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吃過飯後。
許元勝喝過湯藥,就去了後院練功。
池子有過清洗,看來後院的這泰山姑子和大同婆姨還是很儘職的,值得一說的是泰山姑子好像更像尼姑了,連那大同婆姨臉上也透著一抹出塵的風情。
這難不成,真想遁入空門?
許元勝念頭隻是一劃而過,從最初他就不缺女人,自然也沒必要打兩個妓的注意,留著她們當初是為了想湊齊大勝四大妓。
現在想想,全然沒有意思了。
等練功完畢,在兩女伺候下穿好衣。
“若是想離開,我可以給你們開具一份身份證明,以後可以找個地方安心生活。”許元勝道了一句。
“老爺,我……我不想走,我可以乾活的。”泰山姑子心神一亂,急忙跪下道。
一旁的大同婆姨也是臉色一變,急忙跪下。
像她們二人,手不能提,腰不能背,完全是乾不動農活,鄉下哪裡肯要她們。
在城內她們的身份,不算秘密,換一個地方隻會是被當成玩弄的工具罷了,難有真心待她們的良人。
“你們自己做主,去留隨意。”許元勝說完就是離開。
等回到了前院裡。
很快動靜就傳到了後院裡。
“哎,老爺著實看不上我們的身份。”泰山姑子苦澀一笑。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明日我們去前院乾活,好好和趙姐姐打好關係,縱使當個暖房丫頭也是好的。”
“我聽這動靜,老爺時常練功未曾懈怠,身體更強了。”
“那趙姐姐身體柔弱,恐難扛住。”
“至於靈兒姑娘,畢竟年齡小。”
大同婆姨猶豫了一下道。
“老爺,會不會不喜我們算計?”泰山姑子猶豫了一下,不敢擅自離開後院。
“這算什麼算計?”
“即沒有爭寵之心,不過是想謀個安身立命之地。”
“何況我二人,也隻是想儘心伺候老爺舒適,老爺高高在上,定然知道我們的心思是如何。”
大同婆姨苦笑道。
泰山姑子雙手合十,出塵的氣息更為濃鬱,光頭之下明眸秀齒,潔淨白嫩的小臉蛋,輕薄白袍之下反而透著婀娜多姿的翹楚身材,風兒一吹,露出一截小腿,卻不覺得清涼一般。
一旁的大同婆姨也是身材傲然,在夜色下窄細腰身下的傲然在青色裙下,如一座孤島一般,透著神秘和深邃。
……
第二日一大早許元勝起床。
一旁的趙梅伺候著穿衣了,榻上王靈兒滿臉泛紅,鬢角淩亂還在熟睡。
趙梅頻頻回頭看,欲言又止。
“讓她多睡會。”
“平常你也不要太操勞了。”
許元勝道了一句。
“知道了,老爺。”趙梅連連點頭。
許元勝點了點頭,轉身就是走出了屋。
接下來先去和邢明聊了聊後,提及顧忠明要去廣平縣,陳大雷會回來,讓他和陳大雷配合好。
稍後在城內買了一些物資,就直接出了城,前往了青山村。
此刻的土窯已經暫時沒有製糖。
入了冬,玉米杆不足。
加上現在局勢影響,紅糖線也不得不暫時停下。
不過土窯那邊還在燒製磚瓦。
隨著五縣納入掌控之下,未來磚瓦需求隻多不少。
許元勝和許老三在土窯上走動了一番,並大概講了一下大概的局勢。
“遠勝,大的方向,你做主即可。”
“我老了,又是一輩子地裡刨活的鄉下人,幫不了你太多了。”
“但有一點,你出自青山村,是村子裡的驕傲。”
“但又所需,數千青山村男兒,定是站在你身後。”
許老三沉聲道。
“有三爺在青山村。”
“我對於鄉下,是安全放心的。”
“現在快入冬了,你老也多注意身體。”
許元勝說話間,從旁邊拿起一個袍子,親自給許老三披上。
“遠勝你這是做什麼。”
“我們鄉下人,穿這個還怎麼乾活。”
許老三嘴裡埋怨著,不過摸著那暖厚的皮毛揉製的袍子,也是心裡暖暖的。
“三爺,現在鄉下生活不差。”
“彆的享受不談,吃好穿暖這方麵,可不能節省。”
許元勝嗬嗬一笑。
許老三握著許元勝的手,拍了拍。
這個時候一隊從大青山裡跑出,晨練的兵士,密密麻麻的足足五千人,正是有況天雷帶隊操練的青山縣城外五千新兵。
“三爺,五千新兵現在加緊訓練。”
“日常勞作,人手還跟得上嗎?”
