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和尚,你自己心中鬼祟放下沒有?(1 / 1)

“叮!”

朱雄英拿出打火機,彈開蓋子,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寶殿內響起。

接著拿出半截雪茄點燃,一口白煙從口中吐出來。

釋連迦看著到這些,臉上都是一愣一愣的,看不懂,但是很……怎麼說,很有意思的樣子。

“大師說的不錯,本官確實佛法讀的不多。”

朱雄英拿著雪茄的手放在翹著二郎腿的膝蓋上,又道:“但是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大師。”

“大人請問,不過貧僧解釋的,你不一定聽得懂。”

釋連迦歪嘴一笑,無所謂的聳聳肩。

“寺廟本是修行的地方,佛說六根清淨,你前麵也說要舍棄,那為何要有這麼多寶殿,這麼多僧人,這麼多田地。”

朱雄英抬手抽了一口煙,笑著看著釋連迦。

“佛度有緣人,既然有人要剔發修行,那佛祖就不會拒絕,塵世間所有俗事就在周圍,六根清淨指是內心,寺廟修行的人多了,那麼寶殿自然就多了,田地也就多了。”

釋連迦微微皺眉,不過還是解釋了一句,他感覺這年輕人就是來找茬的,但他還是打算先忍一忍,能應付過去就最好。

“我看外麵的香爐中,香火鼎盛,想來賺了不少吧?”

朱雄英說著,又道:“佛祖既然是慈悲與利他,那為何誠心求佛的人,寺廟還要收取高額的香火費?”

“寺廟中有這麼多田地,應該夠你們這些和尚吃飯了?”

“麻煩大師解釋一下。”

說著,他彈了彈煙灰,臉上的笑意消失,麵無表情的看著釋連迦。

“大人到底是不是官兵?

釋連迦的臉上也沒了笑容,也是嚴肅的看著對麵那個年輕人。

“大人問話,你隻管回答,其他的不用你多嘴!”

鐵牛瞪著釋連迦怒喝一聲。

“這天底下所有寺廟都是如此,朝廷允許的,貧僧還有度牒,也是僧官!”

釋連迦有點人不知了,大聲說道:“你們是朝廷的官員,貧僧也是,今日之事,貧僧會轉告和州知州,請他上告禮部!”

“不管你上不上告,現在你隻要回答大人的話!”

鐵牛手掌按在腰間的斬馬刀刀柄上。

江濤,杜俊,張兵三人站在門口,轉過身看著廣場上的那些武僧,防止這些人突然暴動衝進來。

“我回答完這個問題之後,大人是不是不再問?”

釋連迦冷眼看著朱雄英,又道:“要是你沒完沒了的問個不停,那我也要沒完沒了的回答?”

“這是最後一個問題。”

朱雄英輕聲道。

“好。”

釋連迦看向佛祖金身,彎腰拜了拜,便道:“貧僧在含山寺二十多年。”

“發現一個很有趣的事情。”

“哦?有趣?”

“不錯,有趣。”

“那些香客讓你覺得很有趣?即使給了高額的香火錢?”

“是,那些香客很有趣。”

“說說看。”

釋連迦轉過身指著廣場中央,一個香鼎中那些香火殘留,道:“世人燒香,皆有所求。”

“窮問富,富問路,有富有路問劫數。”

說著,他指著廣場外的路口,道:“在上山的路上,有一塊石碑,上麵有一副對聯。”

“暮鼓晨鐘,驚醒世間名利客。”

“經聲佛號,換回苦海夢迷人。”

“這是一位大師留下的。”釋連迦說著,轉頭看著佛像,道:“其實大部分人到寺院,拜的從來都不是佛,而是自己內心的欲望。”

“沒有得到的,想得到,得到的又害怕失去,這些都是世人內心的鬼祟。”

“眾生顛倒不覺,不知自心是佛,若是自知,便不必來這一座座的寺廟當中求佛。”

“佛說經不輕傳,法無竊取,佛度世人,世人求佛,世人內心皆有鬼祟,既然佛能安撫世人內心的鬼祟,那香火錢就是能關上鬼祟的枷鎖。”

釋連迦說完就雙手合十,看著坐在對麵的少年人,道:“你覺得貧僧說的可對?”

說著,又冷笑著看上下掃視了一下朱雄英,道:“不過,大人可能聽不懂,不過聽不懂,貧僧也不解釋了。”

就在這時候,五個錦衣衛來到大雄寶殿門口,其中一人走進來,在朱雄英耳邊密語彙報著。

朱雄英聽完,叼著雪茄煙站了起來,也雙手合十看著佛像金身,道:“你說的很對,不愧是含山寺的方丈。”

“生活本不苦,苦的是我們的欲望太多,繁華三千,看淡即是浮雲,煩惱無數,想開就是晴天。”

“可是,你有一點說的我不認同。”

朱雄英轉頭看著釋連迦,冷聲道:“不止求佛的香客皆有鬼祟,連寺廟裡的尚也有!”

“你每天都在寺廟裡念經,難道不知道書中句句都是在勸世人要放下?”

“現在本官問你,你自己內心的鬼祟,放下了沒有!”

一聲大喝,驚的釋連迦內心一個跳,驚的四周的人都是震驚非常,驚的大殿外麵的武僧都是臉色大變!

這年輕人看著是年輕,但是一點都不簡單啊。

“你放不下!”

還不等釋連迦回答,朱雄英再次嗬斥道:“你放不下那千畝良田!你放不下那世人手中的銅鏽!你放不下塵世間的富貴榮華!”

“你更放不下後院中那含苞待放的二八佳人!”

釋連迦聽完臉色巨變,叫道:“你說的什麼,貧僧不懂,你簡直不可理喻!”

“剛才貧僧解釋了那麼多,你真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貧僧懷疑你根本就不是官兵,哪有官兵大晚上來寺廟裡,專門找茬的!”

說著,他指著朱雄英,吼道:“你到底是哪裡的土匪,膽敢來來寺廟放肆,我是朝廷的僧官,你簡直膽大包天!”

“大人,寺廟中所有僧人都來了,全寺廟當中足足有一千三百人。”

突然,一將士進來彙報。

“問話吧,問完立刻走人!”

釋連迦一甩袖袍,背過身去,不再麵向眾人,又道:“你問完立刻下山,貧僧就當今晚的事情沒發生過,不然……”

話沒說完,但是威脅之意很重。

“先列隊,四排,一百帶刀將士護在兩側。”

朱雄英看了一眼釋連迦的背影,對身邊的江濤吩咐了一句,然後走了出去。

“告訴我!”

朱雄英看著廣場上的僧人,大聲道:“後院中那八個衣衫不整的女子是因為什麼!”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所有僧人都是臉色一變,所有人都是目光陰狠的看著大雄寶殿門口的少年人。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些人就是特意來找茬的。

“剛才,你的人在寺廟搜查了?”

釋連迦聽到這話也是急忙轉過身來,道:“那是求子觀音大殿,後麵的禪房,全部都是女施主求子專用打坐祈求的地方!”

“貧僧這個答複,你滿意否?”

“我再問一句!”

“金陵城外有一個工廠,裡麵不見了五十幾個工匠,三天前被抓了進來,關在哪裡?”

“子虛烏有,道聽途說!”

“金陵那邊的案子,跟我這差了一百多裡,有人栽贓!”

“貧僧是朝廷僧官,有度牒憑證!”

“你說你們是官,可有憑證!”

釋連迦說和,就拿出度牒僧官公文,指著朱雄英喝道:“現在,我就答複你!”

“你說的什麼工廠,什麼工匠,沒聽過,更沒見過!”

“你滿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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