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十多個工匠被救了出來,所幸都沒有死傷,但是錦衣衛在整座寺廟中找了一圈,都找不到,最重要的錢。
“我的錢呢!”
朱雄英轉頭看著釋連迦。
“我搶了你的人,可沒搶你的錢。”
釋連迦一愣,又道:“再說了,工廠裡,哪來的錢。”
“我操你媽的,你現在命都在我手裡,何況是錢!”
朱雄英走過去,一巴掌抽在釋連迦臉上,罵道:“再說這種沒分寸的話,老子立馬宰了你!”
“是是是……”
釋連迦連連點頭,忽然有點想哭,心中非常委屈。
便哭喪著臉,道:“你身為皇室中人,堂堂皇孫,居然比我這個土匪還土匪。”
“錢放在哪裡?有多少?”
朱雄英翹起二郎腿,看著釋連迦身上的刺青,笑道:“還他媽紋隻下山虎。”
“在後山竹林中的石門裡麵,石門後麵還有一個鐵門,這是鑰匙。”
釋連迦說著,就用左手從懷裡拿出一把鑰匙丟在地上。
朱雄英看了江濤一眼。
江濤撿起鑰匙就帶著一隊人離開了。
“裡麵有一百萬,不全是白銀,有一半是銅錢,還有一萬兩黃金,一萬石糧食。”
釋連迦用手按住還在慢慢流血的大腿,忍痛說道:“這是全部錢糧,全在裡麵。”
“你從元末撈錢撈到洪武二十年,才這麼點錢?”
朱雄英看著釋連迦,道:“你彆耍花樣。”
“我有幾百個兄弟,後來發展到一千三百人,也要分錢的,我不可能一個人全部吞下去。”
釋連迦趕緊擺手解釋。
“給他包紮一下,止血。”
朱雄英指了指釋連迦那還在流血的大腿。
“殿下不殺我?”
釋連迦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難以置信的看著朱雄英。
“我身邊正好缺一個你這樣的人才,我殺你乾什麼。”
朱雄英笑著轉頭看著佛像金身,道:“這寺廟裡的金身是純金打造的?”
“怎麼可能,全是鍍金。”
釋連迦坐在地上,抬起頭,看著金身,道:“雖然我念了二十年的佛經,但這是用來迷惑香客的,隻有傻子才會真的信這些東西。”
“本以為你雖然作惡,但對佛教很癡迷,很信服,沒想到你到是很清明嘛。”
朱雄英失望的搖搖頭,不再多看金身一眼,繼續道:“什麼傳銷,洗腦組織,邪教,恐怕都對你沒用,裡麵的人,都還要被你吃乾淨。”
“哈哈,殿下說的對。”
釋連迦笑道:“元末的時候,一個叫做是白蓮教的邪教,想讓我進去,一起造反,我反手就殺了他,搶了他們的錢糧,後來還被追殺了好久。”
“你這種人可以發大財。”
朱雄英指著釋連迦,道:“我留你的命,就是要你為我賺錢。”
“順便站出來背鍋,你怕不怕背負罵名?”
釋連迦沒想到他自己的用處,居然是賺錢,便道:“殿下儘管吩咐,是想讓我繼續在這含山寺賺香火錢?”
“這一個寺廟能賺多少,以我的身份,還看不上這點小錢。”
朱雄英坐在椅子上,拿出一根雪茄點上,解釋起來。
“現在全國的寺廟太多了,特權也很多,僧人人數更多,光是你這小小的含山寺就有一千多人,其他更大的寺廟更不用說了。”
“他們占了多少田地,免了多少賦稅,簡直是不可想象,所以,我要取消寺廟普通僧人的特權,沒收寺廟多餘的田地,限製寺廟人數。”
“我要動寺廟,需要一個人為我衝鋒。”
說著,他就看著釋連迦,意思很明顯。
“世人都喜歡崇拜偶像,殿下想跟世人作對?”
釋連迦有點震驚,動天下寺廟,那不是跟和尚作對,而是跟所有信佛的人作對。
“我沒打算滅佛,而是要利用這個偶像,賺天下人的香火錢。”
朱雄英指著釋連迦,道:“你是僧官,我需要一個僧人站出來,做為天下僧人的表率,把這些寺廟的積弊給提出來,並且上書要整改。”
“你來背鍋,承受天下寺廟和尚的罵名,你明不明白?”
朱雄英說著,又道:“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大明總善世的官職,正五品,統領天下僧官。”
“然後,你再提出一個積弊出來,就說天下僧官太多,幾乎一個寺廟一個,建議改為一個省一個僧官,由僧官來管理一個省的所有寺廟。”
“你做為總僧官,管理下麵這些僧官,不聽話的人,不肯整改的人,你懂怎麼做了?”
這話一說完,釋連迦就思考起來,心臟也開始砰砰直跳。
這一下子從一個小寺廟的僧官,一躍而成為天下總僧官了?
這富貴權力來的太突然了吧?
至於背鍋的問題,他自動忽略了,他可不怕這種虛名,他隻要實在的東西。
“殿下,我懂,不聽話的人,全部殺了,換上聽話的人來管理!”
釋連迦說著,又激動道:“臣一輩子都是殿下的狗,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定把天下寺廟治理的服服帖帖。”
“我們是講道理的,真正修行的僧人,是不會在乎這些利益的,而在乎這些利益的和尚都是惡僧,要殺。”
朱雄英笑著說道:“以後每個月,每個省都要上交所有寺廟一半的香火錢到僧官手裡,每個省的僧官再交到你手裡。”
“我先把應天府和浙江的管理權給你,你到時候調教一批武僧出來做打手,專門處理那些刺頭,以及查賬。”
“我會在金陵建一個天下寺廟總會的衙門,到時候收的錢全部上交過來,全部都以你釋連迦的名義去辦。”
“每個寺廟都要限製人數,一百人為上限,良田也隻能擁有夠養活一百人的麵積,哪個寺廟多了,就要處理掉。”
朱雄英說完,就看著釋連迦,道:“我說這麼多,這個規則,你明不明白?”
釋連迦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十幾歲的皇孫殿下,突然肅然起敬!
這是什麼,土匪都不足以去形容這個格局和眼界!
他自己還在局限於一個小小的含山寺二十年,還從來沒想過去整合寺廟的想法,哪怕是和縣這麼個小地方,都有兩座寺廟,他從來沒想過要去整合!
可這位皇孫殿下,眼光已經放眼天下了!
“臣懂!”
釋連迦激動的渾身顫抖,不過又不可置信的問道:“殿下為何要用我,以殿下的權勢,大把的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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