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不要這樣。”
朱雄英見臨安公主對自己彎腰,就立刻將她扶起來,然後鄭重道:“李善長犯下的謀大大罪,按律處置也是情有可原的。”
“啊?”
“這就是民間戲文中說的,不要生在帝王家嗎,最是無情帝王家,果然不假。”
臨安公主聞言,絕望的看著朱雄英,眼淚直刷刷的流。
“臨安,你這是什麼話!”
朱棡嗬斥道:“李善長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說是我們自家人?”
“父皇這二十多年來,已經非常寬待他了,自己找死,不知所謂,就是因為父皇還顧及著你,才能讓你在這裡大喊大叫!”
“才對你的兒子不處置,你還想怎麼樣!真要等到李善長勾結敵人推翻了大明才算有情有義?”
“放在任何朝代,李善長早就死了,都不用等到今天!”
他們兄弟四人看著臨安,都是連連搖頭,李善長在他們看來,就是自尋死路,就是因為父皇太顧念舊情,才能讓這些驕兵悍將,屢教不改的文官們,蹦躂到今天。
就連藍玉那幫人也是一樣,要是他們來處置,這些人早就死了。
他們對父皇無比敬重,不然要是換成任何朝代的任何皇帝,特彆是唐朝,他們也早死了,在封地胡作非為,現在都一點事沒有,除了有大哥保護之外,更加是父皇真的對自家人很寬容。
現在,臨安竟然為了一個外人,說最是無情帝王家?
“胡惟庸私通帝國,密謀造反,如今李善長知情不報,等同謀逆,按照他們兩人的師生關係,李善長一家子,早在多年前就要跟著胡惟庸他們一起處死,就是父皇念舊情,才忍讓至今!”
“女流之輩,沒給你開恩,就是無情?”
朱樉也是教訓著這個妹妹,臉上非常不悅。
“你們……”
臨安公主見這些哥哥們都不幫著自己,頓時滿臉委屈的再次哭了出來。
“好了,姑姑。”
朱雄英見臨安公主如此,也是開口道:“如果李家能誠心悔過,事態也並沒有那麼嚴重,我會考慮從輕發落的。”
“好,多謝太孫了。”
臨安公主聽到這話,才抹了抹眼淚,就快速的離開了。
朱雄英看著臨安公主的背影,微微搖頭,就讓散場,然後回到東宮就開始編寫剛才的那些新政的執行章程,還有大明律各方麵的律法完善。
以及,係統內的軍工商城的第三層的科技商品全購買了,一共就是三百多萬金幣,銀幣直接消費三千多萬。
“叮~李善長大案,天下滿意,獎勵兩百萬金幣。”
很快,係統任務牆上就出現了一個新的任務。
朱雄英心想,還算係統有良心,知道返還,這個任務其實就是返還金幣的任務。
天下滿一的意思,其實就是原本曆史上,朱元璋對李善長的處理,是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的,當然了,兩邊的立場是不同的,無法相互理解。
……
三日後,大明律更行,商業犯罪管理條例重新編修頒布,勞動法頒布,契約法頒布,環境動植物保護法頒布,醫藥管理條例頒布,執法執行標準與程序頒布……以及各種律法書籍開始大量刊印售賣,每個商鋪,都要求必須要有大明律全套法律書籍售賣。
第一次新政,在南直隸和浙江執行了幾年,效果很好之後,就開始在其他行省開始施行,第二次的新政在朝會宣布之後,就直接開始在南直隸和浙江開始試行。
整個金陵官場都開始忙碌起來,不過反對的聲音也很多,這天,一群文官找到了謹身殿內。
“陛下,太子,太孫。”
二十幾個文官,跪在地上,烏紗帽擺在地上,所有人都不屈的看著朱元璋三人。
“這次新政改革的方向過大,這跟千年來的禮法,規矩,文法背道而馳,這讓很多人都無法適應。”
為首的人正是解縉,他不卑不亢的看著朱元璋,朱標,朱雄英三人,又道:“還有李善長的案子,臣認為大有不妥!”
“這是王國用的奏疏,請陛下,太子,太孫過目!”
說著,他就從懷裡拿出一本冊子舉過頭頂。
一旁的王景弘見此,都不敢去接,任由解縉一直舉著。
“放肆!”
朱標指著解縉,嗬斥道:“你才為官三年,就敢帶著人過來質疑新政?”
“還敢議論李善長的案子!”
“你知道李善長犯了什麼事?就敢拿著彆人的奏疏來替他求情?”
朱標又道:“還不快快退下!”
“把本子拿過來咱看看。”
朱元璋指了指解縉,一旁的王景弘這才走過去,將解縉手上的奏疏接過,交到朱元璋麵前。
朱元璋翻開奏疏,仔細的看了起來,過了一會才關上,臉上沒有喜怒之色,一片平靜,看了解縉好一會,才把奏疏交給朱雄英。
他看著朱雄英,道:“這個案子咱已經交給你了,你過後再決定吧。”
“是。”
朱雄英接過奏疏收了起來。
“你說新政很多人不適應,那是他們自己的問題,千年來的規矩,就一定是對的?”
朱元璋看著解縉,又道:“今兒隻講新政,李善長的事情,過後去找太孫。”
這幾天他跟自己的大孫子天天交談到深夜,不恥下問的學習一些新的知識,如今無論是眼界、學識、格局都水漲船高,儒學那一套已經不適用了,要改變一下了。
不是說自古傳下來的四書五經,儒學不行,而是不能一成不變的繼續下去,而是要取其精魄,棄其糟粕,重新編書再教學。
這是一個大工程,但是朱元璋還是決定要這麼做。
“不錯,曆朝曆代,雖然變革都有,但是朝廷的核心製度還是不變的,但是此次新政,已經改變了朝廷的核心製度,那麼以後那些科舉重榜的士子們,如果不熟讀兵法,不熟讀大明律,豈不是進不去兵部和刑部?”
“那這十年寒窗苦讀,幸苦的高中功名,不等於是白讀了,不等是白考了?”
解縉說著,又道:“還有工部,那麼我們這些讀書人,難不成還要去學木匠來蓋房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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