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身殿。
朱元璋一回到宮裡,就立刻召見了工部的兩個侍郎和太子朱標過來。
“怎麼樣,你們對於永嘉縣那邊的具體章程出來沒有?”
朱元璋臉上的笑容都沒停過,看著三人,又道:“你們也都知道咱,叫你們過來,也是有關於治水的事情。”
朱標呈上剛才他們的方案,道:“治河道,都是重複的工程,重要是禦史暗訪的結果。”
朱元璋看了一下,道:“就這麼辦。”
“太子,你明日傳旨兵部,澎湖巡檢司保留,其他的不變。”
“另外,咱得到了一套更加好的治河方法。”
朱元璋看著秦奎和練子寧兩人,臉上有點小得意。
朱標看了老爺子一眼,心想,又去雄英那裡去了,怕是從他那裡聽來的。
秦奎見此,立刻回道:“陛下心係天下民生大事,是天下之福,是百姓之福。”
練子寧也是趕緊道:“陛下勤政,臣等望塵莫及。”
“好了,彆他娘的拍馬屁了。”
朱元璋笑罵一聲,問道:“你們覺得,河道年年泛濫的源頭在哪裡?”
“回陛下,大雨,河道堤壩被河水……日久腐蝕……等等原因。”
練子寧道。
“虧你們在工部這麼久,修築的河堤也很多,真是一點見識都沒有!”
朱元璋聽到這麼敷衍的話,頓時就來氣了,聽了雄英對黃河的理解,跟治理的方法,他真是越發覺得這些大臣,都是無能之輩。
“辦事隻會根據前人的方法和經驗去辦,一點沒想過要自己去研究和發明!”
“這是什麼,這就叫做,在其位,卻不謀其職,不謀其責,不謀其事!”
“這就叫做,素餐屍位!”
“臣等愚昧!”
練子寧和秦奎頓時嚇一跳,立刻跪地上認錯,先彆管陛下為何突然發火,反正先認錯準沒錯。
朱元璋見兩人這一副模樣,就更加生氣了,道:“一天天的,整天跟咱認錯,愚昧,惡心,讓咱覺得惡心!”
練子寧壯起膽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陛下,臣也翻過很多書,專研治河之道,可方法都是大同小異的,古人都……”
“彆說了!”
朱元璋直接打斷對方,指著桌麵上的紙,道:“這是從咱孫子那裡得來的,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都比你們這些什麼朝廷重臣,什麼所謂的進士,國之棟梁懂的多!”
“都看看!”
三人大氣不敢出一聲,朱標雖然經常和老爺子爭吵,但那是私下裡。
而且,他們也都是很好奇,一個十幾歲的皇孫,到底有什麼法子,讓陛下聽了,居然可以對他們這麼破口大罵。
王景弘走上台階將書寫好的紙拿起下去給秦奎和練子寧,朱標也是湊過去,三人一起看了起來。
很快,三人的表情就開始有了變化,從一開始懷疑,到逐漸震驚。
“呼……!”
良久,秦奎長出一口氣,一臉的震撼,道:“這上麵所寫,確實是絕,臣佩服萬分!”
他小心的將紙張收好,又道:“臣建議,將此法和這些理念,編寫成書,入國子監,讓學子們都有所學。”
“雖然陛下沒說是那位皇孫的辦法,但是臣要恭喜陛下,得此一位有著濟世之大才的皇孫!”
練子寧臉色怪異,雖然心裡很不服氣,但是歎息一聲,道:“臣心悅臣服,不得不承認,確實比臣懂得多,陛下罵的對。”
很快,他又臉色一喜,問道:“請問陛下,您說的皇孫,可是允炆殿下?”
爽!
爽快!
朱元璋看著兩人的表情和態度,那心裡可彆提多舒坦了,這一群群的文人,整天裝模做樣的,自以為多博學多才呢,也不過是隻會讀死書的書生。
用咱大孫的話來說,就是,讀了那麼多書,隻會用來考試了。
“是咱皇孫,但不是允炆。”
“這是一個長久的活,工部儘快開始盤算起來。”
“臣領旨,謹遵陛下教誨。”
秦奎和練子寧離開大殿之後,朱元璋看向朱標:“你也回去休息吧。”
等朱標離開,朱元璋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他睜開眼睛,道:“傳蔣瓛進來。”
……
東宮。
“二爺,有您的信件。”
來福來到朱允炆房前,輕輕敲門。
朱允炆放下書,打開門接過信件一看,立刻臉色一變,來到後院,來到呂氏房間,道:“母妃,這是練侍郎送來的。”
呂氏聞言,打開一看,目光閃動起來,沉思一會,便道:“哪裡還有什麼彆的皇孫有這種本事,就是外麵那個畜生!”
“你皇爺爺出去了一趟之後,才議的事,不是去找那個畜生,還會是誰!”
呂氏眼看著失神的朱允炆,安慰道:“彆急,隻是長得像而已,就算你皇爺爺再怎麼樣喜歡那個畜生,也不可能跟你這個長孫相比。”
“最多,封個官給那人也就頂天了。”
朱允炆點點頭,回到房間就覺得心煩意亂,本來他自信滿滿,但是好像在皇爺爺那裡,好像越來越失寵。
皇爺爺對他的看重,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在急速下降。
“為什麼!”
朱允炆怒從心中起,抓起一個花瓶就摔在地上。
“為什麼死了一個大哥,又冒出來一個!!”
“砰!砰!砰!”
房間裡的聲響,讓外麵的太監宮女,詫異之餘,也很驚慌,都紛紛退到一邊去。
朱允熥打開房門,看著斜對麵朱允炆的房間,也有點意外,小聲道:“這還是二哥第一次發這麼大脾氣。”
呂氏拿著手中的信,在房裡來回踱步,她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強烈到,仿佛回到了五年前,朱雄英還在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朱雄英,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所有人都對他抱有期望,沒人看她的兒子,朱允炆一眼。
直到,他死了!
呂氏看了看已經微微暗下來的天色,對外麵的來福道:“去把周驥叫過來。”
周驥是東宮侍衛,被選入宮中任職勳衛的功勳子弟,被分到東宮護衛。
“臣周驥,參見太子妃。”
周驥站在殿外。
……
吃過晚飯,趁著城門還沒關。
朱英就背起獵槍,朝著城外走去,鳳陽府那邊的礦山,前幾天已經挖出來一車了,剛運到工廠那邊。
所以他打算過去一趟,有了石英石就可以製造玻璃了。
其實這個年代,甚至更早,就已經有玻璃製品了,隻是在大明沒有得到廣泛使用和發展,朱英自然不會去搞什麼單純的玻璃,而是要搞大塊的玻璃鏡。
區彆在於,純手工鏡子是的銅錫盤,這個是玻璃,手工鏡子造價貴,沒辦法做成大鏡子,可延伸性也不高。
而玻璃搞出來,不止是可以做玻璃鏡而已,延伸性就高很多,所以才要去買石英礦。
“朱兄,這麼晚了出城,太危險了。”
李增枝提醒了一聲,畢竟太子殿下吩咐了,要護衛朱英。
“沒事。”
朱英淡定的笑了笑,又道:“這裡哪裡?”
“應天府,大明京師,誰敢在這裡鬨事。”
就在這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一人,張弓搭箭,朝著這邊就是一箭射了過來!
“什麼人,敢在這裡鬨事!”
李增枝大喝一聲,雁翎刀快速出鞘,將射來的箭打飛。
借著月光看去,就立刻瞳孔一縮,隻見大樹後麵出現了四五十人,全部穿著夜行衣。
一看就是早就埋伏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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