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許元勝又去了一趟大牢裡,詢問了那女子更詳細的經過之後。
就開始對城內進行了排查。
飛虎嶺的山匪來了,其它路的山匪會不會也已經來了?
那可是價值十三萬兩銀子的金磚。
與此同時,經過詢問知道了前兩個賊人被發現,是城內民眾發現並及時舉報的。
對此兩人給予了每人,十兩銀子的獎勵。
許元勝更是做主,免了兩人明年夏銀秋糧的稅賦。
他增加獎賞的目的,也是為了激發更多的人,對身份可疑的人進行舉報。
嗯,群眾的力量是強大的,這在後世是經過實踐和反複驗證過的。
接下來幾日,差役巡街,大肆反複倡導。
“朝廷已經命令各縣開始剿匪,這是為了保護大家的安全,保護商路的暢通,吃的用的才能順利進到城內。”
“每年物價居高不下,完全是山匪劫掠,導致損失過大,此次朝廷剿匪也是為了大家。”
“據朝廷消息,有山匪會進城搞破壞,阻止剿匪。”
“有發現可疑人員,立即通知衙門。”
“消息屬實者,衙門會有獎勵。”
“前兩日夜晚抓到的兩個山匪,就是被南城的王麻子和廟市的趙曉全發現的,兩人皆賞銀十兩,並且免了明年的夏銀秋糧。”
“等衙門剿匪勝利後,朝廷統一賞賜時。”
“還會對兩人進行獎勵。”
……
“這是為青山縣,也是為大家。”
“舉報屬實有獎,窩藏山匪等賊人同罪論罰。”
一個大嗓門的差役敲打著銅鑼。
與此同時在其身後還有兩匹馬,上麵坐著的就是南城的王麻子和廟市的趙曉全兩個青年。
兩人胸前掛著紅綢。
在其後麵的差役手裡捧著二十兩銀子以及衙門頒布的免去夏銀秋糧的文書。
就這樣一條街一條街的巡街。
引的無數民眾紛紛觀看。
獎銀!
免去夏銀秋糧!
高頭大馬,差役開道的榮譽!
能給的都儘量給了。
若不是怕後期舉報屬實的人太多,許元勝還想拿出兩個差役的名額,讓這兩人一步登天,進入人人羨慕的差役行列。
此刻酒樓的二樓包廂裡,許元勝站在窗戶前看著街上的這一幕。
“遠勝兄,這動靜有些大吧。”方遠山也在一旁看著。
“沒辦法。”
“讓城內民眾主動去尋找山匪等賊人的線索,積極性怕是不高。”
“隻能靠重獎了。”
許元勝說道。
想到後世,那是妥妥的人人心中一片紅,個個都愛國。
現在的城內民眾,隻關心能否吃飽飯,能否有好日子過,太遠的怕是想不到。
一想到如此。
若是城外和城內的民眾調換之下。
自己何須這麼麻煩。
恨不得山匪多來點,直接關門打狗。
許元勝看了一眼遠處,一處隱蔽處用木板圍攏著,已經開始建立瞭望塔,隻要確認地基能夠在城內打下去。
其它幾個片區,就會同一時間先行打下地基。
隻要地基夯實,幾乎一日一夜就能建成上麵的。
待建成,不管是山匪還是華府的人,隻要敢露頭。
絕對跑不出一刻鐘,就能被逮住。
是的,城外的瞭望塔通過反複實驗,已經有了一定的建設經驗,並在青山村土窯附近先行建起了一座。
並總結出了建設過程,每個步驟的詳細部署。
第一批的人已經前往了城內,開始建造。
城外也開始動員了各個村的村長,裡長和甲首們到青山村進行學習。
用不了多久,隨著第一座在青山村建成,瞭望塔必然會如雨水春筍般拔地而起。
“等城內瞭望塔建成。”
“要儘快依雷霆手段肅清城內的山匪等賊人,震懾其不敢入青山縣。”
“要不然青州府十八路山匪,都往青山縣跑,可就不利於自己的布局了。”
許元勝心底暗自道,想到此處,對於華夫人的恨意就又增加了幾分,當初就應該留下她。
他可不想搶青州府十八個縣的任務。
若是山匪都往這邊趕。
那一百三十塊金磚,價值十三萬兩的銀子,還不如不拿的。
希望隻是飛虎嶺的這三人吧。
在一旁有一個容貌絕美的少女,不過腳下被拴著鐐銬,正是在趙耀府邸束手就擒的那個飛虎嶺的女子。
“哼,那兩個坐在馬上的人,也真是夠傻的。”
“難道不知道死期要到了!”
