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在衙門裡吃過飯。
“是時候回一趟青山村,解決好大哥的事了!”許元勝看了一眼青山村的方向,稍後帶著譚磊等人回了一趟青山村。
路上已經告知譚磊等人是去找自己弟弟,消息來源隻是隨意道了一句是有人匿名舉報的。
畢竟徐朗被捕,在縣城裡也漸漸傳開,仇家還是不少的。
至於徐朗等人,就好好待在大牢裡,等待自己堆積證據鏈。
一個時辰後,許元勝等人到了青山村。
進了自家院門,看著已經回來並且躺在椅子上發呆的方柔,這次竟沒有哼曲和嗑瓜子,看來這兩天的事也讓她有些思緒複雜。
“是有什麼事嗎?”方柔急忙起身。
“見過嫂夫人!”譚磊等人拱手道。
“你先進屋!”許元勝看向方柔。
方柔點了點頭,沒多問就先進屋了。
“四處搜查一番。”
“消息說,就在四周。”
許元勝沉聲道。
譚磊等人臉色一變,這麼小的範圍,怕不是搜活人,而是屍體。
他們不敢耽誤,屋內屋外先四處搜查一番,過來表示沒有發現異常。
“去那裡看看。”許元勝最後指了指地窖的方向,稍後譚磊等人點頭,打開地窖擋板,散了散氣後以此下了地窖裡。
許元勝臉色平靜,他自然知道好大哥的屍體在地窖裡,剛剛搜查其他地方隻是做做樣子罷了。
等了沒多久。
“遠勝兄,找到了!”
“這個該死的徐朗,竟然把屍體埋到了你家地窖裡。”
譚磊從地窖裡出來,臉色泛白先跑到院外吐了一番後,才是怒道。
很快胡俊和張天就把一具屍體抬了出來。
那具屍體穿著麻布褂子,草鞋,渾身已經略有腐爛,特彆在脖子上的傷口已經腫脹,使得整個臉也變得虛大了幾分,但隱約之間還能看到和許元勝有幾分相似。
“啊!”
“家裡怎麼有屍體!”
“這……這難道是你失蹤許久的弟弟。”
方柔聽到外麵的動靜,探頭一看是一具屍體更是臉色一變,屋子裡都不敢待,直接跑到了許元勝的身後。
“遠勝兄,發現屍體身上留下的認罪書,此人應該是你那失蹤的弟弟,請節哀!”胡俊遞過一份認罪書,沉聲道。
譚磊和張天也是臉露歎息,真夠慘的,竟然埋屍在自己親哥哥的跟前。
“我可憐的弟弟啊,你一個老實莊家人,連村子都沒有出過的本分人,不但被徐朗給弄死,還被逼寫認罪書。”
“徐朗,欺人太甚,太甚啊!”
“是我害了你啊!”
“我若不在衙門任職,徐朗也不會選你當替死鬼!”
許元勝掃了一眼就知道是那份認罪書,說話間臉上的神情開始變化,身子一歪差點摔倒,臉上溢滿了悲色,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啪啪
他突然扇自己的臉,是自責,是後悔,是憤恨。
“遠勝兄請節哀,一切都是徐朗的罪過,和你無關。”
“遠勝兄切勿傷了身體,你還要主持大局的。”
“徐朗該殺,遠勝兄這一切不是你的錯,彆糟踐自己身子。”
譚磊,胡俊和張天三人急忙上前,攔下了頻頻扇自己臉的許元勝。
“是我對不起,我那可憐老實的弟弟。”許元勝沒再扇自己的臉,拳頭緊握著捶打著地麵,硬生生的捶出了一個坑洞出來。
譚磊,胡俊和張天臉露感動和惋惜,皆是感歎許元勝對待弟弟的真情。
一旁的方柔也被剛剛許元勝的舉動嚇了一跳,不是說兩兄弟感情不好嗎?難道是裝的?
看著不像,臉都扇紅了。
哎,看來是人死了,才知道惋惜吧。
她臉上露出同情之色,上前欲扶起許元勝。
許元勝眼淚在眼眶內打轉,起身後突然甩開身邊的人,一步步踉蹌的朝著屍體前走過去。
一步三搖。
五米的距離罷了。
撲騰一聲!
