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張櫻對九皇子胤禟的印象不差,但這門生意……她卻不怎麼想做。
因為很明顯,九皇子胤禟願意拿出這麼多錢買紡織機,必然是想要趕時間搶做布匹生意的,而且多半是衝著海外去的……
國內張櫻早早布局,其他地方又不是沒有開店。
九皇子胤禟不至於沒發現。
但海外的市場,張櫻同樣想要,或者說她無論是去新疆買地種棉花,還是主動放棄利益將珍妮紡織機拿出來,那都是因為她的目光開始就瞄準了海外。
若是讓九皇子胤禟先步搶占了市場……
但不賣好像也不行。
她不賣九皇子,九皇子難道不會讓其他人幫忙購買?而且即便她不賣九皇子紡織機,他難道就能放棄把布賣去海外的想法?
到時候九皇子隻買台搞研究,她少賺了筆錢,最後還是得和胤禟競爭。
不劃算……
還不如,先把地給占了!
畢竟大清可不比鷹國無恥,竟然立法鼓勵有錢人圈地強占百姓農田開設農莊為自己賺錢謀利。大清皇室還是要臉的,畢竟還有法律規定,旗人不得做生意呢。
不管私下如何,胤禟總不能明搶彆人的地。
他若真敢這樣做,胤禛就能借機把整個八爺黨給弄進宗人府!
海外市場那麼廣闊,隻要九皇子胤禟手裡的原材料不足,就永遠無法對她造成威脅,自己反倒可以通過九皇子打出來的名聲傾銷便宜棉布,以此攫取更多錢財。
張櫻想通之後,立刻讓掌櫃拿錢交貨。
然後,她直接將九皇子胤禟的人送來的百萬銀票用木匣裝好,又找來信得過的人帶上信件起送去了新疆。
這麼多錢,足夠錢家幾兄弟將當地適合種棉花的好地全買下了。
至於邊邊角角,暫時還不急。
九皇子胤禟收到紡織機後還有些疑惑,他原以為自己達成目的還要費番波折,卻不想小四嫂竟直接賣了?
這位小四嫂到底在想什麼
?
還是說,四哥想要借此事做什麼?
胤禟沒想明白,時竟有些畏首畏尾,不知是否要按照原計劃行事。
但轉念想,他是要到海外做生意,根本不算與民爭利,即便四哥想參他本,汗阿瑪也隻能不痛不癢地說自己幾句而已。
於是直接將自己買來的紡織機運送到了郊外的田莊。
但在尋找會紡織布匹的女性時,胤禟遇到了麻煩——
他這個田莊所有會紡織的女性,竟然都不在莊子裡,聽莊子的莊頭說,好似進了什麼紡織廠。
胤禟:“???”
搞笑呢?
這莊子上的所有人不是簽了賣身契的奴才,就是簽了契約的佃戶,他們不在田莊上做活兒,跑去其他地方做什麼?
而且,紡織廠?
胤禟眉心跳,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了那位小四嫂的布莊。
他立刻讓人去打聽。
很快,下麵的人便得到了消息來回話:“回九爺,那紡織廠確實和布莊是同個老板,但因為紡織廠裡麵都是女工人,所以紡織廠外麵安保非常嚴密,奴才數了數,共四隊巡邏,足有二十個侍衛,且全是練家子。”
“奴才問過咱們府上的侍衛,說是對方不像是宮裡訓練出來的,但個個身凶悍之氣,瞧著好似見過血,但看到他們動作,又十分整齊劃。”那人說道,“侍衛便說,那些個侍衛很可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士兵。”
胤禟嘴角抽了抽:“所以,你說了這麼大堆話,就隻是想告訴我你什麼消息也沒打聽到?”
那人趕緊搖頭:“不是不是,奴才打聽到了些有用的消息。”
他也不敢隱瞞,很快就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全說了出來。
“聽聞那紡織廠共招收了百位女性紡織工人,工廠包吃包住,個月放兩天假。日三餐,食物不說頓頓有肉,那也是隔三差五就能吃到頓肉。”
“住的地方很小,但每人都有單獨的床位與被褥床單,以及其
他洗漱用具。”
“而且那些紡織女工們每個月除了份比較低的底薪之外,便是多勞多得,據說那些工人每個月能得到多少月錢,完全看她們自己的本事。若是紡織出來的布匹又多又好,月錢就越多,若是紡織得又慢又差,不但每個月的月錢比彆人少,連續三次收入都是所有人中的最後十名,還會直接被解雇。”
“聽說,上個月有個紡織女工足足拿了五兩銀子回去!”
五兩銀子,紅樓夢裡麵的趙姨娘個月才二兩銀子呢!
