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勝和老村長聊完之後,後者就開始去安排北區和城外村子聯姻的事了。
他心裡也放心不少,有了這三百零五戶城內北區家庭的融入,漸漸的,青山縣城內就能和城外,真正的融為一體。
隻要城外發展越好,對於城內的影響就會更甚。
他,許元勝的地位,就會愈加牢固。
許元勝看了一眼天色漸黑,還能模糊的看到巍峨的大青山,以及周邊廣闊的土地,忙碌的村民,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屬於這個時代的甜甜的空氣。
“好山,好水,好女人的地方。”
“在青山縣多好,去什麼府城。”
“在這裡差役為王,出了這個地方就是從頭再來,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日子了。”
許元勝自言自語道。
事情解決了,原本打算輕鬆一些的。
忽然這個時候,譚磊步伐匆匆的走了過來。
“遠勝兄,出事了。”譚磊臉色凝重道。
“什麼事?”許元勝眉頭一挑,這個節骨眼上,城內和城外按理說都應該風平浪靜,自己不惹事,誰敢惹事?
“是陳大人和邢大人,在前往府城時,他們停留在廣平縣驛站,被山匪給盯上了,安排人向衙門傳信過來了。”譚磊沉聲道。
“他們是昨晚走的,按理說這個點,他們應該早就在府城了。”
“怎麼,還在廣平縣驛站?”
許元勝心底罵娘,這倆人難道沒有連夜趕路。
“估計夜晚路不好走,兩位大人為了安全起見,就在廣平縣驛站休息了一晚上。”譚磊尷尬道,這次真的安全了,被山匪給盯上了。
“嗬嗬,我看他們是為了安排人,先去府城打探消息。”許元勝冷哼一聲道。
譚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不對。”許元勝忽然眉頭一蹙。
“遠勝兄,難道有什麼不對?”譚磊神色一凝。
“先去府城打探消息是真。”
“不過竟然吸引了山匪,難道帶的有什麼東西?”
“你先回城查一下,昨晚我們這兩位大人離開之後,在之後有沒有可疑人物出城。”
許元勝忽然一笑。
這樣就對了,他們安排人先去府城查探消息是真的。
但最大的可能,是打算從青山縣城運出財物一並進入府城,畢竟沒有財物傍身,他們入了府城,在那官員遍地走,隨意一個品級都不弱於他們的青州府城內,又算個屁。
“是!”譚磊沉聲道,轉身離去。
過了一會,許元勝找到了許老三講了一下兩大主官被山匪包圍的事。
“那兩位怎麼舍得出城了?”
“這樣一走,豈不是青山縣城內沒有主官了。”
許老三一怔。
“這個,是我逼走的。”許元勝無奈一笑,大概講了一下緣由。
“活該!”許老三眸光內殺意一凝,哼了一聲。
“他們再是活該。”
“但畢竟是我逼走的,若是這個節骨眼被山匪給劫持或是殺了,不但不利於青山縣的穩定,多多少少還會牽連我。”
“最關鍵這兩位畢竟是熟人了,若是再換來一個新的縣丞和縣尉,隻會更麻煩。”
許元勝搖了搖頭,雖然他和對方有過節,但從大局著想,還是不得不救。
“希望這次救了他們。”
“他們能知恩圖報。”
許老三沉聲道,理智上還是認可了必須要救。
“我帶人過去看看。”許元勝點了點頭。
“讓大牛和二牛帶五百人隨你去一趟。”
“五百人夠嗎?”
