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韋伯一把搶過桌上的那張情報,胡亂的撕成粉碎。
楚恒卻不慌不忙的抽著煙,瞅瞅地上的紙屑,道:“這麼喜歡撕紙?那明天我再給你送來十張八張一樣的,可好?”
“誒?我記著我們國內還有些來自歐美的間諜來著的?他們應該也喜歡吧?你說我要是給他們也送去一張,結果會怎麼樣?不能誤認你是間諜吧?不能把你抓起來審訊吧?”
“混蛋!”
韋伯此刻可謂是又怒又慌,他咬牙切齒的怒瞪著楚恒,咆哮道:“你們究竟想怎麼樣?”
“這得問你嘍。”
楚恒聳聳肩,咧開嘴一笑,牙齒閃著森白的寒光,像個正在逼良為娼的痞子,伸手搭在裝錢的包上,道:“拿上錢,大家做朋友,亦或者,成為敵人。”
說著他又指了指子彈跟地上的紙屑:“到時候,你麵對的可就不光是我們的報複了,你興許能躲過我們射出的子彈,但你絕對躲不過花旗人的圍剿!我記得他們對於間諜,好像下手挺重的呢,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挺得過去。”
韋伯下意識的想到一些傳聞,不由膽寒,當即氣勢一弱,唉聲苦求道:“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職員,你們為什麼要這麼為難我?”
“普通職員?”
楚恒聽後冷笑連連,再次伸手入懷,拿出一張單子,垂下眼簾,一字一句的念著上麵的內容:“67年三月,你夥同他人,惡意抬高棉花價格,讓我們造成了上千萬的損失,同年八月,你又通過手段,從我們這裡低價買走一批小麥……”
細數了幾條他的累累惡行後,楚恒實在懶得再念了,一把將單子丟在桌上,質問道:“現在還敢說自己是普通職員?”
韋伯哆嗦了下嘴唇,底氣不足的狡辯道:“這跟我沒關係,都是我的公司要這麼做的,我隻是聽令行事而已。”
“彆特娘的跟我來這套,當我不懂你們中間那點破事兒呢?我就不信你這個婊子養的沒中飽私囊過!”楚恒一巴掌拍在桌上,黝黑的眸子死死盯著對方:“現在,你也不需要解釋,我隻要你的答案,你還有一分鐘時間,一分鐘之後,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後果你自負!”
韋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瞅瞅桌上的錢,又瞅瞅地上被他撕成碎片的情報,最終頹然倒在沙發上:“好吧,你贏了,我可以想辦法賣給你們一批太空棉,但你們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說。”
“第一,這次交易的全部過程都要聽我的,我不信任你們的人,我也比你們更了解如何規避巴統的調查。”
“再好不過。”
“第二,隻有這一次,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沒問題。”
楚恒微微一笑,站起身伸出手:“那麼,合作愉快。”
隻有一次?
天真!
這種事情,就像出軌一樣,隻有零次跟n次!
掉進泥潭你還想上岸?
做夢呢!
“我很難感到愉快。”韋伯鐵青著臉,一動未動。
“那可真糟糕。”
楚恒不在意的收回手,拎起桌上的錢丟給他:“我先走了,剩下的會有其他人找你對接,另外再送你一句魯樹人先生的名言,生活就像強奸,既然無法反抗,不如好好享受。”
言罷,他瀟灑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韋伯抱著懷中的錢袋,死死地盯著這個惡魔的背影。
不一會兒。
楚恒從四九城飯店出來,他緩步來到伏爾加旁,鑽進車裡歎息著拿出煙點上,感慨道:“還是太弱了啊,弄點後世爛大街的一破太空棉竟然要費這麼多事兒。”
他又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隨即發動車子趕往外貿部,把消息上報給一直等在單位沒走的白領導,在得到一番肯定與讚揚後,楚恒便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
翌日。
結束了外貿部那邊的事情的楚恒早早的就從家裡出來,開始忙碌外交部那一攤。
至於說太空棉交易情報泄露的事情,卻沒有因為他的成功挽回而告終,一大幫人正在暴怒的白領導的監督下徹查此事,僅僅用了兩天,事情就水落石出。
這也導致了一大批人被處理。
秘書老金、農產品出口公司的副總老鄧,以及那倆沒事瞎嚼舌根子的碎催都被一擼到底,並被下放到寧古塔那邊去接受勞動。
除此之外,這些人的領導以及一些相關人員,也都跟著吃了掛落。
而有意思的是,老金跟那倆農產品出口公司的人空出的位置很快就有人頂了上去,可老鄧那副總的位置卻遲遲未定,引得不少人垂涎,並發動關係想要得到這個位置,可惜最後卻無功而返。
另外,關於楚恒他們的嘉獎也很快下來了,一個集體二等功,所有人的工資待遇也都提了一級,並給與了一些物質上的獎勵,例如一些營養品,一些比較稀罕的票等等。
哦,還有一個引著榮立集體三等功的搪瓷大茶缸子。
楚恒作為主要負責人跟發起人,獎勵要豐厚一些,不僅物質上多了不少,還給了個人三等功。
目前他已經是十三級的副廳級待遇,身上背的個人、集體等一二三等功也不少,可惜沒什麼鳥用,他的官方職位依舊是糧管所的破所長,還是處於停職反省階段。
這情況在華夏也是蠍子粑粑,獨一份了。
“呲溜!”
外交部。
許大茂在拿到那隻印有榮譽的搪瓷茶缸子的第一時間就去泡了滿滿一大杯茶,合著與平時一樣的高碎,他卻品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今兒這茶可真甜啊。”
他洋洋得意的滿樓道顯擺,手握著茶缸子置於胸前,紅彤彤的大字衝外,以保證旁人在見到他第一眼時就能發現上頭的字。
“許大茂!!”
上午十點多,錢丁急匆匆的跑到樓下,找到正跟人顯擺三等功的許大茂,沒好氣的道:“你沒事兒瞎跑什麼?趕緊的,上樓,組長要開會。”
“唉唉,咱改天聊啊。”許大茂慌忙跟與他說話的那位老哥招呼了聲,疾步與錢丁往樓上走去。
走在後頭的他望著從來沒給過他好臉兒,還經常對自己呼來喝去的錢丁的背影,用力撇了下嘴。
神氣什麼啊!
你等老子混出頭的,早晚讓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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