些貧苦人家娶妻嫁女,聘禮和嫁妝也就十兩銀子。那女工若是勤奮些,兩個月就能賺份聘禮了。
胤禟低頭看著自己的心腹,頓時哭笑不得:“我難道每個月給你的月銀少了?也不看看人家每天多累!”
那奴才咧嘴嘿嘿笑了兩聲:“若是九爺能給奴才五兩銀子,奴才從早忙到晚也是願意的啊!”
他還想要攢銀子娶老婆呢,累些沒事兒,就擔心沒地方賺錢。
但他也就是說說而已。
畢竟如他這樣在九爺麵前得寵的奴才,每個月的月銀收入其實都是小頭兒,大頭兒其實是為九爺跑腿兒時得到的打賞。
每個月的賞銀加起來,少說也有二十兩,他才不願去做紡織女工的活兒呢。
但……
“聽說附近許多人家見姑娘們有了門紡織手藝後,竟然能為家裡賺這麼多錢,對家裡的姑娘竟越來越好了。進了紡織廠的姑娘們,婚事也越來越緊俏了。當然,想要進入紡織廠做活兒的,也越來越多了。”
胤禟陷入沉思。
這家紡織廠給出的待遇確實非常好,而且對很多不怕苦不怕累的人來說,紡織廠不將月銀固定在個死數字上,她們才會更有衝勁兒。
同時,隨著月銀的提升,自己在家裡地位的提高,以及在婚戀市場上的受歡迎,這些紡織女工必然會對這家紡織廠產生榮譽感與歸屬感,甚至會產生忠於這家紡織廠的想法。
若是在之前,胤禟必然會
誇誇小四嫂會做人。
但問題是,他現在也想招人啊!
除非他拿出比紡織廠更好的待遇,否則那家紡織廠的女工肯定不可能放棄紡織廠的工作轉而跑到他這兒做活啊。
即便是田莊上的人,他若強行將人叫回來,難道對方心裡不埋怨?
胤禟:“……”
難怪小四嫂願意賣這麼多紡織機給他,肯定是算到了他即便買了紡織機,也根本招不到多少人!
那奴才奇怪地看著胤禟:“九爺,咱們不招人嗎?”
胤禟沒好氣:“當然要招啊!”
“那待遇……”
“比照那家紡織廠來!”胤禟頭痛。
他原本沒想著在人工方麵支出這麼多錢的,但小四嫂這麼搞,他若是不把待遇提上去,即便招到了人,以後紡織廠旦擴招,那完了,自家招來的女工絕對跑得飛快。
胤禟可不希望給彆人做嫁衣。
那奴才領命退下,立刻去安排了。
張櫻可不知道胤禟因為自己,不得不拿出更多的錢提高紡織女工的待遇。
但即便知道了,她也隻會覺得高興。
這年代的女性生存環境太差了,滿族姑娘因為選秀不得纏足,以及選秀之後可能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緣故,在家裡的地位倒是還算不錯,即便嫁人了,在娘家也還有定的地位。
但漢族姑娘們就慘了。
纏足就不說了,所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女子無才便是德,三從四德等等等等,全是這些漢族姑娘脖子上的枷鎖。
而她們會毫無反抗地接受這樣的壓迫,也不過是因為自己沒錢沒有話語權而已。
若是紡織廠招收的女工能讓其他人看到女性賺錢的可能,讓她們的家人心甘情願把人放出來賺錢,性子稍微立得起來的,在家裡的地位就必然有所提高。
這樣的姑娘多了,底層女性的地位想必也能有所提升。
十月匆匆忙忙,很快就結束了。
張櫻也終於騰出了時間,可以算算這個月的進項了。
二十萬兩。
僅僅隻是這家鋪子個月的收入,就有足足二十萬。
雖然確實如老獒所言,有不少老百姓囤貨,又不少商人想要倒賣物美價廉的棉布,以至於這個月的銷量遠遠超出了張櫻的預計,達到了驚人的十萬多匹。隻是個月而已,就幾乎將之前攢下來的庫存消耗空了。
幸好張櫻做足了準備,不然這個月還真有可能開天窗。
但其實這個月的最後幾天,銷量其實已經有所下降,相信要不了多少時間就會達到個相對平緩的數字。
這樣多的錢,想必以後是不太可能再有了。
畢竟等到珍妮紡織機在全國各地普及,這般便宜的布想來也會越來越多,老百姓也會越來越習慣這樣的價格,到時候自然就不會再囤積了。
這其實是好事,因為當老百姓習慣了低價布後,買布匹去做衣服也會更舍得。
但對張櫻來說,賣低價布的生意也就隻準備做這年了。
明年,她手上的低價布會送去海外售賣,而這家鋪子則在改變風格,開始銷售些價格更高,但顏色、花樣都更多的布匹。
直接做中端市場。
007能查到不少顏色的配方,這就是她的優勢。
張櫻將銀票拿到啾啾麵前晃了圈兒,終於將他的視線從弟弟小玖身上吸引了過來:“這就是你布莊這個月賺的錢了,額娘準備給你放進箱子裡,你要和額娘起去放,還是留在這兒陪弟弟?”
