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良心說,春兒姐的話確實令人心動。
“接下來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沒必要這麼糟踐你們自己。”
“至於官府送親,是國策。”
“你們要做的是找個靠譜的人,總不能一輩子不嫁,不如趁著這個空檔,多花點心思。”
許元勝無奈一笑,還是沒有裝糊塗,繼續做昧良心的事,雖然那事確實很刺激,鄉下小寡婦很懂事,卻也難為她們了。
“許家大哥,是誠心的人。”
“你明明可以什麼都不說,卻還是告訴了奴家。”
春兒姐微微欠身作揖,臉上露出真誠的感激之色。
許元勝擺了擺手,隻是一笑,人不能太貪心。
“雖說不知道土窯裡,在做甚的。”
“但我們也相信,許家大哥肯定是做一件大事,是能讓青山村日子過的更好的大好事。”
“我們都相信,未來日子會過的好。”
“至於去找個靠譜的男子,對於一個寡婦哪有那麼容易。”
“哎,我們也沒有打算再去找,等到官府送親,能夠有人願意收留,不被送到青樓就是萬幸。”
“其實昨晚水裡,一方麵是內心感激許家大哥,另外就是聽聞方娘子過於強勢,怕會在床笫之事慢待了你。”
“許家大哥你為我們青山村做了這麼多,我們女人能做的不多,也不過是想讓你能放鬆舒爽一些罷了。”
春兒姐收起了樂嗬嗬的笑意,俏臉上透著真摯之色。
樸素,簡單,洗的泛白的麻布裙下包裹著她姣好飽滿的身段,雙手捏著裙角,望向許元勝的目光透著濃濃的感激。
“你們這麼做,不覺得……。”許元勝蹙眉。
“許家大哥是說,我們不覺得虧?”
“嗬嗬,我們就一些小寡婦,有什麼虧不虧的。”
“許家大哥也不用覺得虧欠我們。”
“權當我們是感激,你給了我們那玉米地的地畝銀子,又可憐我們,給我們安排了做飯的活計。”
“我唯一擔心的是,許家大哥會不會覺得自己吃虧。”
“畢竟我們是貧賤的村姑又是寡婦,不如方娘子是縣城的大小姐。”
“所以才在河裡,不敢麵對你。”
春兒姐低聲道,言語中收起了過往的大膽和直爽,還是透著自卑的。
賣力的伺候男人,反而怕男人吃虧。
誰讓她們隻是鄉下的小寡婦。
老村長許老三也曾說過,讓許元勝看上哪個就帶走哪個,說是帶走而不是娶,就可見鄉下寡婦的地位有多麼的卑微了。
許元勝微微心底一歎,這個時代對男人而言,若是沒有戰爭,那真是最好的時代。
也就許元勝經曆過後世,沒有那麼在乎。
畢竟在後世什麼寡婦不寡婦的,彆說寡婦,妓女從良都是高高在上的一副小仙女姿態,還會對窮人挑三揀四的。
春兒姐等人的做法,真是啪啪啪打臉了後世的一眾小仙女。
“先去忙吧,結束了就早點回去。”
“今晚我要去縣城一趟。”
許元勝即是拒絕,也說出了緣由。
“不敢耽誤許家大哥的大事。”
“奴家就先走了。”
春兒姐聞言懂事的點頭,就匆匆先是回了灶房那邊。
吃過晚飯,大部分人也都離開回家了。
許元勝安排二牛帶幾個人,送方柔和趙婉兒等人先回去。
那邊先一批燒製出的青磚,也紛紛的出了窖,有些倉促品質上略差,但也隻是打個掩護罷了,紛紛的堆到了驢車上。
然後那兩口盛滿了上千斤的紅糖的大鍋,也一並放到了臨時加寬的驢車上。
從外麵看上去,就是堆滿了密密麻麻青磚的五輛驢車。
譚磊先去了縣城,疏通守備軍,按時開啟城門。
這次有胡俊和張天帶著十名差役,已經先行提前探探路,此次載重下摸黑趕往縣城至少要一個時辰,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山匪等。
這次畢竟帶著青山村的希望。
外加上許元勝等人的前途。
很快大牛等十名青山村的許姓漢子,也都做好準備,掛刀配箭,一一牽著頭驢,會有他們一起護送紅糖去縣城裡。
“遠勝,這次辛苦你了。”許老三鄭重道。
“三爺放心,那邊的貨行掌櫃是熟人,這批紅糖的品質不錯,賣個好價錢不成問題。”許元勝點頭道,隨後向另外七個老爺子拱了拱手。
稍後五輛驢車在夜色的掩護下,載著所有人的希望上路。
許元勝坐在為首的驢車上,每走一段路,就會碰到提前踩點的差役,紛紛複命。
“小心駛得萬年船。”
許元勝輕輕的拍了拍背後靠著的大土鍋,這都是銀子。
等一個個差役在一段段路口,和車隊彙聚一起。
大概一個時辰左右,已經肉眼可以看到青山縣城斑駁高聳的外城牆了。
“遠勝兄。”譚磊也已經在城門外等待,看到車隊駛來急忙上前。
“開城門。”許元勝點了點頭。
譚磊吹了一個口哨,很快城門就嗡嗡嗡的打開了。
“辛苦幾位兄弟了。”許元勝從懷裡掏出一個袋子,裡麵是十兩銀子,拋給打開城門的四個守備軍兵士。
“多謝,許差役賞。”四個守備軍兵士臉露喜色,他們哪裡敢擅作主張開城門,是接到了上頭的命令。
哪怕不給賞賜也理所當然。
他們更是知道,這位許差役和新上任的守備軍千總關係匪淺,當初押解王虎等人送到衙門受審,他們都是親眼看到的。
若不是關係好,守備軍豈會理會地方衙門。
五輛驢車紛紛駛進縣城。
“譚磊你們趁著這個空檔,回家一趟吧。”
“明天一早,在衙門彙合即可。”
許元勝說道。
“好。”譚磊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就帶著十名差役離開。
許元勝示意了一下方向。
很快驢車就徑直朝著廟市貨行駛去。
等到了貨行門口後。
也就是天黑了,有宵禁,廟市這片區域沒有什麼人了,才能如此暢通直入的來到門口。
許元勝上前敲了門,看守的夥計是認識他的。
“找你們家掌櫃談筆生意。”許元勝直言道。
“許差役,請把東西送入後門。”夥計看了看五輛驢車,上麵是青磚,也有些愣神,貨行可不收這些不值錢的東西。
不過對方是許元勝。
那就另當彆論了。
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夥計,並不知道許元勝暗衛的身份,但青山縣差役的身份對普通人明顯更具震懾力。
許元勝揮了揮手就讓大牛帶著車隊去貨行後門。
“許差役,掌櫃的在二樓的。”夥計恭敬道。
許元勝點頭,徑直上了二樓。
等到了二樓後,就看到熊掌櫃竟然還沒有休息的,在那裡翻看賬本,一番忙碌的樣子,旁邊點著油燈。
“這麼大的掌櫃,還這麼努力。”許元勝笑著道,這個時辰也就相當於晚上九點多的樣子,說早不早,倒也不算太晚。
但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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