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許元勝帶著人徑直朝著青州府趕去。
“大人,我們為何幫西川重鎮打頭陣。”
“隻是為了明年的一萬匹戰馬,時間拉的太長了吧。”
“何不趁西川重鎮虛弱之際,一舉拿下,取而代之,位列大勝九邊重鎮之一,據黑冰台得到的消息,北地兩江重鎮宋家頻頻和熊家有聯係,一部分前往北地的熊家族人,居住地正是宋家掌控之地。”
侯坤蹙眉不解道。
經過這些日子黑冰台滲透進西川重鎮,已經大致摸清楚具體情況,西川重鎮底層兵士對於熊家歸屬感並不強。
且此刻的熊家看似強橫,卻內部並不穩定。
在軍中剔除家族子弟,也使得上下出現了不少斷層。
“黑冰台送上來的消息,我已經知道。”
“不過強行拿下熊家。”
“勢必唇亡齒寒,使得其它邊軍重鎮離心離德。”
“不利於南方朝廷的穩定。”
“畢竟大勝九邊重鎮,任何一座邊軍重鎮都是在大勝太祖年間就誕生了,意義不同,滅了任何一個,都非小事。”
“何況一個名頭罷了。”
“先打下大荒國這一仗,再想辦法掌控湖漢行省的土地和人口。”
“用不了多久。”
“我青州府所轄,即便未曾列入大勝九邊重鎮,也將會不弱於任何一方。”
許元勝平靜道。
“是。”侯坤恭敬點頭,心底暗道,原來大人發動戰爭,並非一時興起,而是早就有更深遠的布局。
“況且熊鯤臉色雖然很臭,但並非鼠目寸光之人,他不會前往北地。”
“即如此,西川重鎮擺在明麵上,就足以震懾北地。”
“南方加上我們,是五家邊軍重鎮,北地也是五家。”
“如此才能勢均力敵。”
許元勝又輕聲道。
“大人目光深遠。”侯坤敬佩道。
“繼續查探熊家關於戰馬之事。”
“一次性拿出兩萬匹戰馬,又許諾每年一萬匹,必然掌握了數量不少的種馬。”
許元勝說道。
“是!”侯坤鄭重點頭。
一行百人疾馳趕向青州府,並沒有大肆調動中都的十萬青州府兵馬。
一是避免動靜太大,以防提前走漏消息。
二是在許元勝看來,青州府所轄兵馬足夠應付這場大戰。
等到了傍晚時,就趕到了青州府府城。
許元勝先行和張方平談了一番。
“吾弟放心。”
“我立即開始調動足額兵士,秘密前往前線。”
張方平也心潮澎湃,對外戰爭,攻打大荒國,這是大勝多少年不曾有過的盛舉,過去都是被動防禦,現在算得上是主動出擊,大揚國威之舉。
“兄長,現在中都有我們十萬兵。”
“可調動的兵士,是否足夠,內部防禦還是需要的,還要安排人和熊家一同防禦北地。”
許元勝沉吟道。
“無妨。”
“區區二十萬兵,不成問題。”
“青州府已有兵士達三十萬。”
“騰龍府,黑石府和河內府,加上淮陽府。”
“這四府雖然沒有如我們青州府這般,完全推進軍屯製,行全民皆兵之舉。”
“但早些時日,也都開始募兵了。”
“四府選拔的第一批皆是精兵,年齡在十七歲到三十歲之間,已經被我提前送進青州府各縣以及前線,進行輪崗練兵。”
“這四府募兵總人數達三十五萬。”
“雖然戰力上達不到全部拉入前線開戰的標準。”
“但負責內部,問題不大。”
“這樣的話,我青州府境內餘下的兵士,就可以大舉調入前線。”
張方平說道。
“青州府三十萬兵,其餘四府三十五萬兵。”
“六十五萬兵。”
“這則消息要適當進行保密,能捂多久是多久。”
許元勝深吸一口氣,雖然知道手裡的兵馬遠超三十萬兵,但當具體數字擺在眼前,還是感覺沉甸甸的。
六十五萬兵,絕對超過任何一個邊軍重鎮的人數了。
最起碼通過黑冰台潛伏各地,得到的西川重鎮和滇南重鎮可戰之兵,多數在二十萬左右浮動,再加上一些非作戰的兵士,撐死也就三十萬。
