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班房內。
方遠山一上來,就詢問剛剛許元勝看到的兵部司命令,有何不妥處。
“沒有日期落款!”
“最後的節骨眼上顧大人才拿出兵部司的命令,這個時間把捏的可真夠精準的。”
許元勝淡淡一笑。
顧忠明一出手,無疑狠狠的把邢明的威勢打滅了三分,更是一舉順勢清除了趙誌鵬等五人,沒給邢明任何挽回的機會,再次削弱了邢明的勢力。
先是徐朗後是趙誌鵬,借許元勝的手一一剪除,顧忠明出手又準又穩。
也在一定層次上,告訴所有人,他顧忠明才是這裡的老大。
若是說顧忠明不是存心打壓邢明,估計沒人信。
“顧大人一向是人狠話不多。”方遠山沉吟道。
郝軍也是點了點頭。
“算了,反正也是幫了我們一把。”許元勝雖然感覺被當了一把刀,卻也沒有打算和顧忠明唱對台戲,畢竟是青山縣的一把手,沒必要針鋒相對。
方遠山和郝軍點了點頭。
“十個名額,按照上次談的開始上報兵部司吧。”許元勝笑的時候,還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一邊臉。
十個名額,遠遠不夠的。
“遠勝兄若是執意和守備軍一較高低,我願意助一臂之力。”方遠山沉聲道。
“我也是!”郝軍沉聲道。
這個時候兩人,完全站隊。
“嗬嗬,後備軍兩百人,我們三方的人加上現在這十個名額,也不過二十七人,先不說戰鬥力,就是人數都差得遠。”許元勝嗬嗬一笑。
方遠山和郝軍反而長舒一口氣,就是怕許元勝年輕氣盛,咽不下這口氣了。
稍後方遠山和郝軍提交了四個差役的名字之後,就先離去了。
許元勝拿出譚磊之前給自己的十個人的名單,從中間斟酌再三,選擇了六個人,並喊來譚磊知會了一聲後。
許元勝沒有立即離開衙門,反而拿起筆把十個差役的名單寫好。
想到後備軍。
繼續寫道。
“……稟告兵部司上官,青山縣一切安好,但人手尚且不足,望開啟後備差役的招募,充實差役人數,依兩百人為佳。”
許元勝寫完發給兵部司的密信,轉身去了一趟廟市那邊。
廟市人多且雜,不容易被尾隨。
許元勝特意繞了幾圈之後,就進了一家貨行,裡麵人也不少。
許元勝簡單買了一些日用品之後,就和貨行掌櫃接上了頭,把發往兵部司的密信給了對方。
“許差役你怎麼才來。”熊掌櫃無奈道。
“怎麼了?”許元勝一愣。
“你應該兩三天左右,來詢問一次兵部司的回信,我為了隱蔽,也沒辦法主動去聯係你。”熊掌櫃苦笑一聲,隨後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封信連同許元勝購買的東西,一並交給了他。
“我也是擔心來的太勤,容易暴露。”許元勝苦笑道。
“就是為了擔心這一點,分布在青州府下轄的十八個縣城裡,我們開的大多是貨行,東西種類多,往來人員複雜不容易引起人誤會,以後來買這個,很暢銷。”熊掌櫃嗬嗬一笑,從櫃台上又遞過來一個紙盒包裝的東西。
“這是什麼?”許元勝打開紙盒的一個蓋子,看著裡麵一遝子軟軟滑滑的東西,還用細密的針線縫合的,特彆像是後世的安全套。
“羊腸套,選自兩個月的小嫩羊,更軟更滑韌性更佳!”
“許差役你可是兵部司重點培養對象,日常生活還是要注意安全的好,省的被人算計!”
“之前有不少人就是因為孩子被人拿捏,才背叛大勝的。”
熊掌櫃認真道。
“感謝。”許元勝倒也不是臉皮薄的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到零零一的貼切。
“誠惠十兩銀子。”熊掌櫃笑著道。
“這麼貴。”
許元勝想罵人了,十兩銀子我買幾個身世清白的小妮子,都不用戴這玩意的。
“許差役這次抄家可是沒少賺銀子,衙門裡發銀子的場麵羨煞我等了,你還在乎這十兩。”熊掌櫃笑嗬嗬道。
“你們知道的挺多,看來在青山縣安插的人手不少!”
“即為同一個陣營,我在城南酒樓後巷快被守備軍乾死的時候,怎麼不過來幫我一把。”
許元勝打趣的一笑,扔過去十兩銀子。
“我們隻負責搜集信息,不主動乾涉地方上的一切事務。”熊掌櫃搖了搖頭。
“敢問熊掌櫃,兵部司給予的回複,是何時到顧忠明手裡的。”許元勝看向熊掌櫃,這是妥妥的兵部司埋在青山縣最大的情報頭子。
“若是官方下令不會經過我們的手,會直接傳達給各地縣衙主官手裡,不過下派送命令的人我剛好認識,昨日早上就已經送達縣衙了。”熊掌櫃沉聲道。
許元勝點了點頭,顧忠明真夠陰的,昨日早上啊,自己昨日晚上還問他有沒有收到兵部司命令的,對方卻故意不明說。
“許差役,記得看信,另外看完即毀!”熊掌櫃敲了敲桌麵,低聲道。
“送客!”
許元勝提著購買的東西,在夥計的恭送下,離開了貨行。
看看天色,許元勝沒再會衙門,順勢就直接朝著城外走去。
走到城門口的時候。
“站著!”這個時候一道聲音響起。
就看到徐朗宅子裡遇到的那個蒙麵人,此刻換上的是一身守備軍的兵服,手裡握著軍刀,身材精壯,麵容普通卻眼神透著陰狠,帶著幾個兵卒走了過來。
“怎麼?想在這裡鬨上一鬨,連明麵上的規則都不管不顧了。”
許元勝麵色平靜,差役免檢是心照不宣的慣例,往常他出入城門從未被檢查過。
“多虧了你,昨日城內鬨的那麼凶,上頭要求嚴格搜查。”那男子冷笑道。
“搜吧。”許元勝平靜道。
那男子揮了揮手,很快就有兩個兵卒上前進行搜查,還特意打開了許元勝購買的物品。
等看到那一盒羊腸套的時候,更是一個個拎起來然後又裝進去。
明擺著不但不讓許元勝用,還特意讓他當眾丟臉。
不管是現在還是後世,這個東西可都不算什麼雅觀之物。
“可以了嗎?”許元勝平靜道。
“走吧,記得我叫胡川。”胡川冷笑道。
“胡川,我記住了。”許元勝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朝著城外走去。
後麵響起胡川等人的哈哈大笑聲,言辭中不乏說起羊腸套尺碼真特麼的小之類的。
“差爺!”在外麵候著的販菜老伯急忙上前恭敬道。
“走!”許元勝點了點頭就坐上了驢車。
驢車駛入官道,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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