許元勝關切道。
“無妨。”
“現在正是冬季,沒有多少活了,何況鄉下女人一個個也是乾活的能手,不少女人已經進了土窯製磚,每日都能拿上工錢。”
“嗬嗬,那乾起活來可攢勁了,回家時揣著工錢,也是滿臉的喜色,腰杆子都硬朗不少。”
許老三笑著道。
“嗯,爭取冬季練兵完成,等到了立春忙碌時,就能分開身了。”許元勝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況天雷也趕了過來。
“遠勝。”
“許老爺子。”
況天雷笑著道。
“況叔,練兵如何?”許元勝道。
“原本我還挺擔心,畢竟裡麵有不少年紀過了三十歲,還有一些十六七歲的,但真正操練起來後,稱得上是一等一的好兵胚子,加上遠勝你的支持,現在每頓都能吃上肉,練起來很快。”
況天雷提及正事,頓時肅穆道。
許老三滿臉自豪。
“大青山養育的男兒,不管老幼,都透著不畏死的血性。”
“隻要給他們機會,他們就會死死抓住,決然不會拖後腿。”
許元勝沉聲道。
“嗯,隻是可惜兵源還是太少。”
“若是這樣的兵,有個三五萬人。”
“那就更好了。”
況天雷搓了搓手,即是興奮又是惋惜。
“慢慢來。”許元勝苦笑,畢竟地盤少,人口少,隻是青州府南部八縣,也堪堪僅能支持十萬兵馬,縱是勉強湊足十萬兵,也會影響八縣生活的。
稍後況天雷就先走了。
“遠勝,回村去看看吧。”
“我就不陪你了。”
許老三也是一笑。
“行!”許元勝點了點頭,稍後就先是回了村,徑直先回了家歇歇腳,等到了家裡。
就看到門打開著的。
院子裡也打掃的甚是乾淨。
許元勝推開院門。
從屋內就探出一道俏楚的身影,正是趙婉兒。
“兄……兄長。”趙婉兒有些手忙腳亂。
“是方柔讓你來,幫忙打掃的?”許元勝點了點頭,兩女關係現在挺好,畢竟有合作。
“是嫂嫂叮囑的。”趙婉兒嗯了一聲,先是幫許元勝到了一杯茶水,看著院子裡還有不少人。
“你們先四處逛逛,青山村景色還不錯。”許元勝說道。
“是!”侯坤等人轉身離開。
許元勝坐在了院內的躺椅上,示意趙婉兒也坐下。
“兄長,我那邊還有些事,就先走了。”趙婉兒剛坐下,就猶豫了一下又是起身,想要先離開。
“你心裡就沒有想和我說的?”許元勝輕歎一聲。
趙婉兒身體驟然一怔,沒有再走,卻也是背著身沒敢轉身。
“我知道。”
“你是他。”
“你小腿上的疤痕,隻有我知道。”
趙婉兒的聲音透著一抹幽怨。
“恨我嗎?”許元勝沉吟道,原來是腿上的一些枝蔓牽絆下形成的疤痕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不過這些傷痕,在鄉下很多人都有,他也沒有在意。
看來趙婉兒是知道一些特定痕跡的,他撩起褲腿仔細一看,確實發現了一些端倪,卻也沒有多理會。
現在他的身份是誰,都無妨大局了。
“起初恨,但看到你為大家做的事之後,就不恨了。”
“若非差役的這層身份,很多事太難辦了。”
“我隻是心裡不解,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趙婉兒低聲道。
“前線出征,九死一生。”
“長兄應招,本應如此,可他卻對我懷恨在心。”
“加上衙門裡有一起案子,需要找個人頂罪,他就在那日對我下毒,欲致我於死地。”
“事後我奮力,反殺了他。”
“他畢竟是衙門的後備差役,又牽涉著不少人,若是身死,會很麻煩。”
“加上這世道,處處被人魚肉,我若還是過去的普通村民,談何自保,又談何保護你,給你好的生活。”
