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昀與年羹堯去的那家酒樓的主人,是張櫻。
這些年因為甜品店火鍋店等店鋪的生意火爆,以至於提起張櫻,很多人腦海裡浮現的生意就是甜品店火鍋店這些,但事實上,在火鍋店與甜品店等鋪子開業之前,張櫻在京城最出名的鋪子除了那家專門售賣舶來品與手表等物的鋪子,便是這家京城第一酒樓了。
這家酒樓的利潤雖然不如火鍋店等鋪子利潤多,但因為環境更幽靜,很多達官貴人每次請客,也總是喜歡到這家酒樓來。
談事情的時候,除了自己家裡外的首選,也都是這家酒樓了。
但弘昀之前走到的密道可不是張櫻搞出來的: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口碑,若是被人知道自己在酒樓裡麵搞了一個密道,可以讓人無聲無息地跑到你的隔壁探聽你與旁人說話,這酒樓估計也就隻剩下倒閉這一條路了。
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與人說話的時候,會被人聽到不是?
那密道,是當年廢太子允礽與人在酒樓宴飲,錢億發現後跑去通知雍正之後,在他的要求下添上的,這些年除了雍正的粘杆處,還真沒人用過那條密道。
弘昀應該算是第一人了。
但既然那條密道是在張櫻的酒樓,又是在雍正的要求下添上的,那自然在弘昀與年羹堯見麵之後,張櫻與雍正便知道了這件事。
雖然不知道談話內容,但……
雍正直接把弘昀叫了過去。
弘昀似乎也預料到了有此一遭,所以在蘇培盛到自己的住處請人的時候,他便直接跟著蘇培盛去了養心殿。
他也不敢隱瞞,直接將自己與年羹堯的談話,以及自己偷聽到年羹堯說的那些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雍正。說完,弘昀便立刻沉默下來。
雍正看著弘昀,心裡閃過無數的思緒。
他想到了康熙,也想到大哥與二哥,以及他們背後的索額圖與納蘭明珠。
雍正當年雖然還很小,但他其實看得很清楚,汗阿瑪一開始對二哥允礽是真真切切的毫無保留的疼愛,他不但從未想過要讓人其他人越過允礽成為儲君,更不曾想過讓大哥成為允礽的磨刀石。
一切的改變,其實是在汗阿瑪某次征討噶爾丹回京的時候,允礽帶著允祉與他到城門外迎接,允祉與自己看到風塵仆仆的汗阿瑪麵露擔憂,而被寵得不知人情世故,麵對汗阿瑪隻知道索取而不知道付出的允礽對汗阿瑪的歸來隻有喜悅而無擔憂的時候。
汗阿瑪從那兒開始,才對允礽有了不滿,然後才有了將大哥當做磨刀石的做法。
但在那兒之前,大哥其實就已經有了奪嫡的想法。
而那個想法到底是他自己產生的,還是被野心勃勃的納蘭明珠引導出來的,雍正也早已經不知道了,但從汗阿瑪早早就將納蘭明珠驅逐出了權利中心的做法來看,大哥會產生那樣的想法多半是被納蘭明珠引導。
至少汗阿瑪認為,是被納蘭明珠引導。
而雍正則認為,就算大哥不完全是被納蘭明珠引導,但他肯定也不無辜。
雍正已經很久沒想過大哥與二哥早年爭鋒相對的場景了,可如今弘昀與弘暉之間的爭鬥,又有什麼差彆呢?
隻是弘昀不是長子,所以想要投靠他的勢力不如當初的大哥多而已。
可也正是這樣,即便雍正用了秘密立儲的法子,也仍舊沒辦法減少那些不懷好意之人對弘暉的針對。
——康熙晚年,秘密立儲的法子減少了朝中不少爭鬥,原因在於當時有希望登上皇位的幾個皇子其實勝率相差不大,大家沒辦法猜測被放入正大光明匾背後的那道聖旨上到底寫了誰的名字。
大家投鼠忌器,擔心自己有所動作反倒可能弄巧成拙。
——但現在呢?弘暉幾乎算得上是一枝獨秀。
他有些頭痛,擺擺手讓弘昀退下了。
弘昀領命退下,一直到出了養心殿的大門才停住了腳步,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養心殿的方向。
隻是外麵陽光刺眼,隻能看到裡麵昏暗一片。
弘昀想到汗阿瑪方才落到自己身上的眼神,不由鬆了口氣,看來他做對了。
張櫻原本不知道弘昀與年羹堯之間的談話內容,畢竟無論是雍正還是弘昀,都不可能將這事兒告訴她這個與此事“毫無關係”的後妃。
但……
誰讓她這兒很快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呢?
