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這般的神靈，雖然掌握‘權柄’，擁有強大的力量。”
“但終究受限於‘規則’，無法現身塵世。”
“隻能借助‘投影’的方式，暫時性地行走世間，影響生靈，從而延續自身。”
“而‘投影’又劃分為兩種方式。”
“第一種，直接開辟通道，強行降下‘投影’，方便快捷；”
“唯一限製便是打破規則需要的消耗較大，通常情況下隻有位格高，且力量充沛的神靈才會使用。”
“第二種，則是通過‘容器’，選定如你這般的目標，緩慢地降下‘投影’；”
“限製很多，也很容易出問題，不過消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越契合‘投影’力量的‘容器’，也就越‘優秀’，而其中的佼佼者，便有資格被稱為‘完美容器’。”
一番話結束，黑霧巨人稍作停頓，似乎是在等待陸離給出反應。
後者沉吟片刻，自顧自點了點頭：
“懂了，聽起來我還挺優秀。”
“那麼下一個問題，阿布霍斯的七個孩子是誰？”
這次沒等黑霧巨人開口，被稱為阿布霍斯的黑綠色物質忽然出聲，激動尖叫道：
“執掌七種原初之力的魔神…你們口中的聖主！”
“他們的力量全部來自於我，是我造就了他們！”
“可他們、他們卻把我囚禁在這裡，徹底切斷了我與塵世間的聯係！”
“神靈與塵世之間聯係中斷，難道就會死嗎？”陸離好奇打量阿布霍斯：
“可我看你的狀態似乎不錯，還能跳腳爆粗。”
隨著交流深入，陸離發現讓他頭疼的噪音已經消解得差不多了，語氣也不再如先前那般嚴肅。
變得玩味起來。
“那你是不知道他以前的模樣。”自稱永夜的黑霧巨人接過話頭，語帶戲謔：
“當初的他可不得了，執掌褻瀆與黑暗的權柄，甚至能跟神聖正麵抗衡！”
“哦，原來如此……”陸離點了點頭，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那我為什麼能輕鬆對付七名魔神？”
聞言，黑霧巨人忽然沉默，不再像先前那般立刻給出回答。
過了好一會，方才用低沉的聲音回答道：
“因為我可以讓你‘偽裝’成‘神聖的容器’，從而獲得抗衡‘褻瀆’的力量。”
見陸離似乎是在思考其中的深意，黑霧巨人永夜有些著急地催促道：
“我不會害你的。”
“要知道你是我好不容易尋到的完美容器，如果你出現意外，我也會遭受巨大的損失。”
“你還沒有徹底解除‘封印’？”陸離敏銳察覺出言語背後隱藏的含義，一針見血道。
永夜頓了半晌，言語含糊道：
“我的‘封印’是否解除，對你而言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因為不管是什麼樣的神靈，都無法現身塵世，能夠降臨的，隻有‘投影’。”
“用你能理解的方式舉個例子。”
“就好比螞蟻可以在薄薄的紙張上爬行，而人類卻會一腳將紙張踏破。”
“我是否仍被封印，實際上就是雙腿是否仍被繩索捆綁的問題。”
“這並不影響我揮舞手臂，在紙麵上撒下投影。”
“明白了。”陸離眉毛一揚：
“所以為了讓你與塵世的聯係更加密切，我必須不斷變強，才能更好的達到‘完美容器’的標準。”
“沒錯。”永夜略顯不耐的語氣裡透出濃濃欣喜，有種苦逼老師終於把蠢笨學生教會的既視感。
殊不知，陸離話鋒一轉：
“似乎從頭到尾都是我在替你打工，替你冒風險。”
“那我能從中攫取到什麼好處呢？”
永夜對此似乎早有準備，飛快答道：
“你能變強啊！”
“為了保證完美容器的穩定，我需要你無比強大！”
“這難道不是你所追求的嗎？”
“確實。”陸離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分給我的力量，應該是【吞魂】這一天賦能力。”
“那你之前為何不與我溝通？”
“若是有你明確的指引，我變強的速度會更加快。”
永夜發出一聲哂笑，
“我之前無法與你溝通，是因為你的力量實在太過弱小。”
“等你吞掉阿布霍斯後，我或許就可以在塵世中直接與你交流了。”
“好的，我也很想變強呢。”陸離咧開嘴，露出一個開心的微笑。
他看向仍保持著膨脹狀態的黑綠刺球，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那他現在這個狀態，也是投影嗎？”
“不，他是本體。”永夜言語中再次帶上笑意，侵略意味十足比喻道：
“螞蟻也是可以吃掉人類的，隻要滿足人類無法反抗的前提。”
“你先在這方意識體空間內將他吞吃，之後我們出去，再處理他的投影。”
“嘿，這敢情好！”陸離樂嗬嗬地朝黑綠刺球靠去。
後者見狀，體表尖刺伸縮蠕動，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發動攻擊。
永夜似乎是擔心陸離退縮，又補充說道：
“放心，有我在，他傷不了你的。”
“‘投影’也能對‘本體’造成影響？”陸離故意放慢腳步，回頭好奇道。
然而永夜卻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隻是含糊其辭地說道：
“那就得感謝他的七個好孩子了。”
“不把他本體削弱得那麼慘，你這隻小螞蟻，還真沒辦法傷害到他一點皮毛。”
陸離並未在意永夜的答非所問，而是順著話頭繼續往下追問：
“那他至少也是神靈，吞吃他，我承受得住嗎？”
“當然承受不住。”永夜笑道：
“不過我會幫你把他的力量存起來，然後再一點點地喂給你。”
“明白了。”陸離將頭轉回，腳步繼續向前。
阿布霍斯察覺到青年似乎真打算按永夜指示行動，頓時急得尖叫起來：
“你怎麼這麼蠢，難道不知道永夜在騙你嗎？！”
“說什麼讓你變強，好加強他與塵世間的聯係，實際上是想……”
未等阿布霍斯把話說完，陸離便直接發動了【吞魂】。
充斥灰霾的意識體空間中，黑霧自青年體內狂暴湧出，化作千絲萬縷的黑色細線，狠狠紮向蠕動的黑綠物質！
阿布霍斯表麵生出的尖刺沒有起到半點防禦作用，如一隻漏了氣的氣球，迅速乾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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