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可媛就這樣坐躺在病床上,好像腦子很空白,又好像很擁擠的想著很多,大概半個多小時後歐向北回來了。
“那個……赫司令已經離開南城了。”
聽到這話赫可媛淚還是落了下來,她知道她爸爸肯定氣瘋了。
歐向北追出去之後也想攔著赫永章,但赫永章真是氣大了,馬上買票走了,歐向北也沒敢說,赫永章真是氣得不輕,心臟都好像有點不舒服。
赫可媛這樣哭著不說話,歐向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挺尷尬的。
“阿徹呢?”又過了一會兒,赫可媛抬起頭來看著歐向北問,“他現在在哪兒?”
“在醫院吧,肯定有警察看著,應該也不讓人探視的。”歐向北說道,“再說你現在這樣,去見他他也擔心。
再緩緩吧,等他好一點,你也好一點的時候,戰司宸是特批才去見他的,就先讓他們聊聊吧。”
赫可媛緘默,又垂下了頭。
這會兒戰司宸還在跟容徹聊,剛才聊到了赫可媛,也是談到她,他臉上才有笑容的,可是說到最後那種笑容黯淡了。
“我沒有辦法彌補我對她帶來的傷害,她那麼單純,那麼愛我,我卻幾乎把她毀了……”
要不是他當初答應跟她交往,要不是他那麼不小心的讓她發現了蛛絲馬跡,她就不會燒傷了,他罪無可恕。
“這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我沒有權利代她指責你,更沒有權利代她原諒你,等以後你們兩個有機會見麵,你們兩個聊。
我隻是有些疑惑,在你露了馬腳給她之後,按你剛才說的,你那麼在意她,應該也會怕你乾爹傷害她,其他地方也就算了,為什麼會在你家失火?”
戰司宸當然知道火不是容徹放的,但是誰又能進到他家製造這種意外失火的假象呢?
“在可媛發現了我的蛛絲馬跡之後,我的確很小心,我還特意換了門鎖,是我乾爹不放心,他一直找人盯著可媛。
那天可媛的鑰匙沒了,她以為她就是不小心丟了,所以並沒有告訴我,如果我知道她鑰匙沒了,我一定不會那麼粗心。
那天出門前,我對她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在家裡不要出門,我以為隻要她不出門,留在家裡就是安全的,我沒想到我乾爹的人從她身上偷走了家裡的鑰匙。”
那天赫可媛一家銀行一家銀行的查,真的跑了好多地方,盯梢的人見她進了那家銀行那麼久,便彙報給了鐘離。
鐘離當然知道他給容徹開的那個賬戶在哪家銀行,盯梢的人看到她從銀行出來又遇到了戰司宸。
鐘離當然不放心,他的人便從她身上偷走了鑰匙,對於容徹住的小區,鐘離的人早就踩好點了。
完美避開監控,就這樣堂而皇之的,直接用鑰匙打開了他的家門走了進去。
容徹現在也很懊悔,他應該再細心一點的。
“那你為什麼不放心梁院長?”
他在醫院種種表現來看,他的確很防備梁金虎。
“我沒有不放心我表叔,我隻是……我隻是有些擔心。”容徹解釋道,“因為當時是我乾爹告訴我,梁院長是我遠房表叔,我一開始也不相信,但後來梁院長也那麼說,我就打消了疑慮。
後來我表叔又來南城,我給他找房子,他堅持要跟我住同一個小區,而且是前後樓,他說住的近方便照顧。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然後可媛就發現了我那塊手機,當時可媛並沒有多心,我也就以為沒事,結果我乾爹馬上就知道了。
我那時不確定是王阿姨被收買,還是我表叔利用前後樓在家裡監視我,所以我在辭退了王阿姨之後,對我表叔也特彆提防。
尤其是那天晚上,我陪可媛出去逛街,她遇到了搶劫的,然後我一回來就碰到了表叔給我送水果,我……我就多心了。
我害怕我表叔是我乾爹的人,我害怕他會傷害可媛,包括可媛燒傷住院,我表叔也是第一時間去了醫院,然後我就越發的不放心,我怕我乾爹執意要殺可媛滅口,而表叔就是他的執行人,所以……
真的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事實證明,當時我乾爹會知道那塊手機被可媛發現,就是王阿姨被收買了。
我們招了王阿姨來家裡做保姆,不久之後我乾爹的人就找她了,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每天向他彙報我們的情況,她就答應了。
所以我表叔真的是一個很心善很好的人,他做的一切都是單純的想為我好,如果因為我的行為讓戰總您懷疑到我表叔,我很抱歉。”
“你不用叫他表叔了,他壓根就不是你表叔。”
“啊?”聽到這兒容徹也是一個吃驚,“他不是我表叔?”
“對,他就是你乾爹給自己找的一個替死鬼。”
“可是梁院長他自己也說他是我表叔啊。”
其實這件事情容徹一開始就很懷疑,他那個時候想進華宸,就偏偏那麼巧的戰司宸的救命恩人就是他的遠房表叔。
可後來梁院長自己好像也記起了他,他就徹底打消了疑慮,他以為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
結果……不是嗎?
對於容徹的這個問題,戰司宸也是沒辦法回答的一個聳肩:“這個大概隻能問梁院長,但……”
但是現在梁院長大概特彆特彆不想跟他們說話!
見過容徹之後,戰司宸心情感覺很輕鬆,雖然他之前判斷錯了,但他還是很開心容徹不是像他想的那種人。
又回到了醫院,秦慕煙這會兒正睡著,他又去保溫箱那裡看了看柔柔,這會兒柔柔也在睡。
從保溫箱這裡離開了之後,戰司宸打算去看看梁院長,這些天一直在忙老婆孩子的事,還一直沒時間去看梁院長,正好看到靳林風手捧著一束鮮花走過來。
“我是代表局裡來慰問一下梁院長。”靳林風說道。
“我剛打算要去。”
“那就一起。”靳林風也是忍不住說道,“這梁院長可太冤了,一會兒去了得好好道歉。”
“嗯。”戰司宸點頭,這次事件中最無辜的人就是梁院長,梁院長遭受這樣的事,他也是難辭其咎。
“對了,容徹的事已經調查清楚了,鐘離乾的那些事他並沒有參與過,他也不是那個組織的人,就隻是他的養子。
這個鐘離壞事做儘,也算是把他唯一的人性都留給了容徹,從小到大對容徹都沒得說。”
這個從容徹的自述中就聽出來了,戰司宸不懷疑。
“雖然他不是那個組織的人,但他包庇重大罪犯,還試圖頂罪,嚴重乾擾司法程序,判刑妥不了,但介於他的立功表現,可以適當減刑。”
這個戰司宸當然知道,兩人說著便走到了梁院長的病房門口,走到這裡還沒進去,戰司宸就已經有很重的犯罪感了,也隻能硬著頭皮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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