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楚恒,老太太又把目光投向謝立軒,這回可就沒那麼客氣了,直接質問道:“小蠍子,今兒你給我撂個實底兒,老太婆我死之前到底能不能看見我妹妹?”
“這都多長時間了,還沒個動靜。”
“哪怕是人沒了,你也得告訴我墳在哪啊!”
謝立軒聞言,麵色肅然,大聲保證道:“嫂子您放心,您出院之前,肯定會有消息!”
謝老頭當時接下這份差事的時候,就想著這點小事自己就能辦了,是以也就沒告訴太多人,後來事情辦砸了,他礙於麵子,更是把消息捂得嚴嚴實實的,甚至連阮萬裡這位大領導都一點消息沒收到。
此時一聽,他頓時一頭霧水,旋即好奇發問道:“什麼妹妹?不是,這怎麼回事啊?”
到了這個份上,就是想瞞也瞞不住了,不過可不能當著老太太麵提,謝老頭丟給他一個閉嘴的眼神後,又湖弄了老太太幾句,便把話題丟到了一旁,說起了其他事情。
聊了不一會,老太太就開始感覺累了,眯著眼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湯老爺子見狀,上前抓住老太太的手腕,給她號了下脈,片刻後轉頭輕聲對眾人說道:“脈象不沒什麼大問題,咱都先出去吧,讓老人家休息會。”
“走吧,出去聊。”
謝立軒招呼了阮萬裡一聲,就當先走了出去。
楚恒跟傻柱等人也緊隨其後,隻留下謝瑩跟秦京茹倆人在裡頭照顧老太太。
他們剛一出門,阮萬裡又皺眉發問:“謝老,老太太的妹妹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妹妹?”
“老嫂子還有妹妹?”
“是啊,我也沒聽嬸子提過這事啊。”
屋外其他跟聾老太太有關係的人聞言也是一陣奇怪。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咱上那頭說去。”
謝立軒看了眼旁邊的病房,怕有些話被老太太聽見,於是就指了指遠處,黑著臉走了過去。
其他人見狀趕緊跟上。
楚恒想了想也跟在人群屁股後頭一塊過去,畢竟他也是這件事的參與人嘛。
不一會,一幫人來到角落。
謝立軒掃了眼跟好奇寶寶似的圍在他身邊的一幫人,索性把心一橫,將事情儘數講了一遍。
眾人聽完,一點被給他麵子,立即就是好一通埋怨。
“老謝啊,老謝,這麼大事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呢?”
“就是啊,我有個親戚就在大成任職,找他不比你遙控指揮強?”
“謝老……哎,說您什麼好呢,您要辦不了就跟大家夥說啊,看給老太太急成什麼樣了?”
“你這老東西好大喜功的毛病怎麼還特麼不改呢?忘了當初你三上三下養馬喂豬的事了?”
“嘿,您不說我都忘了,老謝當年可是養豬的好手啊,三十多頭大肥豬啊,愣是讓他養死了一半,搞得我們隔三差五就吃肉,那日子可真滋潤,哈哈!”
“喂馬也成,那家夥把拉貨的騾子喂得,跟特娘的老黃牛似的,走路都特麼費勁!”
……
見這幫人越說越跑偏,謝立軒連忙黑著臉喝止道:“有完沒完?趕緊聊正事,都出出主意,出出力,看老嫂子這妹妹到底怎麼個找發。”
提起這事,眾人便齊齊眉頭一緊。
“不好辦啊。”阮萬裡搖搖頭歎道:“該做的你都已經做了,就算是我們在發動關係找一遍,估計可能性也不大。”
人群中一位老者嘬嘬牙花子,發狠道:“不好辦也得辦,都回去聯係聯係人,再把大成梳一遍,生要見人,死也得見屍!”
其他人聞言,紛紛開口。
“成,我回去就聯係我親戚。”
“我也有個老下屬在那片,回頭我給那頭打個電話。”
“我兒子就在那工作。”
……
說的正熱鬨的時候,應平山突然瞥了楚恒一眼,一臉嫌棄的問道:“小兔崽子,彆跟沒事人似的杵著,你不是安排人去大成了麼?有沒有什麼成果?”