他走了幾步還沒有到,快臨近的時候,一個踉蹌就是摔倒在地上。
“遠勝兄。”譚磊等人臉色一變,許元勝可不能傷了身體,他現在可是大家的主心骨。
“我弟弟死的慘啊!”
“我下地窖多次,卻沒有發現!”
“我該死啊,我弟弟竟然埋葬在陰暗潮濕的地窖裡,這徐朗是讓他永世不能超生啊。”
“我竟還屢次踩著他,踩著我弟弟。”
許元勝一把推開譚磊等人,就是踉蹌的到了屍體旁,一臉痛不欲生的嗷嗷,嗚嗚嗚的哭了起來,鼻涕都不受控製的往下流。
“我弟弟死了!”
“我許元勝從此在這個世上,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啊!”
那哭聲肝腸寸斷,令人心底都不免悲從心來。
很快四周村民聽到哭聲也紛紛趕了過來。
等看到院子裡竟是擺放著一具屍體,也是嚇了一跳。
從許元勝悲戚的話裡,很快就知道了真相。
哎,許元初是個可憐的人,剛剛娶妻竟然就這麼死了。
他的哥哥現在已經是衙門差役,許家要發達了。
他年紀輕輕,卻死了。
這些鄉親們聽著許元勝悲戚的哀呼聲,心底也是一酸,特彆一些女人們都跟著嘩嘩嘩的流眼淚。
直言許家大哥,是個重感情的人。
紛紛勸說著許元勝要依身體為重,不要傷了自己的身體等等。
“遠勝啊,可莫要傷了身體!”
“你現在可是衙門差役,身上的擔子重啊。”
“青山縣少不了你,咱們青山村也少不了你啊!”
老村長許老三被人攙扶著,滿臉關心的趕了過來。
周邊村民紛紛的讓開路。
消息很快傳的全村都知道,連縣城那邊也知曉了。
方遠山和郝軍第一時間帶著人趕了過來,看著院子裡那具屍體的慘狀以及許元勝的悲傷。
起初兩人看到一具屍體,還以為是許元勝為了弄死徐朗做的局。
但聽說這是許元勝的親弟弟,再看許元勝此刻的悲傷,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誰會殺自己的親弟弟去做局,何況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死的有段時間了。
這人大概率就是徐朗殺的了,為的就是拿此人去頂奸殺案。
若是徐朗知道,肯定大喊冤枉,老子是逼許元勝找個人頂罪,但沒有殺他弟弟啊,這肯定是他自己殺的。
但這話說出來。
估計也沒人信,誰會殺自己親弟弟,這麼喪心病狂。
許元勝心底一歎,好大哥殺弟的凶殘,真是讓徐朗有冤難伸。
這個鍋,徐朗是被定了。
另外小舅子方強招的供詞上,奸殺案是徐朗為了吞下酒樓獲取銀兩,帶頭乾的。
方遠山和郝軍也都在不久之前看過口供,心裡也都默認,是徐朗為了早日結案殺人抵罪乾的無疑了。
此刻青山縣衙裡。
縣令顧忠明獲悉了青山村的事。
“這徐朗難道真的如此歹毒!”
“不僅貪汙受賄,還是奸殺城北酒樓掌櫃三女一妻的幕後主凶,最後更殺了許元勝的親弟弟頂罪。”
顧忠明蹙眉,如此的話,怪不得朝廷設立兵部司,整頓差役隊伍。
屠龍者反成惡龍。
維護治安,鞏固王朝統治的差役,反而成了最大的毒瘤。
他有心想從輕處置徐朗,看來也不行了。
此刻許元勝刑審徐朗等人,是天時地利人和都有了。
他也有過一閃而過的念頭,會不會是許元勝殺了自己弟弟,但最後沒再多想。
對他而言誰殺的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許元勝這次要大出風頭,更是眾望所歸的那種。
另外一處班房裡的縣尉邢明,深深一歎,徐朗救不了了!
那起奸殺案,在青山縣鬨的很大,誰牽涉誰倒黴,而且辦案的還是許元勝,更牽涉到了其弟弟的死。
這個徐朗,真是該死!
白白便宜了,許元勝。
邢明臉露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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