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感覺睡了好久,然後做了好長的夢,夢裡就是她的父親,剛開始是父慈女孝的一幕,到了最後,就看到她父親站在頂端,然後俯身一躍。
再然後,就是躺在地上口吐鮮血,身體因為疼痛不斷抽搐著,瞳孔開始渙散,痛苦的吐不出半個字。
疼,心疼的真的不能呼吸,掙紮的張開眼睛,發現已經是淚流滿麵。
“在我麵前不是挺厲害?怎麼在醫鬨者麵前就一點能耐都沒了?”
她剛張開眼睛,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來自那個男人的嘲諷。
她無力的看著看周圍,依舊是她上次醒來的那間臥室,她又被這個男人帶回來了?
對於這件事情的始末戰司宸也都了解清楚了,從人性上來說她做的是對的,但按醫院規矩來說她是錯的。
醫鬨的過程戰司宸也都看在眼裡,又是拽衣領又是打又是罵,楚惜都沒有任何掙紮,甚至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完全就是任人宰割。
“怎麼不說話了?”見楚惜一直沒有開口,戰司宸又問道,“嚇傻了?”
楚惜依舊不語,她壓根都聽不到這個男人在說什麼,她滿腦子都是她父親臨死時的樣子。
她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因病過世了,一直都是她跟她父親相依為命,她父親一直視她為掌上明珠,對她寵愛有加。
她是那麼愛她的父親,可到後來又是那麼恨他,就算破產了,就算負債累累,他們也可以一起扛。
為什麼非要選擇自殺?又為什麼要丟下她一個人麵對這一切?
楚惜手緊緊的抓著床單,咬著唇痛哭出來,見狀戰司宸顯然有些無措,微愣了幾秒之後說道:“事情已經出了,在這裡哭有什麼用?”
“你知道我為什麼哭?你又怎麼可能了解我的感受?既然這麼嫌棄,又乾嘛把我帶回來?你給我滾出去!”楚惜情緒本來就不好,聽戰司宸這麼說,楚惜對他哭著吼道。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戰司宸吐槽了一句,然後出去給她帶過了門。
戰司宸離開之後,這臥室裡就剩下了她自己,她父親也去世這麼多年了,她一直隱忍著一種情緒。
但不知怎的,當看到宋大爺那麼痛苦的奄奄一息的樣子,一下子挑開了她封印在心底的傷口。
她知道哭沒有用,哭隻是一種懦弱無能的行為,可是她再也忍不住。
走出臥室的戰司宸並沒有離開,他就站在門口,能很清晰的聽到裡麵楚惜的哭聲。
這種悲痛的情緒是裝不出來的,戰司宸眸子微鎖,倒吸了口氣。
這次的醫鬨鬨得很厲害,宋大爺的兒子直接雇了好多人在醫院外拉橫幅,還找來各路媒體。
這件事在醫院規定上的確楚惜有錯,醫院方也承諾做出賠償,但宋大爺兒子對賠償的金額不滿意,便一直鬨。
“賤女人,活該!”
看到這新聞歐雅茹特彆開心的笑,然後她又添火加柴的就這件事發了條微博。
“無法相信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草菅人命的醫生,醫生難道不該是救死扶傷嗎?”
歐雅茹畢竟是有影響力的公眾人物,粉絲眾多,很快的一條熱搜上來。
“頂流小花歐雅茹為受害者家屬發聲!”
因為她的發聲就引起了她的粉絲大規模的網暴楚惜,看到這些罵她的評論,歐雅茹笑。
毫不掩飾的得意的笑。
“什麼事啊,這麼開心?”歐夫人看到她笑的這麼開心便問道。
“當然是好事了。”歐雅茹合上了筆記本,對歐夫人說道,“媽,今天心情好,吩咐廚房多做點好吃的。”
“好,我馬上去安排。”
自從戰司宸跟她結束關係以來,歐雅茹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真是難得她這麼開心,歐夫人自然要照做。
坐在客廳看報紙的歐晏城也關注到了這件事,她也隻是淡淡的瞟了一眼,沒有過多關注。
吃飯時歐雅茹一直都是高興的情緒,歐晏城說道:“在家休息的時間也夠長了,也該出去工作了。”
聽到這話歐雅茹一個不高興的嘟嘴,問:“怎麼?我在家爸爸嫌我煩了?”
“是督促你要勤奮,娛樂圈新人輩出,變化莫測,趁著你現在人氣正盛該多拍戲露麵才對。”
“那是沒權沒勢的小明星才要擔心的事,我們歐家可是幾乎壟斷了娛樂圈市場,爸爸您就是娛樂圈的幕後大佬,我想要的資源誰敢跟我搶?”
“話是這麼說,但凡事要未雨綢繆,我畢竟老了,我們歐家這麼大的企業,歐向北那個逆子不接,就隻能是你,而如今的你有什麼能力接管歐氏企業?”
“爸爸您才不老呢,您至少還能再乾三十年,我有的是時間好好學,不差這一時啊。”歐雅茹笑著說道。
歐晏城剛又要說什麼,這時衣帽間那邊傳來“砰”的什麼落地的聲音。
衣帽間裡可都是她的寶貝,歐雅茹立馬跑進了衣帽間,就見一個女傭正跪地收拾從歐雅茹包包裡掉出來的東西。
就在剛才打掃的時候,她不小心碰到了放在櫃子上的包包。
“對不起,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女傭慌忙認錯。
“笨手笨腳的東西!你知道這個包包多少錢?扣你一輩子的工資都不夠!”歐雅茹立馬從地上很心疼的捧起那個包包,到處看著。
“對不起,大小姐,對不起,大小姐!”女傭嚇得真是瑟瑟發抖。
“隻是一個包包,算了。”歐夫人進來說道,“改天我再送你一個。”
“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包包,全球限量版的,現在想買都買不到的!氣死了!”
而這時歐晏城也走了進來,他注意到的是落在地上的一張紙,然後躬身撿起來,打開居然是……
居然是戰老夫人的畫像?
“希雅夫人?”畫像上寫著這四個字。
希雅夫人是誰?這分明就是戰老夫人!
“雅茹,你包裡怎麼有這東西?”
“哦,去找楚惜的時候她掉的,我就隨手拿回來了,一直忘記丟了。”
“楚惜的?”
楚惜隨身帶著戰老夫人的畫像,然後這畫像上還寫著莫名其妙的“希雅夫人”這四個字。
那是……突然歐晏城意識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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