“就直接冒充了兄長,依差役的身份,在這世道上謀求更強大的力量,借以自保。”
“沒有和你相認,也是因為當初太弱小,怕被有心人利用了。”
“也是……。”
“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
許元勝沉吟道。
自己畢竟並非那個純樸的村民,而是另外一個人,這個事才是他最大的秘密。
言歸正傳,當時在那個處境下,優先選擇差役的身份,無可厚非。
事後也儘可能的給予趙婉兒穩定的生活,讓她一個弱女子不至於被這亂世給裹挾的無法生活。
於情於理,他覺得,對得起前身,也對得起趙婉兒了。
若在當時自己代替前身的身份,住其房,睡其妻,結局則是重則被衙門因兄長被殺,而連累。輕則日日勞作,完成不了夏銀秋糧。
亂民暴動之下,也有可能被波及。
整個青山村乃至青山縣,都要麵臨動蕩。
有時候不得不說。
一個身份,一個人。
確實能帶來不一樣的變化。
他隻是選擇了,最有利的方式罷了。慶幸的是,這個選擇沒有錯。
“我知道。”
“若非你,我們的生活會艱難。”
“所以我不恨你。”
“隻是……你為何不肯提早和我相認,是怕我拖累你?還是怕我在外麵亂說,壞了你的身份?”
趙婉兒緊緊的攥著手心,手背已是泛白,她整個身體崩的很緊,好似心裡一直念念不忘這個事。
“我不敢冒險。”許元勝如實道。
“……終究是未曾信任過我。”
“也是,畢竟成親之日,你就走了。”
趙婉兒苦笑一聲。
“知道多了,對你也不好。”許元勝沉吟道。
“我……我先去忙了。”趙婉兒不知道是否聽清楚了許元勝最後一句話,有些踉踉蹌蹌的離開了。
“你若想離開村裡。”
“可以隨我去城裡。”
許元勝眉頭微蹙,最終說了一句。
在他如今的地位,倒也不需要計較什麼男女之間的捕風捉影的事,哪怕依現在的身份,在外人看去的兄收弟媳,也不會有什麼大麻煩。
“我雖然不懂外麵發生了什麼。”
“卻也知道,兵越來越多了。”
“想來應該有大麻煩。”
“我在城內也是無事,在城外村子裡還能幫村子裡織布裁衣,積累些銀子。”
趙婉兒說完這話,身影就是離開了院落裡。
許元勝輕歎一聲,她是一個要強的女子,以後再說吧。
稍後待了一會後,就關上了門。
走出了院落。
隔壁的寡婦殷娘子,剛好在門口看到許元勝,急忙作揖,晦澀一笑。
許元勝點了點頭。
畢竟身份差距擺在那裡,加上之前也未曾有過太多關係。
疏遠在所難免。
本來想去見見春兒姐等,剛剛土窯她們不在。
但想來畢竟是白日。
從村子裡路過土窯時,留下了一些在城內購買的物資,囑托二牛晚上給春兒姐等人送過去。
有些事二牛是知曉的。
“遠勝,路上小心。”
“鄉裡不用掛念。”
“另外餘下五縣需要的青磚,我們也會加快製出。”
許老三關切道。
“辛苦鄉親們了。”
“三爺您老也注意身體。”
許元勝點了點頭,然後就一躍上馬,朝著青山縣城疾馳而去。
然後從那裡接上顧忠明,一起前往廣平縣城。
相比於青山縣和天河縣。
廣平縣更接近府城,最適合成為坐鎮之地。
在許元勝眼裡,青山縣是根基,更是後方,即便有戰,也要禦敵於青山縣之外,所以廣平縣的位置最為關鍵。
一路上。
顧忠明騎在馬上,看著官道兩側,頗為惆悵。
“怎麼?顧兄,是不舍得青山縣?”
“不過你便是把官道兩側的雜草,看出花兒來,我也不會讓你繼續留在青山縣的。”
許元勝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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