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陳河問。
徐知山想了想,他沒聽陳河說起過。
“找秋少喝酒?”
“不是。”
“去萬鈞股份?”
“也不是,算了,可能是我記錯了,送我回學校吧。”
徐知山發動奧迪A6,朝著江城大學門口駛去。
此時正站在銀行取款機前取錢的周明瞪大眼睛:“怎麼還凍著呢,老爸,你連老大的話都不聽了,你真狠,嗚嗚嗚嗚,這周隻能吃泡麵了。”
陳河上完下午的課,直接離開教室。
沈卓靈還想找機會和陳河說說話,一看他人都沒影了,臉上是濃濃的失落。
自己真的有那麼差嗎,一點都比不上馮夏?
不會的。
絕不放棄,絕不!
陳河去校門口的路上,遇上了馮一曼,他直接無視。
馮一曼還想炫耀一下脖子上的新項鏈,看到陳河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氣的渾身顫抖。
“你給我等著,我遲早要讓你巴結我,走著瞧。”
陳河拿出手機,他給馮夏打電話,發QQ消息,還是得不到馮夏的回應。
他知道馮夏的手機肯定是被拿走了。
小夏,你要堅強,我們一定會再次見麵的。
魔都一家康複中心,這裡位於郊區的一座半山腰上,四周圍風景如畫,許多富豪節假日都喜歡來這裡度假。
馮夏的房間被裝扮成了粉色,粉色的床單被褥,粉色的沙發坐墊,就連窗簾都是粉色的。
姚麗桃知道馮夏自小喜歡粉色,特意讓人把房間布置成這樣。
馮夏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她從那天離開學校,就再也沒有碰過手機,徹底失去了和外界的聯係,也失去了和陳河的聯係。
咚咚。
姚麗桃敲了兩下房門,走了進來笑道:“小夏,唐醫生來了,我帶你去見她。”
“你什麼時候還給我手機?”馮夏直勾勾盯著姚麗桃,眼神裡多了一絲陌生。
“楊醫生說了,你現在這種情況,不適合接觸手機,手機有輻射,會對你的康複造成影響。”
“媽,我想聽真話,你是怕我和陳河聯係對不對?”
馮夏強忍著淚水。
儘管早就猜到答案。
但她心裡還抱著一絲幻想。
或許是自己想多,誤會了父母呢。
姚麗桃收起笑容,她把門關上,拿出了一根女士香煙點著:“聽話,這是為你好。”
馮夏再也忍不住,淚水嘩嘩嘩往下掉。
看到馮夏傷心哭泣,姚麗桃眼底閃過一絲不忍。
“陳河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們在一起,注定不會有好結果,我女兒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陳河連灘爛泥都算不上,他不配和你交往。”
姚麗桃說。
“之前允許你們做同桌,一起進出校園,我和你爸已經做出了讓步,女兒,你忘了陳河吧。”
馮夏哭道:“這又不是拍電視,說忘就忘,乾脆你開車撞我腦袋,讓我失憶好了。”
“小夏!”
姚麗桃提高音量,她臉上浮現一抹怒色。
從小到大馮夏都很聽話。
難道真如老話說的,女孩長大了,胳膊肘就會往外拐?
自己這都是為了她好。
小夏太不懂事了,一點都不體諒當父母的良苦用心。
姚麗桃從馮夏眼神中看到了害怕,她馬上露出笑容:“彆怪媽吼你,你啊,還太年輕,你說說你,才十八歲才剛成年,心智都還不成熟,社會經驗更是沒多少,你不要被眼前的假象騙了。”
姚麗桃拿出紙巾,擦乾淨了馮夏臉上的淚痕:“聽話,我幫你梳頭,媽很久沒有幫你梳頭了呢。”
馮夏坐在梳妝鏡前,姚麗桃一手拿著梳子,一手輕輕拖起馮夏的烏黑秀發。
“我女兒的頭發真好看,隨我。”
“我都聽你的,能不能讓我給班主任打個電話?”
“小夏,你現在是病人,等病好了,你就可以回到江城,有什麼話回去後再說,我女兒的頭發真是又黑又亮。”
姚麗桃給馮夏梳完頭,直誇女兒好看漂亮。
唐璐正在翻看病人病例,她古井無波。
有些病人經曆了人生巨大痛苦。
旁人光是聽說都受不了。
可她已經習以為常。
病人見多了,麻木了,習慣了。
看到馮夏之前遭遇過綁架,她還是多看了一眼:“這段記憶對她來講一定是最痛苦不願意回憶的。”
十八歲。
談場戀愛的話,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姚麗桃領著馮夏見到了唐璐。
四十多歲,披肩長發,很有氣質,有些黑眼圈,香水味很濃,桌上有一個煙灰缸,裝滿了煙屁。
“你們是姚女士和馮夏吧,請坐。”
唐璐嘴角上揚。
姚麗桃指了指馮夏:“唐醫生,之前我女兒的情況,楊醫生跟您說了吧。”
唐璐笑道:“小楊說了,馮夏這種情況並不少見,屬於典型的創傷後應激障礙。”
經過交談,唐璐和姚麗桃去外麵說話,把馮夏一個人留在了室內。
馮夏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房間。
房間很大,最裡麵豎著一道簾子,馮夏好奇地掀開簾子,一個皮膚白色晶瑩的男孩看了過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有人。”馮夏趕緊道歉。
男孩似乎得了一種白化病。
和自己年紀差不多。
真可憐。
這個年紀應該是上大學的。
想到自己本來也在大學,還能每天見到小河子,現在隻能在這裡半失去自由。
她不由得感到和這個男孩同病相憐。
“你好,我叫馮夏,你叫什麼?”
“你好,我叫姬晨。”
“你好姬晨。”
“你好。”
“你是大學生嗎?”
姬晨打量著馮夏。
馮夏笑笑放下簾子,似乎很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她回到了座位。
姬晨看著簾子咧嘴一笑,他拿出一部三星手機打通了一個號碼:“媽,我很喜歡這個女孩,我要她做我的新娘。”
“我要按照我的方式,讓她喜歡我。”
姬晨不斷回想著馮夏的雙眼,那是一雙和彆人完全不同,沒有歧視,反感的清澈眼神。
他自小因為白化病,去哪裡都是遭受歧視和嘲笑的存在。
他很討厭陌生人。
馮夏那雙真誠的眼睛,讓他第一次覺得,陌生人也可以很好。
“姚女士,馮夏的病情目前來看,得需要一些特殊方法才能治愈了。”
唐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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