她原本正給默默記錄一些草原上存在的資源,比如各種礦產,比如牛羊身上可以利用的各種肝臟下水,與羊油,比如各種鮮奶的衍生品……
也不知道默默要在蒙古生活幾年,在此之前總得籠絡人心讓自己過得更舒坦。
默默也知道那些東西的厲害之處,於是每每張櫻寫下一頁紙,她就坐在旁邊拿過來自己記到了腦子裡麵。
而因為這些東西很有研究價值,就連一直自己安靜看書的鬨鬨都忍不住坐在了旁邊,她與默默隻是死記硬背不同,其中一些可以自己動手的東西,她甚至直接讓人到廚房將東西取了過來自己在那兒做實驗。
滿滿則屁顛兒屁顛兒地跟在鬨鬨身後,時不時還扒拉個算盤在那兒嘰嘰咕咕。
好在鬨鬨雖然不喜歡說話,也沒覺得滿滿煩,偶爾還會教滿滿怎麼扒拉算盤算賬和計數,兩姐弟倒是相處得很是融洽。
而孫貴人,就是在這個時候上門的。
張櫻對孫貴人沒什麼特殊的感覺,好的沒有,壞的也沒有,也就當她是個陌生人而已,平日也從未與之打過交道。
她不太明白孫貴人的來意。
更何況聽春喜的話,孫貴人似乎還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一個宮女太監都沒帶。
但既然人都上門了,總也不好將人拒之門外。
孫貴人進門後,先是給張櫻行了禮,而後便開口:“妹妹有些私密話兒想要同姐姐說,總不好叫太多人知道,姐姐可否讓屋子裡伺候的人都退下?”
張櫻皺了下眉,看了孫貴人一眼後,隻留下了老獒,連默默幾個都離開了房間。
孫貴人這才鬆了口氣:“妹妹過來是想告訴姐姐,年將軍因賢妃之死而遷怒了您,想要對您出手。還請姐姐小心一些。”
張櫻:“……”
她幾乎要懷疑自己聽錯了。
雖然年玉袖之死嚴格算來,確實與自己有點兒關係,但她最後會病死也不過是自己的選擇,又不是被人害死,年羹堯為何要對她出手?
而且她若是沒記錯,孫貴人應當是靠著年羹堯的麵子才能在選秀之前送進宮的,她在宮外的靠山也正是年家,她不幫著年家隱瞞,怎麼反倒將年羹堯的打算告訴了自己,還讓自己小心防備?
張櫻怎麼想都覺得,孫貴人的話不能儘信。
孫貴人見狀,不得不說出實情:“妹妹隻是看明白了,宮裡的姐妹對我都沒什麼敵意,隻要妹妹不主動招惹了幾位姐姐,即便妹妹身後沒有靠山,姐姐們也必然不會對妹妹出手。”
年羹堯提供的助力其實對她而言可有可無。
“若年將軍沒有其他想法,妹妹也不至於把這麼強大的靠山往外推。”孫貴人歎氣,“可這不是,年將軍膽大包天,竟然先要讓妹妹對某位皇子出手嗎?妹妹如今日子過得好好的,可不希望因為旁人就毀於一旦。”
那可是皇子!
她如今就算再得寵,也不過一個貴人而已,孫薇是瘋了才會去害了皇子。她入宮又沒多久,也不曾籠絡太多人手,一旦生了歹念,隻怕還未得手就要被拿個現行。
張櫻看著孫薇:“你將此事兒告訴我,難道就不怕年家對你家出手?”
