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身為父親的,竟然還不如一個十八歲的大學生。
更令他無法接受的是。
自己才是小夏的家人,怎麼現在自己才像是外人。
“陳河,我哪也不去。”
馮夏小聲呢喃著。
陳河輕輕安慰道:“有我在,誰也帶不走你。”
他也看出馮夏的情況,正常生活,交流沒問題。
但不能受到刺激。
“馮總,請到這邊來一下。”
西裝男子說。
“張醫生,你是不是想到辦法治療我女兒了?”
馮興邦問。
張學舟,海外歸來的醫學專家,在腦殼和心理疾病這方麵有極高的聲譽和造詣。
他在國外獲得多項醫學成就。
每年都會在國際醫學周刊上發表文章。
他的一些文章,甚至被一些國家拿來當做大學課程教材。
馮興邦請動關係,才把張學舟請了過來。
“馮夏這種情況,是典型的創傷後應激障礙,最顯著的特征就是容易受到外界刺激,她現在這種情況,情緒很容易不穩定,得不到緩解,要是繼續惡化下去,可能會導致嚴重的心理疾病,我不排除最後會出現傷人,自殘的行為。”
張學舟說。
馮興邦一臉嚴肅,他聽進去了。
他對這位海歸醫學專家的建議還是非常相信的。
更何況。
他也確實看到了馮夏情緒失控的事實。
“張醫生,我讓小夏回家治療,應該沒問題吧。”
馮興邦問。
隻要張學舟說沒問題。
他就立刻強行帶走馮夏。
張學舟搖搖頭道:“馮夏這種情況,我建議保持現狀最好,她這種創傷後應激障礙,很大程度是因為受到了外界環境的改變和刺激,所以冒然改變環境,很大程度會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
張學舟問道:“馮總,可以告訴我,馮夏是不是受到過刺激?”
馮興邦臉色一變,他不願意再回想這個記憶,還是說道:“我們之前遭遇了綁架,最後雖然平安無事,但小夏看到了非常不好的畫麵,張醫生,我無法形容。”
要不是他心理素質強大。
恐怕也得嚇出心理陰影,誰能想到,昨天還和你說話的人,第二天就屍首分離,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張學舟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說道:“這種情況,也最容易受到外界刺激,從而導致情緒失控。”
“有沒有好的辦法可以治療我女兒?張醫生你儘管說,無論花多少錢,付出多大代價,我一定要讓小夏康複!”
馮興邦說。
張學舟笑了笑:“馮總對女兒的愛,我真的很感動,你放心吧,我肯定會拿出最佳的治療方案。”
“馮總,請問那個男生是?”
張學舟問的自然是陳河。
他從剛才就特彆留意陳河。
彆人見了馮興邦這種級彆的人都會緊張。
但這個十八歲的大學生明顯沒有。
這份成熟穩重。
真的很讓人在意。
“是我女兒的高中同學。”
馮興邦不願意過多談論陳河。
張學舟也聽出點什麼,他笑了笑:“馮總等一下,我過去和他說兩句。”
馮興邦點頭,他疑惑張學舟的目的。
“你好,我是馮總請來的醫生,我叫張學舟。”
張學舟主動伸手。
陳河伸手,不冷不熱道:“陳河。”
“你和馮夏是高中同學,你們在交往?”
張學舟問。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你不是個醫生嗎?”
陳河說。
他覺得這個張學舟和彆的醫生有點不一樣。
喜歡打聽八卦?
“你不要對我抱有敵意,我這個人很中立的。”
張學舟說。
他注意到馮夏緊緊摟著陳河,而不是陳河摟著馮夏。
“你想問小夏病情?我可以告訴你。”
“不用了,謝謝,我眼睛不瞎。”
陳河無語地笑了。
這個醫生真是莫名其妙。
張學舟返回馮興邦麵前,說道:“馮總,馮夏的情況有些特殊,想必你也看到了,馮夏對陳河有多麼依賴。”
馮興邦心如刀割。
他看到了。
小夏正緊緊摟著陳河。
這個動作說明,陳河之前說的小夏離不開他,並不是盲目自信。
張學舟笑了笑:“醫學界目前治療創傷後應激障礙的方法,普遍都是心理治療外加藥物輔助治療,我會給馮夏製定出一個治療方案,但前提需要保證,馮夏的情況不會繼續惡化下去。”
馮興邦聽出張學舟的方法不會這麼簡單,問道:“張醫生,你還有什麼要求?請儘管說,我一定儘我所能滿足。”
張學舟笑了。
“馮總你彆這麼嚴肅,我的要求不難滿足,目前馮夏暫時還是多跟陳河接觸,對她的病情治愈有很大幫助。”
馮興邦臉色變了。
張學舟仿佛沒看到似的,繼續說:“最好的辦法,就是能讓馮夏和陳河二十四小時待在一起,醫學上把這個定義為,人為製造舒適圈,對於創傷後應激障礙患者,在國外取得了不錯的效果。”
讓自己寶貝女兒和一個陌生男人二十四小時待在一起?
馮興邦瞬間血壓飆升。
他不會答應這種要求,哪怕這麼做是為了女兒好。
小夏今後的名聲肯定會受到影響。
最關鍵是。
這件事要是讓京城那位知道,馮家根本承受不了對方的震怒。
“二十四小時絕對不行!”
馮興邦說。
他想到馮夏痛苦的模樣於心不忍,決定稍微做出讓步。
“我可以允許他們在上課期間在一起,其餘時間必須分開。”
馮興邦說完,似乎是做出了決定。
張學舟笑了笑。
他隻是提供治療建議,至於接不接受還看家屬意願。
“西瑞,幫我請你爸幫個忙,把小夏調回二班,讓她和陳河坐一塊吧。”
馮興邦說。
王西瑞愣住,她不敢多問,趕緊點頭答應:“好的伯父。”
“爸,小夏是什麼身份,你怎麼能讓她回到二班,萬一他們……”
馮冬激動道,他還沒說完就被馮興邦一個眼神打斷。
姚麗桃雖然想反對,但想到了什麼,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陳河意外道:“馮總我沒聽錯吧?”
馮興邦眼神犀利,說道:“陳河,我隻允許你們白天上課的時候在一起,這是為了小夏的病情著想,希望你不要做出傷害小夏的行為,否則你會承受一個父親的滔天怒火。”
陳河淡然道:“你放心,就算全世界會傷害小夏,我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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