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碩離開後。
“大人,陳碩已經離開。”
“我們何時動身,前往中都。”
侯坤低聲道。
“安排人保護好陳碩。”
“等西線戰爭結束之後,安排陳碩假死脫身,為他重新換個身份,好生讓他成家吧。”
許元勝說道。
“末將替陳碩感謝大人的隆恩。”侯坤上前一步,雙膝跪地,重重的叩首。
“起來吧。”
“陳碩也是鐵血軍的老人,是跟著你和王五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同袍。”
“不能因為他孑然一身,適合做臟事。”
“就把人往死裡用。”
“此事你也要記得,對於黑冰台成員的安排上,不能因為對方有能力,就往死裡用。”
“如此再是忠心的人,也會生出怨憤的。”
“對待為青州府出生入死的人,要用心善待,可提前把規矩立起來,一切按照規矩來。”
“如此才能令人人信服。”
……
“走吧,回中都。”
許元勝起身道。
“是!”侯坤鄭重道。
許元勝在大帳裡留下兩封信,一封是給許大彪的,令他暫掌大軍,並下達命令等雪山城拿下之後,讓許廣誌進城養傷代為掌控雪山城。
另外一封信是給熊鯤和向天雷的。
許元勝能走,他們二人不能走,必須留下轄製宋牧。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
連夜就是悄無聲息的離開。
等到第二日上午時,一夜疾馳,不眠不休,才是趕到了中都。
許元勝在中都府邸裡,洗漱略微吃了一些飯菜,顧不得休息就直接進宮,前往了軍政處。
此刻萬樹森和唐晏廷都已在。
“元勝,這麼快就到了。”
“吃了嗎?”
萬樹森急忙起身,親自上前迎接。
“多謝老師掛念。”
“剛剛吃了一些。”
“前線軍務繁重,早早回來,可以早點去。”
許元勝笑著道。
“瘦了。”唐晏廷也走過來關切道。
“老師和唐相,也消瘦了。”許元勝說道。
“坐下喝杯茶。”
“我派人去喊候光耀和海無涯,兩人都在中都,很快就能到。”
萬樹森當即道。
許元勝拱了拱手,坐下後喝著茶。
萬樹森和唐晏廷都沒有打擾許元勝。
許元勝邊喝茶,邊是靜下心。
大概半個時辰左右。
外麵響起了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
許元勝放下茶杯,腰身挺直站起身來,眸光閃合之際精光一閃,旋即內蘊,整個精氣神好似頃刻間休息了過來。
往那裡一站。
經曆了接連戰事,整個人顯得更加從容,更加沉穩和厚重。
萬樹森和唐晏廷相視一笑。
之前擔心許元勝接連大捷,會生出驕縱之心,此刻沒有多言語,反倒是放下心來。
精氣神,騙不過人的。
他們都是老江湖了,一眼就看出,西線戰事許元勝是有把握的。
“元勝。”
“許總兵。”
候光耀和海無涯走進大廳內,臉露笑意。
“見過侯總兵,海總兵。”許元勝起身拱了拱手。
“西線接連大捷,我聽到心裡甚是歡喜,缺什麼,儘管告訴我,江南重鎮定然傾儘全力給予支持。”候光耀笑著道。
“東南重鎮也是如此。”海無涯點了點頭。
“哈哈。”
“看到你們如此齊心,我就放心了。”
萬樹森嗬嗬一笑。
“都坐吧。”唐晏廷也是一笑。
稍後眾人落座。
“敢問老師,是否中都有什麼事。”
“才如此急切的招我回來。”
許元勝直言道。
“前線接連大捷。”
“戰果碩碩。”
“不過將士們死傷頗多,西川行省和滇南行省近乎是傾儘全力,境內商路和農務多有耽擱。”
“我想詢問一下,前線戰事上你是如何打算的?”
萬樹森直言道。
“我想碰一碰,渭河平原第八關的星海城。”許元勝直言道。
“第八關!”萬樹森臉色一變。
“第八關,星海城,那可是當年大勝為了震懾和提防大荒國,而建的一片綠洲,可耕種,有充沛水源,此地所產糧草完全可以支持至少二十萬大軍的日常所需。”
“第五關天羅城,是大荒國的戰馬,是征伐利器。”
“第八關星海城,就是大荒國的糧倉。”
“失去第五關天羅城,大荒國短時間內還不會發飆。”
“而失去第八關星海城,我軍長距離作戰的短板就完全彌補,大荒國則會失去入侵我方前線的糧草。”
“大荒國和我大勝就是攻守互換。”
“對於第八關的星海城,你敢動,大荒肯定會傾儘全力反撲。”
“很危險,很冒險,很凶險。”
唐晏廷臉色驟然一變。
“從西川行省前線到星海城,足有五百裡之遙,太遠的距離了,沿途所需的糧草,最快也要十日調撥。”
“軍械等,也要大量的儲備。”
“還要涉及大量的藥材等。”
“之前是靠近西川行省和滇南行省,而到了第八關星海城,可就是靠近大荒國腹地,天時地利對他們更有利了。”
候光耀也滿臉凝重。
“是否固守第五關。”
“待夏銀秋糧之後,朝廷富足,再行征伐。”
海無涯也是勸說道。
“進入南方的兩江重鎮,還有十萬兵。”
“嗯,現在應該還剩下八萬左右。”
“若此刻和大荒國罷戰。”
“對外矛盾就會立即轉變成內部矛盾。”
“兩江重鎮的這八萬兵,訴求一直很明顯。”
“奪城,想從兩江重鎮那邊繼續調兵過來。”
“不管是我,還是熊總兵以及向總兵。”
“都認為,對於我們南方而言,北方的威脅有時候比大荒國更甚。”
“這個時候。”
“把進入南方的八萬兩江重鎮的兵馬,拉進渭河平原南端最深處,令其和北地的兩江重鎮斷絕聯係。”
“繼而在戰爭中消耗掉他們。”
“依我們南方一方,拚掉兩江重鎮的八萬兵和大荒國的兵,這場戰爭,怎麼看都是劃算的。”
“而且是必須的。”
“即然不能給他們城池,那就要把事做絕。”
“決不能讓進入南方的兩江重鎮的八萬兵,往北回撤,那就太不可控了。”
許元勝把心中所想,托盤而出。
他順手指了指屋內地圖上,兩江行省和西川行省的接壤處,以及點出宋牧的那八萬兵一旦此刻往北回撤,和兩江重鎮交相呼應。
那可就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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