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解釋確實挺合理!”
對於迷藥這個猜想,薑卓林倒是可以接受,乾他這一行的,對這東西並不陌生,前一段他們還抓到一個‘蜜餞’婦女的慣犯來著呢。
不過緊接著,他又凝眉自語起來:“可這有些地方還是說不通啊,如果說屍體真的是死於前天,並在昨晚上或者今早搬回來了,那為什麼大家都異口同聲的咬定昨天見過馮永春?難不成還真是鬨鬼?”
坐在後頭的那名公安打了個哆嗦,幽怨的看了前頭那倆貨一眼,默默的挪了挪屁股,離旁邊的屍體遠點。
這倆人也真特麼有病!
當著人家屍體的麵聊鬼,瘮不瘮得慌啊!
楚恒也給薑卓林拋出的問題給難住了,他皺著眉盯著前方,一條條疑點跟線索在腦子裡糾纏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好似一團亂麻。
“還是回去驗屍之後再說吧,萬一是醫院搞錯了呢?”
沉默了好一會,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楚恒煩躁的吐了口氣,狠狠踩了腳油門,汽車猛衝了出去。
這特麼的!
他本來還想著能三下五除二把事辦完,然後好趕緊回去嘗嘗媳婦手藝,再帶著老二老三一塊去郊外遊山,啊就玩水。
沒成想卻出這麼多幺蛾子!
煩死了!
……
一路無話。
半晌後,伏爾加回到了大城公安局。
接著楚恒就在薑卓林的指引下驅車繞到大院後頭,一座孤零零的小平房前。
這就是大城縣局的法醫鑒定室。
本來大城是沒有專門的法醫跟鑒定室的,是薑卓林來了後,經曆了幾次驗屍無門的尷尬後,一發狠找關係跟上頭申請下來的。
此時,鑒定室裡,一名略略發福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外間的辦公室裡埋頭吃著麵條,邊上的陰暗角落裡還擺著一排玻璃罐子,有的裡頭泡著心臟,有的裡頭泡著腳丫子,甚至還有人腦袋。
嗯,看著非常下飯……
“突突突!”
聽見有車來,男子好奇的抬頭看了眼,見是一輛不認識的伏爾加後,就不在管它,扔了一瓣蒜進嘴,又低頭繼續旋麵條。
“砰!”
這時,楚恒他們從車上下來,薑卓林見屋裡沒人出來,探頭看了眼做窗戶邊吃麵條的男子,皺眉喊道:“賈英!趕緊把車推出了,來活了!”
“咳咳,真特麼會挑時候!”
剛咽下一口麵條的賈英一臉不滿的放下快子,又不情不願披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從辦公室裡出來,推著走廊裡的擔架車往出走。
整個鑒定室就他一個人,什麼活都得他親自來。
少頃。
賈英推著車出來,開口就抱怨:“我說老薑,您什麼時候能再給我配個人啊?我一人個實在有點忙不開啊!”
“你忙個屁的忙,一年到頭我能用著你幾回?天天除了睡就是吃,你忙什麼了?”薑卓林無語的瞪了他一眼,看樣子倆人很熟。
“敢情您是沒看著我天天跟人出現場的時候了是吧?”賈英委屈巴巴的都囔了一聲,推著車來到車邊,當見到楚恒跟那名公安同誌從後座裡搬出來的被白布蒙著的屍體後,揚了揚眉:“謔!伏爾加拉屍體,誰車啊?這麼舍得?”
“哪那麼多廢話,趕緊搭把手!”
薑卓林輕輕踹了他一下,就趕緊過去幫忙。
待幾人把屍體搬上擔架車後,又一起推著進了房間,然後順著走廊直接來到裡間的鑒定室門口。
“好了,你們該乾嘛乾嘛去吧,這裡頭就彆進了。”
賈英在門口將楚恒他們擋住,一個人推著車吭哧吭哧的進了當得嚴嚴實實的鑒定室,旋即用力關上門。
“砰!”