孫貴人扯了扯嘴角:“我倒是希望他們對我家出手。”
張櫻:“???”
但這是孫貴人的私事兒,她也不好多問。
孫貴人看了張櫻一眼,小聲道:“妹妹今日過來,除了給姐姐提個醒外,也是想讓姐姐知道,萬一姐姐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兒,如果證據指向妹妹身邊的人,請姐姐千萬不要懷疑是妹妹指使。妹妹帶入宮的那個丫鬟,其實是年家的人。”
張櫻一頓,也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隻說了句“知道了”。
孫貴人沒得到準話似乎有些不甘心,但張櫻表情平靜,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帶了幾分催促,她猶豫一番後,擔心自己離開太久會圓不過去,也隻能起身告辭離開了。
等人走後,老獒上前:“娘娘,您覺得孫貴人的話可信嗎?”
張櫻笑了笑:“可信不可信,調查之後就知道了。但在這之前,你與佟嬤嬤去阿哥所,先在啾啾與小玖身邊看顧一段時間。”
她宮裡的默默、鬨鬨、滿滿三個孩子倒是不用太過擔心,但阿哥所那邊位置太遠,難免有顧及不到的時候,還是要讓人守著他們才能放心。
老獒對此並無意見,很快便叫上佟嬤嬤一起去了阿哥所。
一直養老的那嬤嬤也被張櫻叫來吩咐了一番,如今主要負責照顧鬨鬨與滿滿兩個孩子。
在安排好這些之後,她這才派了人去調查年家。
以及孫家。
在得知孫薇從小生活在後宅,與年家人幾乎沒什麼交際,更不可能結仇之後,張櫻便基本可以確定孫薇說的關於年羹堯準備對自己出手的事兒是真的了。
不過,她並未放棄對年家與孫家的調查。
孫貴人的母親是孫家的當家主母,然而她在家中的地位甚至還不如一個寵妾,雖然她的遭遇不如隆科多原配那麼淒慘,但平日衣食用度也都需要看寵妾的臉色。
這樣的情況一直到孫薇被挑中入宮之後才有了好轉,等孫薇被封為貴人之後,孫夫人在家裡的地位才總算是有了個主人的樣子。但即便如此,孫夫人如今也沒有孫家的管家權,她雖然不至於繼續仰仗寵妾的鼻息生活,卻也無法對孫家事情插手。
孫夫人都是這般處境,完全可以想象孫薇當年在家的時候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孫薇說,她巴不得年羹堯對孫家出手,自然也是真的。
而對於年家的調查……
說實話,年羹堯怎麼也是朝廷重臣,手中又有兵權,不管怎麼想,他家裡的守衛也該是非常牢固才對。
張櫻都做好了下麵的人會無功而返的準備。
然而事實卻是,她派出去的那些人在調查年家的時候竟然比調查孫家還要容易,他們不但很快就花錢從年家下人的口中得知了年羹堯當初的言論,也知道了孫貴人讓孫夫人告訴年家的調查結果。
張櫻:“……”
年羹堯……
算了,能與年玉袖關係好的,估計腦子都有點兒問題。
反倒是孫薇會那麼快入宮的原因——
年羹堯懷疑年玉袖是被人害死,所以才會在妹妹去世還不到一個月的時候,就將表妹送到了皇宮,希望能讓表妹幫忙查明真相。
她就說,以年家人對年玉袖的縱容,怎麼可能這麼迫不及待地送人進宮取代年玉袖的位置。
畢竟當年康熙的三位皇後去世後,也都是在一年左右,其家人才又將她們的妹妹送到了皇宮增強皇室與自家的聯係,而沒有迫不及待地在自家女兒剛去世不久,就把取代女兒的人送入皇宮。
而既然孫薇入宮的根本原因就在於年玉袖……
張櫻皺眉,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被她忽略了。
默默坐在張櫻旁邊,見額娘突然走神,有些奇怪地扯了扯她的袖口:“額娘,您怎麼了?”