啾啾陷入了苦惱之中。
額娘之前都和他說啦,等到過年他就要到前院兒讀書了,到時候他可能個月才能和弟弟相處天,所以他要趁著最後幾個月的時間和弟弟多相處。
但是,他又好想和弟弟在起。
番糾結之後,啾啾把捂住小玖的眼睛:“小玖弟弟睡覺覺,哥哥先走開段時間,會會兒就回來了。”
說著撒開手。
張櫻定睛看,竟發現剛才還長著眼睛
滴溜溜轉的小玖竟然已經閉眼睡著了。
這什麼操作?
這麼神奇?
她這個當額娘的都不知道,還能這樣哄小玖睡覺。
張櫻狐疑地看著小玖,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在裝睡,但她盯了好會兒,也沒見小玖睜開眼睛。
倒是啾啾把抓住了張櫻的衣擺:“額娘額娘,我們快去,放錢錢!”
張櫻失笑,把將啾啾抱起來就去了庫房。
她當著啾啾的麵兒,親手將箱子打開,又將銀票放進箱子裡麵的小木匣,然後關上……
“鎖鎖鎖!”啾啾原地蹦躂,“額娘鎖上!”
張櫻又將箱子鎖上,啾啾這才安心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啾啾也有錢錢啦,以後給弟弟買糖七!”
張櫻勾唇,正要開口,便聽陣嚎啕哭聲。
啾啾嗖下,就衝出了庫房。
張櫻都沒來得及反應。
等她好不容易將庫房鎖上,回到正房的時候毫無意外地發現,啾啾正拿著個撥浪鼓在逗小玖玩。
她好笑地搖搖頭,順勢走到旁看兩兄弟互動。
隻見啾啾剛把撥浪鼓搖得咚咚作響,小玖的哭聲瞬間就停住了,雙眼睛滴溜溜地跟著撥浪鼓上的兩圖案轉來轉去。
而旦啾啾停下,小玖瞬間就長大了嘴巴,好似立刻就能哭出聲樣。
啾啾嚇得立刻搖起了撥浪鼓。
小玖又安靜地開始看。
幾次三番之後,啾啾手累了,直接把撥浪鼓丟到邊。
眼見著小玖張開嘴巴,啾啾立刻握著小拳頭在小玖眼前晃了晃:“不許哭,不然揍你哦!”
小玖好似聽懂了樣,馬上閉上了嘴巴,還衝著啾啾咧嘴笑了起來。
張櫻:“???”
她又觀察了會兒,終於發現,小玖在啾啾出現之後,根本就沒打算哭,他張嘴做出要哭的動作,不過是逗啾啾玩兒而已。
而旦啾啾不順著他的想法來了,他也就不會逗啾啾了。
張櫻哭笑不得,還是個小戲
精。
十月,胤禛與福晉去了圓明園準備宴會,順便將年齡尚小的默默與啾啾帶了過去。
宴會結束,聽聞康熙非常滿意,而胤禛與福晉似乎也很高興。
看來這次宴會辦得不錯。
宴會結束,康熙也不知怎麼想的,又想跑去塞外。除了胤祉被留下修書以外,胤禛等成年皇子全都出現在了隨行的隊伍。
張櫻當然是不可能去的。
即便她非常想去。
這胎懷相非常不好的年玉袖,同樣隻能留在京城。
年玉袖得知此事後,後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她也回到京城好幾個月了,身邊宮女之中也不乏了解胤禛的——
即便不如福晉了解,那也比年玉袖這個從曆史的隻言半語,以及之前在宮裡的短暫相處來推測胤禛性格的年玉袖了解得多。
經過她們的提醒,年玉袖很快知道了李月榮乾的惡毒之事,也知道了自己懷孕之後的瞎折騰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在四阿哥的雷點上蹦迪,自己回來之後,四阿哥還願意過來探望自己,估計都是看在她肚子裡的孩子份兒上。
所以她這段時間安分了不知多少,而且為了挽回自己在四阿哥心裡的印象分,年玉袖還特地拉下身段兒去求了那嬤嬤,又將福晉寫的三本《婦言》全買回來,簡直拿出了高考的勁兒頭在學習。
好不容易,她才洗刷了自己不重視孩子的印象。
但現在,宮裡傳出消息,胤禛又要去塞外了?
