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臉色漲紅,當眾被這麼罵,實在讓他不能接受。
“大人請看!”
鐵牛憤憤不平的扒開上衣,露出四五條手指長的傷疤,道:“我鐵牛上戰場都不怕死,還會怕累嘛!”
“俺就是覺得你這法子,根本就是折磨人的,去了戰場上難道憑著站立就能殺敵了?”
“再說了,一動不動的站立一個時辰,誰能辦到,你站在旁邊看著,隻是動動嘴,簡直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此話一出,旁邊的眾人都是麵露認同之色,顯然他們心中的想法,跟鐵牛是一模一樣的,隻是他們沒有鐵牛膽子大而已。
公然違抗軍令,這要是在戰場上,那都可以砍頭了。
“鐵牛!”
江濤麵色焦急,嗬斥一聲,還想在再說些什麼,朱英就攔住了他。
“要是我辦到了你認為辦不到的事情,你要怎樣?”
朱英道,其實他倒也沒有多生氣,這是收服軍心的必過關卡。
站軍姿其實,最主要的就是要磨練一個人的意誌,這是成為一名優秀軍人的必要項目。
他們都是認知問題,不是能力問題。
所以,朱英並不會真生氣,但是刺頭還是要收服一下的。
鐵牛道:“以後,俺就全憑你。”
“好。”
朱英說著,看著眾人道:“本官就跟你們一起站軍姿一個時辰,看哪個娘們先倒下!”
“開始!”
眾人聞言,立刻憋著一口氣,紛紛從地上站了起來,一個個都是很不服氣。
既然朱英也要站那所謂的軍姿,那就看看誰不行。
就這樣,能容納數萬人的一個校場中,右下角站著一群人,站如標杆一樣,一動不動,就如木頭一樣。
偶爾有人路過,都是笑出聲。
朱英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內心毫無波瀾,他不敢說意誌力很強,但一定比這些人強多了。
因為,他要的東西很明確,內心明朗,不會焦慮,不會浮躁,至於體力和耐力。
前麵七天的鍛煉,可比站軍姿要耗費的體力大多了。
一刻鐘……兩刻鐘……半個時辰過去。
這一次,罕見的一百個人當中沒有人受不了坐下來,因為眾人目光偷偷看向前麵的朱英。
頓時發現他還是一樣,沒有變化,除了汗流浹背,這大大引起了他們的好勝心。
不能讓一個十幾歲的小子,給比下去。
“咦,雄英又在搞什麼新花樣?”
常茂看著遠處,好奇的說道。
他們和藍玉為了能觀察雄英,特意在雄英的營帳不遠處,搭了一個營帳。
“這小子五年前就很古靈精怪,現在變的稀奇古怪也很正常,彆管他。”
藍玉探出腦袋看了一眼,就又縮了回去,裡麵還傳出發牢騷的話來。
“要不是雄英在這裡,我早就在家裡躺了。”
“是啊,天越來越熱了。”
常茂也走進自己的營帳。
又是一刻鐘過去,終於有人受不住了,身體開始搖晃。
就連鐵牛都是在咬牙強撐著,目光時不時的朝著朱英偷偷看一眼。
見朱英居然跟沒事人一樣,臉色頓時有點凝固,本來就苦逼的表情,就變得更加苦逼了。
“彆倒下去,堅持到最後一刻。”
朱英看見有人彎著腰,就大喝一聲。
他也是真心想從頭帶一批親軍出來,對他忠心耿耿的,所以罵歸罵,還是希望他們能有所進步的。
也不是完全把這些人當過客,他自己升官了,就不管這些人了。
當然了,前提是他們不是爛泥。
眾人聽到這句話,又立刻站起來,堅持了一會。
可還沒過多久,就陸陸續續的有人跌坐地上,氣喘籲籲。
“呼……!”
鐵牛和江濤倒下。
此刻,場上隻有一個人站著,全程都沒有變過,那就是朱英。
眾人此刻都是目不轉睛盯著朱英,所有人都是表情凝固,內心震驚不已。
良久,一個時辰到點。
朱英才慢慢坐在地上,麵無表情看著鐵牛。
四周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極為震撼的看著這個十幾歲的上官,他們拚儘全力都無法辦到的時候。
朱英居然輕輕鬆鬆的就達到了,而且看樣子還不是極限。
“大……”
鐵牛更是目瞪口呆,簡直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算是佩服了,便道:“百戶大人,鐵牛我錯了,隨大人處置。”
“大人,鐵牛就是個講倔脾氣,不是存心頂撞你的,饒了他這一次把。”
江濤立刻出來給他求情。
“其實站軍姿,最重要的是磨練一個人的意誌力,好讓你們作戰的時候,能更好的穩定心神,能隨時保持穩重和冷靜。”
朱英還是解釋了一句,便看向鐵牛,繼續道:“本官一向是賞罰分明的。”
“你!”
“晚飯前站滿了一個時辰才能吃飯,再受五軍棍才能睡覺!”
“下不為例,不然軍法處置!”
“其他人,跟本官來熟悉其他項目!”
“是!”
眾人這一次,是心中佩服的,他們站軍姿的時候,確實是內心浮躁不安,非常焦慮,無法穩定心神。
經過朱英的解釋,大家才明白軍姿的作用,而且,這位可是真上,並不是跟你說說而已。
就這樣,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是在讓這一百個人,熟悉俯臥撐,仰臥起坐,深蹲,單雙杠,平衡木,匍匐前進……扛著木頭五公裡負重之類的。
主要打算從明日開始,早晚各一次全項目,中午兵器對練,總比對著空氣揮舞刀劍,或者對著稻草人刺砍要好的多,為免傷人,便全部用木製兵器。
“江濤,帶五十人去多製作幾套工具來,今晚睡覺前搞定。”
朱英看工具不夠用,便打算多搞幾套,主要是單雙杠和木頭,其他的都是一個個快速過,能跟著過的項目。
……
金陵城外,一群人來到城牆下。
一輛豪華的馬車內,朱棣攙著王妃徐妙雲走了出來,後麵的馬車內,也下來兩人。
一為朱棣長子朱高熾,二為次子朱高煦。
“燕王殿下,王妃,陛下和太子殿下已經在宮內等候多時了。”
王景弘在城門口迎接朱棣等人。
“聽說,這次父皇召見所有在外藩王進京,到底所為何事?”
朱棣來到王景弘身邊,笑著問道,想試圖打探一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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