了一聲。
人家方大楞的反應就是，拍了姑爺肩膀一下子，老激動了：“咱們爺倆算是想到一塊去了，從我閨女生出來，我是看到她就高興，什麼時候看到閨女，爸都稀罕的樂，哎呦，這就好，這就好。”
然後人家睡著了。那真是心無掛礙，睡的呼嚕聲隆隆響。
陸川就那邊眯著，雖然同老丈人說的不是一碼事，雖然這‘情’白表了，可殊途同歸吧，隻要老丈人放心就成，你看，同老丈人同步了，人家連點擔心疑惑都沒有了。
在老丈人心裡，大概誰看到方媛都該同他老人家一樣，看著就稀罕。
早晨起來吃飯的時候，一大家子都過來了，彆說陸川，方媛都發現了，幾個嫂子對他熱情的有點不像話。
比昨天更甚。不過方媛沒工夫同幾個嫂子扯皮，著急回家呢，不然明天就過年了。陸家得多著急呀。
飯桌上，就看到，大嫂，二嫂，三嫂都給五虎夾菜。熱情的讓邊上的人都側目。
一大早的，桌子上能有啥菜，除了鹹菜就是大醬，也不怕五虎齁死。
方媛這個有啥說啥的，一點不知道給人留麵子：“你們這是都想給我五哥介紹媳婦？”
五虎默默的端起碗，可不敢讓幾位嫂子再給他碗裡添鹹菜了。
方大嫂，臉色就不好看，低頭吃飯。不敢招惹小姑子擠兌。
方二嫂笑笑：“沒那意思。”
方三嫂左右看看，說了大實話：“隻有我一個不熱情，多不合適。”
所以這位是跟風的。五虎：“三嫂，我要是齁死了，多冤呀。彆亂跟風。”
這桌子上終於消停了。
吃過飯陸川帶著方媛回家，方二嫂站在門口，大老遠了還能聽到：“小姑子，你慢點。”
方媛坐在車子上，同陸川說道：“我怎麼這麼瘮的慌呢，我二嫂吃錯藥了。”
陸川估摸著，昨天同他們一塊回來的萬順幾個，晚上肯定出去嘮嗑的時候，說什麼了。
大哥今天早晨的臉色，那是勉強湊出來的，大嫂的臉色，千回百轉的。人家陸川都放在心裡了。
陸川：“回頭問問五哥就知道了，你這麼久沒回來，嫂子們惦記你也是應該的。”
還笑嗬嗬的捧了媳婦一把：“我們家方媛走哪都招人待見。”
方媛撇撇嘴，這個真沒有：“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我沒有那麼受歡迎。”
陸川：“誰說的，咱媽多惦記你呀。”
方媛：“可我嫂子真沒有那麼惦記我，你看大嫂那張擠出來的笑臉，我都替她臉疼。”
陸川忍不住跟著點頭：“是怪難為大嫂的。”方媛還會看臉色呢，也不容易。
方媛：“活該，誰讓她不好好的過日子，但凡她勸著點，但凡她家裡少攙和點，我大哥也不至於半年賺不到錢。”
陸川可不認同這話：“可大哥人氣最高。四哥都說了，捧著大哥的人從來沒少了過。”
方媛不以為然：“賠本賺吆喝，傻不傻呀。”
跟著憤恨的說道：“還想攛掇我五哥娶他們家親戚，做夢吧，我大哥一個搭進去就夠了。”
陸川：“五哥心裡有數。”大哥心裡更有數，沒法同方媛說。
方媛輕哼一聲，不說這個話題了。
老遠的陸小三就在村口等著呢，看到這邊的兄嫂，高興的招呼：“二哥，二嫂。”
方媛迎上去：“多冷呀，哪用你這邊等著。”
陸小三：“不冷，反正我也沒事，再不回來，爸就讓我去鄉裡接人了。”
幫著陸川推著車子就走。
方媛同陸川走在小三身後，老遠的就看道高牆大瓦一大溜六間屋子，特彆的顯眼，那真是亮堂堂的，在村裡都說得出了。而且套著院牆呢。
陸小三竟然領著人進了西邊的三間：“這邊，爸媽在這邊同我一塊住呢。在這邊吃東西，過年。”
方媛指著自家的三間：“那這邊不是空著呢嗎。”
陸小三：“不會，媽給你們養著雞呢，天天過去，不會冷清。”
還沒說完呢，陸老爹同陸老娘就一塊出來了，兩人一個拉著方媛進屋，一個跟著方媛後麵：“咋就這麼晚才回來，這都過年了，一年到頭不閒著，快去屋裡。”
陸老爹都問了一句：“一路上冷吧？”
陸川同陸小三一塊在院子裡麵，被落下了，都沒人發現。也沒人搭句話。
陸川詢問身邊的陸小三：“我也不至於就讓人這麼看不上眼。我也好幾個月沒回來了，對吧？”
陸小三：“二哥，知足吧，媽在外麵同人聊天，一口一個我二嫂，現在村裡都沒啥人搭理她了。”
陸川不恥下問：“是你二嫂沒人緣，還是咱媽沒人緣？”
這個話題，陸小三頗為感歎：“二哥，跟你說，這人窮了不招人待見，你捯飭上來了，太出挑了，也讓人膈應。我看透了，就沒有好的時候。”
陸川：“那是你站的還不夠高，等你讓他們覺得追不上你的時候，待見你的人就來了。”
陸小三搖搖頭，不懂。
陸川那邊深沉的說道：“到那高度，自然就懂了。”
陸小三這個缺德玩意：“你這樣說話的時候，我二嫂懂不？”
陸川回答的也算走心：“你覺得我敢同你二嫂這樣說話？”
回答的夠慫，夠坦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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