張櫻本來想要敷衍過去,但轉念一想,默默要不了多久就要去撫蒙了。
與喃喃嫁給巴克什後,人口簡單,每天隻需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同,默默嫁去蒙古之後,必然需要麵對更危險更複雜的環境,其中也未必沒有心懷惡意之人想要算計默默。
讓默默提前接觸這些陰謀詭計,對她以後適應蒙古的環境也有好處。
於是張櫻便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默默。
默默聽完所有事兒的第一反應就是::“年羹堯腦子有病?”
然後才是,“額娘您可不要相信孫貴人。她說不準隻是和您之前同我們說的那種叫做‘狼人殺’的遊戲一樣,先是自爆投誠,順便賣了其他人,等您放鬆警惕之後再給您致命一擊呢。”
張櫻愣了下,笑道:“我有猜到這樣的可能,隻是不知道她這樣做的目的。”
因為從目前已知的調查中,孫貴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而在這種情況下,孫貴人若是為了自保,也確實是將事實告訴自己對她更有利。
她一直沒找到最關鍵的那點。
默默奇怪地看了張櫻一眼:“因為她的額娘啊!孫貴人不在意孫家人,是因為孫家上下以前讓她吃夠了苦頭,她說不準正盼著孫家人倒黴呢。但孫貴人從小與她額娘相依為命,總不能不在意她的額娘吧?”
“她的額娘如今可還在孫家住著呢,但凡她對自己的額娘有一點點在意,她額娘就會是孫家與年家拿捏孫貴人的把柄。若不然,年家人不知內情倒還罷了,孫家人怎麼可能將她送進宮爭寵?”
“若她入宮後沒能爭寵倒還罷了,一旦登上高位,孫家人如何保證孫貴人不反過來報複自己?”
張櫻:“!!!”
她當即笑著抱了默默一下,“沒想到我家默默竟然這麼聰明!”
張櫻總算是明白自己的忽略了什麼——
因為她受到孫貴人的話術影響,直接將孫夫人與孫家人歸類成了一個整體。但實際上,在孫貴人眼裡的孫家其實是兩個部分組成,孫夫人與其他人。
意識到這點後,孫貴人主動告訴自己年羹堯要害自己這事兒背後的真誠度,就要打個折扣了。
即便她這樣說了,張櫻也不得不防。
當然,若是能將孫夫人從孫家帶走,孫貴人這個隱患說不準就真的消除了。
默默看向張櫻:“額娘是想要釜底抽薪嗎?”
張櫻看了默默一眼,第一次如此真切地認識到她的聰明。她也沒想著隱瞞,而是直接開口:“對,這世上隻有千日做賊的,從來沒有千日防賊的,比起對孫貴人千防萬防,還不如直接消除這個隱患。”
“我看那孫貴人是個喜歡明哲保身的,隻要孫家沒了威脅她的人質,她說不準真會如之前和我說的那樣,什麼也不做。”
默默想了想:“可孫夫人是孫家的當家夫人,若孫家真將孫夫人當做拿捏孫貴人的籌碼,隻怕不會讓她輕易出門。”
張櫻點頭:“所以我在想,要不要讓孫貴人召見孫夫人。”
孫家人即便想要靠孫夫人拿捏孫貴人,也絕對不敢攔著孫夫人入宮見自己的女兒。
這是孫夫人唯一能出門的機會。
也是張櫻唯一的機會。
隻是張櫻對這種宮鬥宅鬥之類的手段不夠熟練,沒能第一時間想到足夠穩妥的辦法。
默默勾唇笑了笑:“額娘不妨測試一下孫貴人是否對孫家毫無感情啊。”
張櫻:“???”
默默見張櫻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不由笑道:“女兒的意思是,額娘其實可以去找皇額娘,讓她同意孫夫人在宮裡留宿個十天半個月的。對孫貴人而已,她若真的對孫家恨之入骨,巴不得孫家倒黴,她在入宮之前總不可能什麼也沒做吧?而這十天半個月,她又全無後顧之憂……”
張櫻愣了下:“你這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默默心裡一個咯噔,小心地看了張櫻一眼:“額娘不喜歡嗎?”