“敢向官府舉報,必死無疑。”
“哼,現在聲勢搞這麼大,知道怕了吧,有些東西就不是你該拿的,貪心會害死很多人的。”
那少女冷哼一聲,她之前在趙耀家後院一直沒有當眾提及金磚,也是怕被有心人聽到,畢竟這年頭金磚隨意一塊可比銀子價值高多了。
當然現在束手就擒了,是更不敢再提金磚,怕被滅口了。
畢竟是價值過十幾萬兩銀子。
“我倒是希望你們的人敢出手。”
許元勝平靜道,在四周民眾裡早就安插了不少脫掉了甲胄的村民,他們前不久還隻是村民,幾乎不用怎麼打扮,就能混入人群裡,不被人發現。
少女哼了一聲,背過臉去,不敢激怒許元勝,卻也心裡不以為然。
“聽說飛虎嶺上的山匪,多數都是退伍的兵士?”許元勝問道。
“是有如何。”
“飛虎嶺上都是好漢。”
“絕對不會向你……。”
“我丟了飛虎嶺的人。”
少女還沒有說完,想到自己竟然束手就擒還害死了兩個同伴,就是眼泡泛紅,眼眶內溢出了淚花,心底一陣的難受。
“不如我們打個賭。”
“若是你贏了,我放你離開。”
許元勝道。
“若是我輸了,又如何。”少女微微猶豫。
許元勝看向她,怪不得她會投降!
“我是不會輸的。”少女昂起頭來,咬了咬牙。
“你若是輸了。”
“讓飛虎嶺的人歸降於我。”
“不知道慕容小姐,是否能勸的動令尊。”
許元勝嗬嗬一笑。
“你知道我?”少女臉色驟然一變。
“我說過,你們麵對的是朝廷,是官府。”
“哪怕你們服毒自儘。”
“我也能查出你們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隻不過費點時間罷了。”
“我說的對嗎,慕容瑤小姐。”
許元勝背負雙手看向下方的街道,巡街的人已經拐彎了,可惜還是沒有人敢露頭,自己是高看了那些山匪。
“我父親是不會向你們這些狗官投降的。”慕容瑤咬了咬牙堅定道。
“難道為了你,也不會?據說你可是他的獨女。”許元勝眉頭一挑。
“你還是殺了我吧。”慕容瑤昂著頭,閉上眼,提及父親她忽然有了一死的決心。
許元勝擺了擺手,從身後走出兩個差役就把慕容瑤給押了下去。
“遠勝兄,也不用太擔心。”
“畢竟咱們是縣城,青州府十八路山匪離我們最近的兩支已經廢了,餘下的也距離甚遠,不大可能跨縣來我們這裡的。”
方遠山沉吟道,他負責審訊慕容瑤,也知道了金磚的事,但有些事心知沒必要說出來,事後更是對身邊的差役下了封口令,沒有人敢透露出去。
所以知道金磚的人,不多。
“剿匪一旦開始。”
“山匪和朝廷就完全對立了。”
“到那個時候,就完全沒了顧忌。”
“哪怕遠的不來,近處過來,也夠麻煩的。”
許元勝定睛看向外麵。
“加大巡邏力度。”
“隻要有舉報的,立即聯合守備軍進行剿滅。”
“特殊時期,需用重刑。”
“敢反抗者,無視身份一概就地處決。”
許元勝沉聲道。
他要青山縣城內鐵桶一般,震懾外來的山匪也好,賊人也罷,令其皆不敢有進城之心。
同樣的命令也一並下達給了守備軍。
嚴查進城的人員。
是最重要的卡口。
方遠山沉色點了點頭,這怕是僅次於亂民暴動時後最嚴厲的一次了吧,雖然沒有封閉城門,但其嚴峻卻絲毫不遜色。
他望了一眼下方的街道。
不知道其內蘊含了多少凶險。
不過造冊入戶完成,加上瞭望塔在建。
敢進城的山匪。
青山縣必將是他們的最後一站。
剿匪,倒是從青山縣城內先行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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