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什麼意思?”
江天聽聞這話微愣了一下,不解的看著白梓萱道。
白梓萱搖了搖頭,將手中的信封塞到了江天的手中道:
“你想知道的東西都在這信裡麵,自己看吧。”
說完,她轉身就準備離開。
但是還沒等走出兩步,她又回過頭看向江天道:
“江天,你會後悔嗎?”
“後悔什麼?”
江天捏著手裡的信封,看著她反問。
白梓萱一臉躊躇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最終隻是道:
“你先看信吧。”
隨後她走到了一旁不遠處,靜靜地等候起來。
江天看著白梓萱的方向,然後又看了看手中的信封,最終他還是將其打開,隻見一張寫滿娟娟字跡的紙張出現在他的眼前。
“江天,很抱歉用這種原始的方式給你留言,我本想和你打電話或者發短信的,但是……算了,這些都不是很重要了。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估計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
“我之所以想和你寫這封信,是因為覺得自己應該和你道個彆,畢竟我們也算是相愛過一場不是嗎?”
“其實,當我寫這封信的時候,我內心很是複雜的,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自作多情,我也知道你心中已經沒我了。但是我覺得相識一場,也該好聚好散!當初,當你在說下那句我們不合適之後,我就知道,我們已經是陌路人了。”
“而且你的做法是對的,畢竟是我疑心太重傷害到了你,我知道你是一個主觀意識很強的人,不喜歡被人不信任的感覺。更何況,我們還是認識了這麼久的人,那種被自己最親近的人所不信任的感覺,我很能理解……”
“江天,再見,謝謝你在我的生命之中出現過,其實我也並不後悔我們當初的相識一場。此次一彆,我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再見。人性背後是白雲蒼狗,願你我都做生活的高手,祝你一切安好……”
隨著最後一句讀完,江天內心久久不能平複。
雖然這封信字裡行間並未寫出蘇若可內心的不舍和留戀,但是他依舊能清晰地感受到蘇若可當時內心的糾結和掙紮。
“呼~”
一口濁氣吐出,抬頭看向天空。
今日的驕陽給這寒冬帶來了一絲暖意,但是江天此時的心情卻是無比的複雜。
“難道,是我自私了嗎?”
江天心中喃喃。
他承認自己在感情上是一個弱者,他不懂得那些所謂的愛恨情仇彎彎繞繞。
這十年的山上生活,早就將他給打磨成了一個沒有太多感情的冷漠人。
如果不是家人的存在,估計他早已經將心中最後的一絲人情味也給抹殺掉了。
世人常說仙人應該大愛天下,心存世人。
但是,這終究隻是一群凡夫俗子自我內心YY罷了。
仙道一途,可不是有他們所想那般,真正的仙道那是殘酷的,是血腥的!
其實換做任何一個人,如果能擁有他現如今這般修為,估計會比他更加的冷漠無情!
聖人之下,皆是螻蟻!
這句話,可不止是說說那麼簡單。
仙,終究是仙!
他可以關愛世人,但是他也同樣可以溟滅世人。
常言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無情難,有情更難!
人是如此,仙亦是如此!
但是話雖如此,哪怕是仙,也不可能真的做到無情無欲。
而且,當初老頭子也教導過自己,大道三千,想要做到隨心所欲是最簡單的,同時也是最難的!
隨心所欲之下,要承受著的世人的眼光。
麻木無情又如何,心懷天下又如何?
這個世界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對錯,有的隻是人性想法的不同罷了。
一直沉吟了很久很久,江天終於回過神。
他走到了白梓萱的身邊,詢問道:
“她去哪了?”
白梓萱看了他一眼道:
“大概率是回金陵了,你應該知道,她出自金陵。”
江天點了點頭,對於這點,他當然很清楚。
“她的離開,是因為我?”
於是他繼續問道。
“算是,也不算。”
白梓萱回答得很棱模兩可。
江天皺了皺眉道:
“什麼意思?”
“離開雲州有你的原因,但是不完全是因為你!江天,你真的了解過若可嗎?”
白梓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江天突然沉默了。
一直以來,他認為自己是了解蘇若可的,但是今日細細回想,他似乎對蘇若可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
在他的眼中,蘇若可是一個心思很深的人,雖然每日都是一副清冷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她心中藏了很多的事情。
“江天,你難道對若可真的沒感情了嗎?”
白梓萱見他不說話了,於是再度發問。
江天思考了良久,搖了搖頭道:
“我不知道。”
白梓萱皺了皺眉,道:
“不知道?喜歡一個人和不喜歡一個人,自己內心是最為清楚的,你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不知道我對她的感情到底是愛還是愧疚。我消失了十年,她等了我十年,這叫我很感動!”
“但是,這十年的光景之中,我發現我和她都變了,沒那麼純粹了,你能明白嗎?”
江天看著她道。
白梓萱聽見這話,秀眉緊鎖起來,低聲道:
“這都是借口,你們兩人之間的問題並不存在誰對誰錯,是因為有一道無形的壁壘,在阻撓你們!”
“無形的壁壘?”
江天聽見這話怔了一下,他覺得白梓萱說的很正確。
他和蘇若可之間的確存在著一道無形的壁壘,是這道壁壘的存在,叫他們漸行漸遠!
但是這道壁壘是什麼?
他一時間沒想明白。
“江天,我知道我接下來的話會很討厭。但是,如果你是一個男人的話,應該學會主動解決問題,不該逃避問題!”
“如果你對若可真的不愛了,那你也應該和她說清楚。你當初的那句我們不合適,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自己有想過嗎?”
白梓萱不知道是將自己的情緒帶入了蘇若可身上還是怎的,此時她的語氣格外的嚴肅,甚至有一絲絲怒意。
江天眉頭微蹙了一下,但是沒做回答。
白梓萱見狀,突然語氣一軟,歎了口氣道:
“江天,十年的時間是能變化很多,但是唯一不變的是真情,祝你們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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