張櫻笑著揉了揉默默的頭:“這跟喜歡不喜歡沒什麼關係。之前聽你說了你的想法,我雖然不曾阻止,心裡也未必沒有對你的擔心。因為你從未在額娘麵前展示過,作為一個……領導者應該具有的本事。如今我倒是放心了,你至少不會被人欺負了去。”
默默鬆了口氣,一把抱住了張櫻:“明明是額娘每次的手段都太過光明正大,讓女兒以為額娘很討厭這樣的陰謀詭計,所以才不敢讓額娘發現的。”
張櫻想了想自己過去的種種,不由失笑:“我並非排斥,隻是覺得光明正大地交手更有效也更快速,當然,也是因為我一時間想不到……”
默默噗呲一笑:“額娘那麼聰明,怎可能想不到?”
張櫻揉了下她的頭:“你看這次,你想到的我就沒想到。”
習慣了明刀明槍地乾,思維方式都固定了,她還真沒辦法在第一時間想到其他辦法。
不過……
“這到底隻是小道兒,”張櫻提醒,“成事兒前用這些手段無可厚非,成事兒後再用這些手段就會影響到你的影響與威嚴了,自己把握好其中的度。”
默默想了想,認真點頭。
半晌又問:“那女兒剛才的主意……”
“當然要用了。”張櫻失笑,“這法子可比直接與年羹堯對上好了很多。”
次日,張櫻便找到皇後說了自己的請求。
皇後不太明白張櫻為什麼提出這個請求,自然要問清楚。
張櫻也沒想隱瞞——
不說她與皇後關係好,即便關係不好,她也是要告訴皇後的:既然年羹堯都準備衝著她與她的孩子出手了,難道她還不能告狀了?
皇後知道後頓時怒火中燒,對這位剛立功歸來的年將軍的印象瞬間跌落穀底。
她立刻同意了張櫻的請求。
於是沒多久,宮裡各位娘娘都得到了消息,說是下次家人求見,可以將人留在宮裡小住半個月。
其他人對這個消息興致缺缺,且並不打算將人留下——
誰知道到時候入宮的除了自己在意的人,會不會出現幾個嬌嫩的小姑娘?到時候將人留下,到底是留下來陪自己,還是留下來給皇上後宮添人呢?
是以大部分人都不熱情。
除了孫貴人。
她之前還為張櫻的油鹽不進而覺得惱怒,如今聽聞此事,心情瞬間就好了。
孫薇原本還有些擔心,等得知阿哥所的弘晝小阿哥在探望時間到來的前幾天,突然高熱不止,甚至幾次傳出不好的消息後,孫薇立刻明白了什麼。
但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挺滿意眼前發生的一切,所以萬分期待額娘入宮那一日的到來。
雖然,孫薇很清楚孫家人不太可能讓額娘入宮那麼長時間,但隻要皇後開了尊口,隻要她額娘入了宮,不管孫家人有什麼打算,她都必然會將自己的額娘留下來。
可惜的是,孫薇為此做足了準備,最後卻因為意外而不能成行。
因為就在後宮幾位的家人即將入宮探望的前兩天,宗人府突然傳來消息,一直被幽禁的允祹在經曆好幾日的高熱不退之後,於當天淩晨病亡了。
雖然允祹隻是一個戴罪之身,身上也已經沒了爵位,雍正對他更是痛恨非常。
但,他到底是雍正的兄弟。
雍正在他死後可以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其他人卻不能這麼任性。
所以這次探望之行便被取消了。
下一次探望的時間,並非在半個月後,而要等到一個月後了。
張櫻有些失望,但也不算著急。
但孫薇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被張櫻的一連串兒舉動弄得開了竅,於是在弘晝“病愈”之後,直接洗了個冷水澡把自己給弄病了。
然後,孫薇甚至都不需要做什麼,年家人便迫不及待地給宮裡遞了拜帖。
雍正確認孫薇是真的生病後,便準許了孫夫人入宮。
而孫夫人急急忙忙入宮後,就直接被孫薇給“扣押”了下來,然後孫薇便帶著自己早年收集到的一些證據,直接帶著病體求見雍正,將所有證據呈交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晚上見~感謝在2021-08-0823:44:42~2021-08-0917:55: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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