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多久,傳出了一陣腳步聲。
很快香風一陣,還發出了一道冷哼聲,好似對在場的眾人很不滿。
許元勝側目瞟了一眼,果然是國色天香,當然現在有些徐娘半老,但想到其身份貴為皇後,反而覺得老是老了一些,反而更增風采了。
這位就是大勝的皇後,林菀。
在其旁邊跟著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燕王盛林。
兩人來了後。
許元勝看了一眼萬樹森等人並沒有立即起身的意思。
果然是大勝朝廷崩潰了,放到過去,皇後和燕王那是什麼身份?
誰敢不敬!
直到走近了之後。
“皇後。”
“燕王。”
“來了。”
這個時候侯天明才是開口提了一句。
“老臣萬樹森見過林皇後,見過燕王殿下。”萬樹森起身道。
與此同時。
“臣,江南行省都指揮使王仁龍……。”
“臣,江南重鎮總兵候光耀……。”
這個時候王仁龍和候光耀也都起身了。
“臣,西川行省青州府府丞許元勝見過……。”許元勝也起身見禮。
“什麼時候,連一個府丞也夠資格拜見本宮了。”皇後林菀蹙眉道,看向萬樹森,王仁龍和候光耀。
卻始終沒有看向許元勝。
壓根看不上。
“林皇後,許元勝乃是老臣的學生。”
“統領青州府三十萬兵馬。”
“連西川重鎮的熊鯤都要禮敬三分。”
“現在整個中都以北的防禦,皆出自他之手。”
“這等身份難道還不夠嗎?”
萬樹森淡淡道。
一旁的王仁龍和候光耀皆是淡淡一笑,直視著皇後林菀。
對於那個燕王殿下,看也沒有看,哪怕這位主子差點就登基為皇了。
“好。”林菀看向許元勝一眼,隻是道了一句好,也不知道她這句好透著什麼意思在?
“林皇後請上坐。”萬樹森擺手道。
林菀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徑直走到了上首位置坐下。
這點禮儀,大家還是願意給的。
不過稍後,眾人沒有客氣,徑直紛紛落座。
林菀緊緊的攥了攥手,卻沒有吭聲,她落座,其他人哪有立即坐下的資格。
但她隻能忍。
另外現在的座位,也很犯上。
因為並非林菀在上,大家都在下。
而是林菀隻是坐在主位罷了。
其他人都是環繞兩邊落座,更像是一群平等的好友來主家吃飯,並無身份上的上下級之分。
許元勝和侯天明,隻是落座在末端。
能坐在這裡,也非一般人能有的待遇,畢竟連江南行省的按察使大人,都沒有資格留在這裡。
稍後。
“林皇後不知道何時拿出傳國玉璽?”
“以正南方朝廷之正統。”
萬樹森直言道。
“傳國玉璽自然要交給皇上。”
“現在皇位未定,慌什麼?”
……
“還是說,你們已經把皇上都已經選好了?”
“我很想知道,姓什麼?是萬,是王,還是侯?”
林菀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林皇後說笑了。”
“南方朝廷延續的是大勝正統,皇位自然屬於盛氏皇族所有。”
“至於誰能登基,那要南方各方公認的皇族英才才行。”
“畢竟先皇駕崩,太孫薨了,先皇認定的繼承人即然已經不在了。”
“那就隻能按照曆代皇朝傳統。”
“無外乎立長,立賢。”
“按照長幼,我記得現在年歲最長的皇子應該是二皇子,現在已經在京城了吧。”
“我南方朝廷自然不能再按長幼。”
“那就隻能選賢了。”
“有南方各方共舉,也符合天下人的心意。”
萬樹森說道。
“本宮為大勝皇後,我的兒子燕王就是皇命正統。”
“若非二皇子謀逆,我兒已經登基。”
“南方朝廷難道不尊京城旨意?”
林菀臉一沉道。
“京城已經淪陷。”
“當初京城的登基,有百官傳言是被林皇後拿刀逼迫,自然不能算數。”
“若是京城淪陷之前。”
“林皇後和燕王能夠和京城共存亡,守住我大勝的根基和體麵,或許我等還能遵京城旨意。”
萬樹森直言道。
說白了一句話。
你死了,你的話我們會聽。
你活著,那你就彆想我們遵你的話,因為這裡是南方。
“萬樹森,你難道忘記先皇是如此厚待你的嗎?”林菀驟然起身,臉色鐵青,憤怒的看向萬樹森。
“先皇囑意太孫登基。”
“太孫是怎麼死的?需要我明說嗎?”
“林皇後,我現在對你尊崇有加,已是對先皇,對先太子和太孫大大的不敬了。”
萬樹森不為所動道。
局麵頓時僵持了起來。
這個時候一旁的王仁龍乾咳了一聲。
“林皇後,恕老臣說一句。”王仁龍開口道。
“王大人,請說。”林菀也知道處境不妙,借機又坐了下來,卻也是看也不看萬樹森這老賊了。
“林皇後,想讓燕王登基。”
“是為何?”
“我想大家心裡都明白。”
“現在這裡有江南重鎮的候光耀,還有西川行省的許元勝,至於老牌邊軍重鎮的西川重鎮,滇南重鎮以及東南重鎮,就暫且不說了。”
“你覺得哪怕燕王登基,能調動了兵馬嗎?”
“南方朝廷的權利,能夠過繼到你手裡嗎?”
“你和燕王,又何必趟這趟渾水。”
“南北僵持。”
“一旦北方破了南方,你們的處境可就更不妙了。”
“若是南方攻占北方,你們不過是換一個宮殿居住。”
“何必再對那個位置,有執念。”
王仁龍平靜道。
“王大人,你可是先皇在世時,最為倚重的封疆大吏,你……你怎麼能說出這種忤逆的話。”
“你們口口聲聲的尊盛家皇族。”
“現在的做法,和把皇族當成傀儡有何不同。”
林菀臉色一變,相比於剛剛萬樹森的步步緊逼,王仁龍不說話則已,這一開口近乎是赤裸裸的挑破了。
“這是現實。”
“我等給了先皇很多機會了。”
“到了現在大勝朝廷無以為繼,已非我等臣子之錯,即然先皇已殯天,為了萬民,我等也隻能辜負先皇了。”
“不過說把皇族當傀儡有些過了,隻不過要限製一部分權利而已。”
王仁龍輕歎一聲道。
候光耀喝著茶,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先皇在世時,還能調動邊軍重鎮。
現在先皇駕崩,邊軍重鎮皆成了真正的一家之兵。
許元勝抿了抿嘴,萬樹森和王仁龍真帶種,先皇在天有靈,肯定指著下麵說。
欺我妻兒,一群亂臣賊子的忤逆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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