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朱雄英就讓東宮的護衛換上便衣,一起走進了歙縣之內。
監察禦史下到各州府縣巡查的時候,大部分都是暗訪的,很少有明著訪,所以朱雄英打算在城裡逛幾天再說。
“站住!”
前方一聲大喝,朱雄英等人朝著前方看去,隻見一個小姑娘被七八個公子哥給圍住了。
“喲,小娘子,長得真俊俏啊。”
為首的一個十六七歲的人,在放肆的調笑著,一邊笑著還一邊伸手去摸那姑娘的下巴。
“你們走開,我……”
小姑娘被這場麵嚇的手足無措,眼睛淚眼汪汪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旁邊的人,都站在馬車上,還是敞篷的,看來之前是在大街上,策馬奔騰了。
“殿下,那個就是咱們的臥底。”
張兵見此,就就看見一個笑而不語的公子哥身後的一個人。
“不錯,是他。”
朱雄英也見到了那個人,就是當時他指派出去的,沒想到今兒,竟然跟著幾位公子哥出來賽馬了。
還是在大街上賽馬。
“殿下,這事管不管?”
張兵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管,怎麼不管。”
朱雄英笑了起來,又道:“本來還想暗地裡看看,但有老百姓被欺負,還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我們過去。”
說著,幾人就走了過去,身後五十個護衛慢慢跟在後麵,時刻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你是哪家的姑娘,拐好看的?”
為首那位公子,靠在馬車的護欄上,看著眼前這位小姑娘,是越看越喜歡,便道:“帶她走。”
“好的少爺。”
旁邊的家丁見此立刻就抓起小姑娘,就要綁上馬車。
“不要,非禮啊,搶人了啊!”
那小姑娘見此立刻大叫起來,用力的掙紮著,拚命的喊救命,不過四周路過的人都是視而不見。
不是看不急,而是不敢看,不敢幫,這四位少爺,哪個不知道是這徽州府內四大家族的少主。
人家世世代代盤踞徽州,在各行各業都有產業,就連官府都不敢輕易得罪這四大家族的人。
畢竟,流水的官老爺,鐵打的四大家族。
“住手!”
張兵一巴掌將一個擋在前麵的家丁給拍翻在地,大吼一聲,直接把眾人都給嚇了一跳。
幾人轉頭一看,就發現七八個外地人正站在他們身後,一看穿著就知道也是富貴人家。
“你們是是誰?敢管本少爺的事情!”
那個公子哥一臉詫異的看著這些管閒事的人,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屑道:“看樣子,聽口音是外地人,怎麼不怕死?”
“你們幾個又是誰,還敢當街強搶良家婦女。”
朱雄英走出來,扇子一扇,淡笑道一聲,又道:“你們眼裡還有王法嘛,還有法律嘛?”
“老子就是這歙縣的王法,老子的話就是法律,你能怎樣!”
“老子姓鮑,叫鮑安中,你去打聽打聽老子是誰!”
鮑安中麵露狠色,叫囂道:“你喜歡管閒事是吧,老子讓你後悔一輩子!”
朱雄英抬起手,示意後麵的護衛按兵不動。
他看著這個鮑安中,道:“你能怎樣?”
“給我打,往死裡打,打死了老子負責!”
鮑安中看著這幾個外地人,真的被氣到了,他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其他三位公子哥見此,也都是站在馬車上,笑嗬嗬的看戲,沒打算出手幫忙,因為他們相信鮑安中一定會搞定的。
“找死!”
李增枝見那七八個家丁衝過來,就站出來和張兵兩人,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四五人撂翻在地。
他們的身手,哪裡是這些家丁可以比的,身下三四個見此隻能硬著頭皮硬上,不然等會鮑大少爺受了這麼大的氣,發起火來,他們更不好過。
“咻!”
突然,馬車上的一人拿起彈弓對準了李增枝,一顆金彈飛快的射出,重重的打在了李增的額頭上。
“誰!”
李增枝感到一陣劇痛,立刻瞪大眼睛朝著另外三人看去,發現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手裡拿著彈弓,正微笑著看著他。
李增枝也才十七歲而已,年輕沒經驗,被偷襲了,還是在殿下麵前被偷襲,心裡是又氣又丟臉。
張兵放倒剩下的四人,目光陰冷的看著鮑安中,冷笑道:“目無王法是吧,我會好好教會你遵守王法的。”
鮑安中見此,臉上不止沒有絲毫慌亂,反而指著張兵,狂傲道:“你敢動我鮑少爺一下試試!”
“知不知道我爹是誰!”
“四大家族鮑家家主鮑廣山!”
其他三人雙手抱胸,臉上更是絲毫不在意,一臉的無所謂。
李增枝眼皮子一跳,就要再次動手之時,突然十幾個衙役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啊,一群大人欺負小孩,不嫌丟人啊!”
為首的衙役推開圍觀的人群,一進來,就看著張兵罵道,四個公子哥是直接無視了。
很快,其他衙役就把朱雄英幾人圍了起來,後麵的侍衛見此立刻就要衝上來,但朱雄英直接抬手製止。
他還蠻想看看後續,這群衙役打算怎麼處理。
“哎,你們彆走!”
李增枝見鮑安中和其他三人就要策馬離開,頓時大喊一聲,就要過去阻攔,卻不料被衙役給攔住了。
為首的衙役突然拔出佩刀,指著李增枝,道:“怎麼,還想當街行凶?”
“你們放肆,我是朝廷派下來巡察的左僉都禦史!”
李增枝直接亮出身份,雖然是假的,但都是官不是,他雖然目前是東宮護衛,但跟著太孫殿下出來辦事,可不是四品禦史能比的。
“你要是僉都禦史,老子還是左都禦史呢!”
那衙役不屑道:“你們欺負弱小,聚眾鬨事,還敢當街行凶,全部抓走!”
張兵和李增枝都是覺得很震驚,沒想到這四大家族居然在徽州府這麼囂張,衙役都直接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抓人。
欺負人的不抓,就專抓被欺負還要反抗的人。
“就進去看看。”
朱雄英撿起地上的花生大小的金彈丸,笑了起來。
下一刻,三人就被關進大牢中。
“那四個人當街強搶民女,還讓家丁打人,我們是自衛而已。”
朱雄英站在大牢裡的門邊,看著剛那個抓他們進來的官兵。
“你說的這些,老子沒看到,隻看到你們把鮑少爺的家丁打了,還要動手打鮑大少爺。”
那官差直接冷笑一聲。
“那你為何放任他們離開,而不是一起問個明白?”
朱雄英又問。
“你小子找茬是吧?”
官差來到門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朱雄英,威脅道:“你們關幾天,給點錢就可以出去,不給,就關你一年兩年的,聽懂了沒有?”
“聽懂了,要不你把這個東西交給你們的知府大人,就說我有錢給他,今天就想出去。”
朱雄英拿出一錠銀子,和一本金冊,遞給外麵的官差。
“這還差不多,等著。”
官差掂量了一下,便帶著冊子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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