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的？哎呦，哎呦，疼疼疼，鬆手，我錯了。”小混混拿手指著徐知山的鼻子，被他抓住手腕反手擒拿，疼的直叫。
徐知山這一手擒拿，驚豔了其他小混混，都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周明眼睛發亮，山哥好功夫！
“說說吧。”
陳河走過來，他剛才一直站在安全的距離。
周明還假裝不認識。
陳河看向小混混：“哪條道上的？張廣成？還是季長林？”
看到小混混一臉懵的樣子。
明顯沒聽過這倆人。
陳河也不跟這人廢話。
“為什麼找他？”
小混混原本不打算說，可是徐知山手上一用力，他疼的嗷嗷直叫喚。
“我說我說，他欠了我們錢，我們是來找他要錢的。”
“要錢就要錢，好好說話不行麼。”
陳河說著，從兜裡正準備掏支票本，四五千的話自己給了，就算是一兩萬也給得起。
“老大，這錢不用你還，我欠他們二十萬，昨天剛還了一萬，今天要我還5萬，我才剛借了一個星期不到。”
周明說。
他看出陳河打算拿錢，趕緊說出了事實。
“老徐，把人放開。”陳河沒有拿出支票本，他的臉色有些陰沉。
“你們可以走了。”
小混混捂著手腕一溜煙跑的沒影。
“他們這麼要錢根本不正常。”徐知山說。
陳河盯著周明：“還不說是嗎？下次他們再找你，你可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周明想了想，說道：“我是不想給老大添麻煩，這件事我想自己一個人解決。”
“你一人解決，你一個人怎麼解決？”陳河嗤笑道。
四五千也行，一兩萬也可以接受。
欠下足足二十萬。
這是搶了銀行，還是去從事違法犯罪勾當去了？
徐知山注意到周明臉上有傷，暗暗搖頭，還是太年輕了，做事完全不考慮後果。
腳步聲傳來，刺蝟來了：“老板，人呢？”
“朝那邊跑了，抓住人問清楚底細。”陳河冷冷道。
“是！”刺蝟渾身一緊，他從陳河身上感受到了上位者的氣息。
刺蝟帶來了十幾個手下，嘩啦啦全都追那幾個小混混去了。
徐知山暗暗點頭，老板還是一如既往的成熟穩重，凡事都是考慮好了後果才行動。
“換個地方說，老徐帶人回車上。”
陳河說。
奧迪A6後座，周明低著頭，始終不願意說，他是怕連累陳河，也是怕被陳河瞧不起。
周明出身富裕的家庭，從小沒吃過苦，沒受過任何磨難，基本都是一路順風順水過來的。
雖說是家道中落，但至少還是個富二代。
周康失去了廠子的領導權，但得到的是萬鈞的股份。
每年就是啥事不做，都可以拿分紅。
周明看著陳河一步步走向成功，他不嫉妒，但羨慕。
他也想辦成一件事。
陳河跟徐知山要了一根紅塔山，他搖下車窗：“是賭了還是揮霍了？”
陳河看著周明這幅窩囊樣子就來氣。
要不是同班同學，還是室友，他爸還在國外出差，正為次時代手機的研發添磚加瓦。
他是真的懶得管周明這檔子破事。
除了賭和揮霍，也是在想不出有什麼東西可以欠20萬。
“說吧，光靠你自己，解決不了問題，有時候人要量力而行。”徐知山說。
似乎這話起到了作用，周明開口道：“我沒有賭，也沒有揮霍，我是富二代不假，可是我和他們就知道混吃等死不同，我不會碰那些個沒底線的東西。”
徐知山嗤笑道：“說的好聽，那你說說，怎麼就欠下了二十萬。”
200000不是200也不是2000。
20萬足夠在江城郊區買下一個戶型了。
工薪階層至少奮鬥半生，才能存下20萬。
周明還隻是個大學生，能接觸到的無非就是賭。
“不是我欠的，我是幫同學還的。”周明把心一橫，終於說出了實話。
愛咋滴咋滴吧。
反正自己沒有做違法的勾當。
“是女同學？”陳河問，周明點頭。
“你覺得你很英雄？”
“我隻是不想看著她被欺負。”
“那你為什麼不報警？”
“老大，你彆問了，我知道錯了，我自不量力，我有勇無謀逞英雄行了吧。”周明雙手合十，他被陳河的靈魂三連問問的直接破防。
陳河吐出一團煙霧：“你同學為什麼欠下20萬？”
周明不說話了。
“賭？”
周明神情緊張。
陳河臉一黑，對待賭徒他是零容忍的。
賭徒不值得同情。
看到周明這幅表情，陳河正要轟人下車。
“我沒問。”周明說。
他說完羞愧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陳河愣住，給氣笑了：“你真行。”
徐知山搖頭，到底是涉世未深，誰家傻兒子啊這是。
“老大，山哥，你們彆那種眼神看我，我知道錯了，我檢討，我會自卑的。”
“你同學家住哪？”陳河問。碰上個一問三不知的貨，也不知道周明是怎麼順利長大的。
“在紅山路。”
“老徐。”
“坐穩了。”
陳河隨手把煙屁丟出車窗，直視前方也不說話。
周明很忐忑，很拘謹，渾身不自在。
“老大，你罵我吧，你彆不說話啊。”
“罵你有用嗎。”
“你爸罵過你嗎？”
“罵過，小學到初中天天罵我，打我，就因為我考試不及格。”
“你還有臉說？”
“哎呀老大，你彆說我了，我真不是存心的，我就是腦袋一熱就把事辦了。”
陳河同情地看了周明一眼。
周明渾身不自在。
“以後多吃點豬腦吧。”
噗嗤，徐知山沒憋住笑了出來。
人頭豬腦。
“我知道我腦子笨，山哥你彆笑。”
周明抗議。
“你不是腦子笨，你是缺心眼，腦子笨是考不上一本大學的。”陳河無奈道。
“我缺心眼？那我應該吃豬心啊，為什麼吃豬腦呢。”
周明問。
徐知山強忍著笑，這孩子父母肯定很累。
紅山路是一片老舊住宅區，這裡還停留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居住水平。
放眼望去是一片低矮的平房，讓人一眼看到了這個地方的落後。
“她家就在前麵，老大你小心點，山哥你也是，彆磕到腦袋。”
經過一條通風管道時，陳河還得側身才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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