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與謝沈柳三家關係莫逆,姚公子又有個好叔叔,從背景上講,其實倆人都差不離,所以對方這種主動示好並且還帶著點低頭意思的舉動,讓他實在有些想不通。
有事求我?
還是給老子下了什麼套了?
辦公室裡。
早已把杜三打發走的楚恒皺眉沉思著,可半天都沒想明白。
“算了,愛咋咋地吧,大不了一個卷媳婦跑路而已!”
良久後,楚恒晃晃頭長身而起,回到辦公桌那拿著包就出了辦公室。
從樓上下來,他直接上了車,隨即驅車離開了糧管所。
雨過天晴,正是魚兒最歡實的時候,不去甩幾杆可惜了!
此時已經兩點多鐘,等會他還得去接媳婦,完了去飯店,太遠的地兒沒法去,所以隻能就近去了金水河。
金水河,俗稱筒子河或護城河,分為內金水河和外金水河,流經故宮內太和門前的是內金水河,流經天安門前的金水為外金水河。
楚恒要去的就是外金水河,也隻能去外金水河。
他過來時,已經有些晚了,護城河邊上已經站了一溜釣魚佬,找了好一會他才找到一個還算不錯的位置,旋即就趕緊甩杆開釣。
可能是今天運氣不好,或者是選的地方不佳。
楚恒趴在欄杆上撅著屁股釣了足足半個鐘頭都不見有魚咬勾,倒是站他不遠的一個小夥頻頻提竿,就這麼大會功夫,他已經見對方釣上來三條魚了,一條草魚,兩條鯽魚。
“嘖!”
他一臉豔羨的探頭瞧了眼小夥桶裡亂蹦的魚獲,默默地往對方那邊挪了幾步,然後再次甩杆,想沾沾運氣。
如此又過了十多分鐘,楚恒的魚漂依舊一動未動。
就在他想著是不是姿勢不對,要不要調整下自是的時候,突然一聲清脆無邪的呼喚聲在他耳邊響起。
“糖叔叔!”
話一剛落,他就感覺腿上多了個掛件,還挺沉。
就憑這個特殊的稱呼,不用看楚恒都知道,掛他腿上那玩意兒是什麼。
他一臉無奈的低下頭,瞧著緊緊抱著他大腿的柳昊空閨女小柳紅。
半個月未見,小家夥還是那般模樣,粉嘟嘟,白嫩嫩,胖乎乎,黑亮的眼睛裡透著清澈的愚蠢。
哦……似乎又胖了點。
楚恒抬抬腿掂量了一下,頓時一臉嫌棄:“以後少吃點,再胖下去可就嫁不出去了。”
“為什麼要嫁出去?”小丫頭疑惑的歪著頭,大眼睛眨呀眨,
“你這麼蠢,說了你也不懂。”
楚恒伸手抓住她的衣領,把小家夥從身上拽下來,再掛一會他褲子可就要掉了。
“我不蠢,我不蠢,我媽說我可聰明了!”
小柳紅大聲喊道,被提在半空的她縮著脖子一動不敢動,像一隻被抓住命運後頸的小肥貓。
“啪!”
陪著閨女過來的苗穎一巴掌抽在他後背上,沒好氣的道:“一天天就知道欺負我閨女,趕緊撒開,肚子都露出來了,彆再著涼了。”
“嫂子也來了啊!”
楚恒的把小家夥放下,又拽了拽她的小衣裳,遮住露出來的圓滾滾小肚皮,隨口道:“可真巧了,在這都能遇見,您今兒怎麼這麼閒啊?”
“剛去我媽那瞧瞧,出來順路領孩子逛逛。”苗穎站在一旁跟他聊了幾句,突然往左麵不遠處幾個嘰嘰喳喳閒逛的女人那看了幾眼,一臉驚喜:“哎呦,今兒可真是巧了,熟人一撥一撥的,得,你釣你魚吧,我去找我姐妹去。”
言罷,她便抱起不願離去的小蘿莉匆匆走了過去。
楚恒目送著兩娘走遠後,回過頭專心釣魚。
哪知才過了沒多久,苗穎又抱著孩子去而複返,丟垃圾似的把哭鼻子的柳紅放到他身邊,叉著腰氣道:“這死丫頭,非要來找你,不來就作人,你幫我看一會吧,我跟我姐妹聊會天。”
也不等楚恒答應,說完她便轉頭走了。
“不是,我釣魚呢!”
楚恒一臉無奈的望著匆匆離開的苗穎,旋即低下頭,瞧著眼中帶淚,用力抽著鼻涕的小柳紅。
“哎!”
他哀歎了一聲,從兜裡摸出兩塊水果糖,將其中一塊交到她手上,道:“老實在這呆著彆亂動,不準哭也不準鬨,彆打擾我,回頭等你媽過來接你的時候,我再給你另一塊。”
“嗯嗯!”
前一刻還哭啼啼的小柳紅眉開眼笑的接過糖塊,都樂出大鼻涕泡了,旋即迅速打開花花綠綠的糖紙,把糖塊塞進嘴裡,一動不動的眯著眼品味著,顯得分外乖巧。
因為有蛀牙,她已經很久沒吃糖了。
“乖!”
楚恒滿意的拍拍她腦袋瓜,回身繼續釣魚。
就這樣過了五六分鐘,柳紅吃完了嘴裡的糖,開始不老實起來,一會看看這,一會看看那,最終仰頭望向撅著屁股釣魚的楚恒,脆生生的開口問道:“糖叔叔,你在乾什麼?”
“釣魚。”
“魚呢?”
“在河裡。”
“為什麼不釣上來?”
“正在釣!”
“那邊的叔叔們是不是也在釣魚?”
“對。”
“那為什麼他們桶裡麵都有小魚,你的怎麼沒有?”
“你可真是個煩人精!”
“你才是,你才是!”
……
傍晚,殘陽似血。
難得空軍一次的楚恒把媳婦送回家裡後,就開車去了全聚德。
他到地方時,早就先一步到了的杜三正站在門口等候。
見楚恒的車過來了,杜三趕忙小跑上前,待車停穩後,伸手為他拉開車門。
“人來了嗎。”
楚恒沒精打采的從車上下來,他還在為下午空軍的事耿耿於懷。
他覺得,如果不是柳紅那蠢丫頭搗亂,肯定不會空軍的!
“還沒來,不過估計也快了,他說六點之前肯定到。”杜三輕輕關上車門。
“那就等會吧。”
楚恒懶洋洋靠在車身上,摸出煙點著,一邊與杜三閒聊一邊等待著。
就這樣一直到五點五十多的時候,那位姚公子才帶著幾個人騎著自行車過來。
他的歲數要比楚恒大些,二十五六上下,胖乎乎的一臉和氣。
“楚爺!”
“姚爺!”
“哎,我都沒臉來見您了,真沒想到那幫人膽子這麼大,竟然敢打您主意,等會我一定得自罰三杯,給您賠罪。”
“嗐,這話就嚴重了,什麼賠罪不賠罪的,底下人的事,跟你也沒關係,”
“哎呦,你能這麼想可真是太好了,理解萬歲!”
“哈哈,走走走,進屋說去。”
倆人在飯店門口說了幾句話,便進了飯店,姚公子全程都將姿態擺的極低,走路都要落後楚恒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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