楚恒懶得搭理他,轉過頭迎向眾人看過來的目光。
麵對著這些平時難得一見的大老,饒是他楚大膽兒也忍不住氣弱,他偷偷咽了口唾沫,下意識的將語調降了一個檔位:“那什麼,前兒個剛傳消息過來,城裡頭已經差不多篩了一遍,暫時還沒找到人,現在已經開始往鄉下去了。”
“廢物點心一個!”
看他正不順眼的應平山當即發飆,瞪眼喝問:“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竟然連個人影都還沒找到,你小子是不是拿著老子的錢胡天胡地去了!?”
“就你那倆糟錢還值得老子動心思?”
楚恒不屑地撇撇嘴,旋即梗著脖子,指著外頭說道:“等會跟我走,拿了你多少錢我一分不動給你,完了你自己找人去!”
“不就有幾個破錢嘛,神氣什麼呀,沒你張屠戶老子還能吃上帶毛肉了?不用你錢我照樣能找人!”
“你個兔崽子來勁來是吧?跟誰裝老子呢!”應平山這個氣喲,這下終於意識到嘴上是討不到好了,於是擼起袖子就要上去跟他乾上一架。
“你倆能不能特麼消停點!”
丟了裡子也丟了麵子的謝立軒現在可正是氣不順的時候呢,見這倆貨又掐起來了,瞪起那隻獨眼,一個跨步上前擋在兩人之間,一人抽了一巴掌,嗬斥道:“一個為老不尊,一個沒大沒小,像什麼樣子!”
“這小子說話太特麼氣人了!”應平山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你自己乾了什麼事自己心裡沒數?老嫂子是被人撞的,又不是京茹沒看護好,你跟她發什麼脾氣?活該!越活越混蛋的東西!”謝立軒橫眉看過去。
應平山是瘋又不是傻,自知理虧,縮了下脖子小聲解釋道:“我……我那不是著急……”
“行了行了,沒人跟你著瘋瘋癲癲的家夥計較。”謝立軒懶得聽他廢話,擺擺手打斷了他。
楚恒聽得直翻白眼。
您這意思,我不是人唄?
謝立軒這時又看向他,說道:“你那邊也要抓點緊,不行就在多找點人過去,一家一戶查雖然笨點,可總比坐在辦公室裡翻戶籍本強。”
“要是有困難,你就儘管提,被跟這幫人客氣。”
楚恒也是被應平山擠兌出了脾氣,聞言嘴角一撇,哼道:“幫忙就算了吧,省著回頭再說三到四的,放心,明兒我就再帶上點人,親自去一趟大成。”
“你小子啊。”
阮萬裡時長會過去給楚恒送東西,跟他沒少打交道,也算是了解點他的脾氣,莞爾的笑了笑,上前拍拍這貨肩膀,道:“都快當爹的人了,耍什麼小孩子脾氣?剛聽你這話音兒,你這是還能找到人去大成摸查?”
“不爭饅頭我爭口氣嘛。”
楚恒笑嘻嘻說道:“人手我肯定能找到的,現在什麼情況您也都知道,外頭多少人沒工作滿大街晃蕩,我這塊給錢又給吃喝,他們樂不得的呢。”
“這樣的話……”
阮萬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後又沉吟著道:“謝老說的也對,挨家挨戶查,希望相對而言還是大一些的,那你明天就儘量多帶些人去,挑費什麼的我們大家夥出。”
說完,他回身看向其他人,征詢道:“大家覺得怎麼樣?畢竟現在的情況也可以算得上是大海裡撈針了,咱們就多方麵使力,多放幾隻貓出去,相信總能抓到耗子的。”
“我覺得行,彆的不說,這楚小子可是咱自己人,用他總比假他人之手方便放心。”
“也行,多一條路子,就多一份希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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