楚恒好奇的順著門縫看了眼,卻僅瞧見了白茫茫一片,失望的收回目光後,轉頭對薑卓林問道:“薑叔,聽口音這個賈英是四九城人吧?”
“對,是我一位老同學。”
薑卓林皺著眉打了個哆嗦,旋即轉身就往出走:“趕緊走吧,每回來這塊都覺得陰森森的,忒不舒服。”
楚恒回頭看了眼旁邊那扇透著神秘的緊閉房門,與那名公安一塊跟著他離開了這裡。
出了門外,三人重新上車,把車開回了前麵的小停車場,距離其實不遠,走幾步就能到,可能坐車誰又願意走呢
更何況這車還是伏爾加!
從車上下來,薑卓林抬起手腕看看時間,笑眯眯對楚恒問道:“你應該也沒吃呢吧?你看是跟我去食堂,還是你請我下館子?”
“食堂。”
楚恒毫不客氣的丟給他一個白眼,雖然接觸的不多,但他也感覺出來了,這老東西有點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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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人,往往前途無量……
所以還是不要得罪太狠的好。
“嘖,都說你是土財主,還想跟著你混頓好的呢,沒成想這麼摳門。”
薑卓林對他的回答很失望,嫌棄撇撇嘴便轉頭向著眾多平房裡中間的那個屋子走去。
你這老東西到底查了我多少事?
楚恒衝他背影磨磨牙,抬步就要跟上。
“楚爺!”
就在這時,岑好跟萬小田領著那幾個爛蒜從旁邊一間屋子裡湧了出來。
楚恒走過去,拋給他們一盒煙,隨口問道:“人交給他們了?”
“裡頭審著呢。”萬小田幸災樂禍的道:“您是沒看著啊,一聽說要來派出所,那男的褲子都嚇尿了。”
“這點膽子竟然還特麼敢詐騙。”楚恒無語的搖搖頭,隨即問道:“吃沒吃飯呢?”
“沒呢,正準備回去吃。”
岑好幾人搖頭。
“崩回了,下館子去吧,哥幾個今兒辛苦,吃點好的。”楚恒摸出錢票拍在岑好手裡,把他們打發走後,轉頭進了食堂。
這時候早就過了飯點,食堂彆說飯了,連個湯都沒一口。
不過薑卓林身為局長,特權還是有一點的。
這不,廚師已經開始忙著燒水,準備給他們煮掛麵吃了。
早就餓了的楚恒進屋就跑到窗口前,撅著腚往裡看了眼情況,見一名廚師正在打雞蛋,好像是在準備炸醬,忍不住咂咂嘴,不客氣的叨逼叨起來:“師傅,炸醬的時候最好把乾黃醬、黃豆醬、甜麵醬都放點,完了多放蔥薑蒜,要是有黃瓜受累給切點絲嗷!”
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
打雞蛋的師傅聞言眉頭一皺,抬頭一看不認識,扯嗓子就罵:“你特麼跑這點菜來了?薑局都沒說什麼,你小子哪來這麼多事?就這,愛吃不吃,不吃滾蛋!”
“臥槽,丫特麼脾氣還挺大!”
楚恒這下不乾了,這都多久沒人敢跟他大聲恒這樣說話了?
活膩歪了吧!
不過跟一廚子較勁屬實跌份兒,於是這貨轉頭就跟薑卓林嚷嚷道:“不是,薑叔,你們大城就這麼待客的啊?我跟你說,就你們單位這廚子的喪德行,要是在四九城我牙給他掰下來鑲腚門上!”
“行了行了,你消消氣,趕緊坐著歇會兒。”薑卓林早就打聽清楚這小子的脾氣了,同時也知道他有多橫行無忌,怕那廚子真惹出什麼事,趕忙上去把人拉走,然後有對廚子叮囑道:“小陳,這是我侄子,沒出過四九城,吃不太慣彆的醬,你受點累,就按照他要的來吧。”
“唉唉,知道了,薑局。”廚子也知道自己好像闖禍了,忙不迭的點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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