年玉袖隻要想起自己這段時間吃的苦,就恨不得將過去那個腦子不清醒的自己扇醒。
畢竟,若她之前聽胤禛的話留在鄉紳家養胎,這次胤禛跟著去了塞外,無論是去還是回,都會與她見麵,若是她這胎養得好,也會在胤禛回程的時候起回到京城。
也就幾個月而已。
她這幾個月的苦,本來根本就不該吃的。
甚至她與四阿哥好不容易培養出的感情,也不會因為自己的瞎折騰而沒了。
但千
金難買後悔藥,年玉袖也隻能繼續躺在床上養胎。
若年玉袖的想法讓張櫻知道了,她怕是隻會說句:“親,你想多了!”
畢竟這次塞外之行,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巧的是,這次隨行的格格是鈕祜祿格格與武格格。
這兩人原本關係不錯,卻因為年玉袖而生了齟齬,但回到京城後的這幾個月,經過鈕祜祿格格的不懈努力,她與武格格之間的關係似乎已經恢複如初。
雖然二人和好之後,武紅芙對年玉袖的態度似乎比之前更差了。
但這也正常,畢竟切的開端,正是年玉袖的腦抽。
康熙行人前往塞外不久,途徑五台山附近,因正巧今年是良妃逝世三周年的忌辰,所以胤禩先步離開了隊伍,前往五台山祭奠母親。
離開的時候,康熙忙著與當地官員交談,胤禩許是擔心時間來不及,竟沒有等著康熙辦完正事回來,去給他請安說明緣由再離開,而是隨便指派了個小太監去找康熙說明了緣由。
康熙辦完正事回來的時候,胤禩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這個時候,康熙對胤禩已經有了不滿。
即便康熙對良妃有過些許感情,但如今三年過去,在群新人的癡纏下又還能剩下多少?何況宮裡還有與康熙感情更好的惠妃、宜妃等人,良妃在康熙心裡本也排不上多重要的位置。
再說了,就算是在康熙對良妃感情最深的時候,良妃在他心裡也絕比不上自己。
胤禩卻將良妃的位置放在了自己之上,為了趕時間,竟然連親自與他說聲都不願意。
換個兒子這樣做,康熙未必會多想,但誰讓這樣做的是胤禩呢?
康熙對胤禩早有不滿。
若隻是如此,康熙即便對胤禩不滿,對胤禩而言大約也是虱子多了不癢,父子二人都不會放在心上。
但問題在於,胤禩祭祀完良妃之後,許是想要再陪良妃說會兒話,又或者估摸了下時間,覺得自己此時回轉也隻能與返程的康熙相遇
,到時也不過白白跑了趟,平白多走段路而已……
——這裡就不得不說,易地而處,胤禛絕對不會覺得這段路是白跑趟。
可胤禩不但這樣覺得,他還特意讓人給康熙帶了口信,說自己要在湯泉處等著康熙行人,等會和後再起回京。
關鍵是,胤禩自己可能是為了自己之前的不告而彆向康熙道歉,他還特意買了兩隻海東青,讓人給康熙送去。
但等口信兒與海東青起送到康熙麵前的時候,兩隻海東青奄奄息。
康熙勃然大怒,當眾說這是胤禩對自己的詛咒!
他也沒什麼心情再巡視塞外了,邊讓人去將胤禩抓住,邊立刻命人收拾東西折返,等見到胤禩,他當場痛罵——
“子係辛者庫賤婦所生,自幼心高陰險。聽相麵人張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覓人謀殺二阿哥,舉國皆知。伊殺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朕前患病,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無奈,將不可冊立之胤礽放出,數載之內,極其鬱悶。胤禩仍望遂其初念,與亂臣賊子結成黨羽,密行險奸,謂朕年已老邁,歲月無多,及至不諱,伊曾為人所保,誰敢爭執?遂自謂可保無虞矣。”【注:引用資料】
竟是將謀害胤礽與複立太子的鍋,全扣在了胤禩頭上!
康熙仍舊覺得不夠,又將所有皇子與隨行大臣召到麵前,當著所有人的麵兒先是扣下不孝大鍋——
“藐視朕躬,因憤怒,心悸幾危!”【引用】
緊跟著放出狠話——
“自此朕與胤禩,父子之恩絕矣!”【引用】
胤禩當場暈了過去。
等蘇醒過來,康熙行人早就離開了湯泉,此地唯獨剩下了胤禟。
胤禩從胤禟口中終於弄清楚了緣由,當即寫了奏折為自己喊冤。
然而康熙完全不搭理。
胤禩急怒攻心,竟直接病倒了。
這病從十二月直病到了來年,好不容易有所好轉,又得知康熙召見,當場停了他貝勒爵的食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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