“按照他們的路線,那廣平縣驛站,剛好臨近九門溝山匪的範圍。”
“那夥山匪人數不低於千人,此刻外圍局勢還如此亂,怕山匪的人數隻多不少。”
“還是喊五大村安排一些人。”
“至少要千人以上,帶著全副軍械,才能萬無一失,可進可退。”
許老三臉露沉色,還是擔心許元勝的安全。
“不用那麼多人。”
“兩地距離甚遠,要趕時間。”
“百人即可,全副軍械,弓箭帶夠。”
“能救就救,救不了,也是他們的命了。”
許元勝沉吟道,百人騎馬衝殺過去,他覺得救出來還是問題不大的,畢竟這次是依救人為主,並非剿匪。
另外這九門溝山匪也算是熟悉了,被熊延河剿過一次,應該元氣大傷了。
“要注意安全。”
“出了青山縣之後,外麵並不安全。”
許老三也知道時間緊急,最後隻得連連囑托許元勝不要莽撞,顧好自己為先。
許元勝點了點頭,很快招齊了人手。
除了跟隨過來的十幾個差役之外,就是許姓族人,順便也把二牛帶上了。
大牛晚上還要交易紅糖。
戰馬隻帶了百匹。
“走!”許元勝看了一眼跟隨的上百人皆是穿戴甲胄,腰垮軍刀,背著弓箭,馬腹兩側掛著數量甚多的箭。
很快眾人就是飛馳而去。
“大牛!”許老三很快沉聲道。
“爺,有什麼事?”大牛急忙趕過來道。
“你去通知五大村的王虎等人,聚千人。”
“然後再去村子裡讓你許二叔,帶五百人。”
“這一千五百人要達到三十歲以上,多次進出過深山者,我需要他們穿越大青山先遠勝一步,趕到廣平縣驛站處。”
“告訴他們,天黑進入大青山深處進行穿插,不比兩縣交界處一戰輕鬆,全憑自願。”
“一千五百人,若是五大村湊不夠一千人,那餘下的就有我們青山村來補。”
“若隻是拚殺,我們青山村能打垮青州府十八路山匪的任何一路,但若是救人,亂糟糟的動蕩中,唯有人數過千,才能聚的起衝勢,救的下人。”
許老三沉聲道。
“遠勝大哥那邊,會同意村民穿插深山嗎?”大牛低聲道,穿插深山,還是夜晚,可是很危險的。
“這就是我在遠勝走後,才安排的。”
“遠勝他,哪裡都好,就是太重視人命了。”
“但是我等要明白,遠勝的命,比其他人的命加一起都要重要。”
“記得通知下去,依救遠勝為主,至於那兩個縣衙當官的,生死有命,能救就救,救不了,也無需在乎。”
許老三沉聲道。
“知道了,爺。”大牛臉色一凝,轉身離去。
就在這個時候,土窯周邊的漢子們也紛紛請命。
“老村長,讓我去吧。”
“老村長,我也行。”
“我們兄弟也行。”
……
一個個青山村的漢子們,爭先恐後紛紛的舉手報名,未曾離開自己的工作位置,卻眸光內透著昂揚的爭取求戰之意。
就在這個時候,從土窯裡一道道身影也露出頭來。
“三爺,讓我也去吧。”
“山裡我熟。”
“我錯過了兩縣交界處那一戰,這次我不想再錯過。”
一個二十多歲的許姓族人,急忙道,正是上次在窯洞裡請命一戰的叫許奎的年輕漢子。
“三爺,我們也想去。”
“三爺,讓我們去吧。”
“山裡我也熟,我肯定不拖後腿,不給我們許姓丟人。”
“三爺,我也想去。”
窯洞裡一個個年輕的許姓族人,上次兩縣交界處未能一戰,已是遺憾不已,此刻看到還有機會,就忍不住紛紛走出了土窯大聲道。
“胡鬨。”
“誰讓你們出土窯的。”
“這次是趕山路,不管哪個姓氏的族人,二十多歲的娃娃,都不許去。”
許老三沉聲道,夜晚抄近路才能提前趕在許元勝的前麵,最近的路就是從大青山深處穿過,足有四十裡的山路,大山深處哪怕白天也危險重重。
更彆提,此刻已經入了夜。
青山村人不怕死,但不能枉死。
現在時間緊迫,沒有馬匹的情況下,唯有常年累月經常穿梭大青山深處的上了三十多歲的漢子,才能在儘可能顧全自身安危的情況下,有希望依最快速度穿插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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