現在南北分裂,局勢加重。
肯定私下也開始募兵,但能達到拉出去就形成戰力,還要一個過程。
若是西川重鎮和滇南重鎮,沒有改變原有的練兵方法。
隻需要三五個月,到時候許元勝這邊一個打他們倆絕對不成問題。
至於江南重鎮和東南重鎮,一群海戰兵士罷了。
但在此刻,陸地為王的時代。
他們決然比不上陸戰之兵的強勢和優勢。
“四府現在完全歸屬我青州府調遣。”
“隻待這次春種過後,若是成效顯著,就會全麵推進軍屯製。”
“到那個時候。”
“論戰力不好說。”
“論兵士數量,依我們手裡的五府之力,絕對可以和任何一個數百年積攢的邊軍重鎮,掰掰手腕的。”
……
“這一切都有賴於吾弟對於底層民眾的扶持。”
“全民皆兵,說起來容易。”
“真正如此踴躍參軍,敢拚敢打的情境,普天之下也唯有在我們所掌控的五府成為現實。”
張方平談及此事,也渾身發熱。
沒辦法。
五府加一起人口達五六百萬人口,可戰之兵可以輕易過百萬。
這是何等之壯舉。
是民眾多麼熱忱和支持下,才能造就的情境。
“兵士數量足夠了。”
“此戰過後,要適當的進行精簡,讓更多的兵士回歸家庭。”
“決不能拿五府之地的民眾,特彆是我們青州府的民眾任意揮霍。”
“這一仗打完,西側沒有了後顧之憂,也足以震懾北地。”
“天下會進入一段中長期的對峙局勢。”
“我們之後的重心就是湖漢行省。”
“隻要攥穩湖漢行省,可戰之兵就不會缺。”
“天下之事,就能徐徐圖之。”
“青州府也就真正算立下來了。”
許元勝說道。
“嗯。”
“現在我們青州府的威勢,以及吾弟能入軍政處。”
“完全靠的是青州府近乎適齡男丁全民皆兵,才達到的。”
“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幾乎都在行伍之中。”
“我們欠他們的太多。”
“這一仗又是我青州府兵士儘出擔當重任,此戰過完,是要精簡一些兵士,總要給他們留個後,讓每家每戶百年之後有個能夠拜祭之人存在。”
張方平鄭重道。
“天河縣的軍械,趕製如何了?”
“議定的進攻之日,是一個月後。”
許元勝鄭重道。
“已經在趕製了。”
“有吾弟送回來的大批精鐵和鐵礦石,問題不大。”
張方平說道。
聽到這些後。
許元勝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
接下來兩日,整個青州府熱火朝天的。
從府衙開始不斷下達命令,開始篩選兵士秘密調往前線,原則上,父子之間留下兒子,兄弟之間留下弟弟。
加上前線還有數萬兵士。
以及從淮陽府,騰龍府,河內府和黑石府,抽調出來前期訓練優異的兵士。
算是湊夠了足額的兵士,共計達二十萬兵。
開始分批調往前線,進行最後的訓練。
一旦彙總前線現有的兵力,青州府投入的兵力,達二十五萬兵士。
許元勝此刻站在府城的城樓上,望著從青州府各地密密麻麻的人員,沿著官道朝著西部前線去的情境。
“這是青州府最後的家底。”
“也是青州府的希望。”
“希望此戰,能為青州府打出無後顧之憂的周邊環境,打出赫赫名聲,讓青州府這塊曆代的兵源之地,能夠再次為世人銘記!!”
許元勝目光深沉,望著如同長龍一般的軍隊開拔疾馳的過程,一座座官道附近的瞭望塔上都燃燒起了熊熊的烈焰。
使得夜色下的青州府,比後世最為璀璨的繁華夜景還要絢爛,綻放,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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