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7章:曾經的風光和如今的落寞(1 / 1)

聽陸廷筠接完了這個電話,小鹿芽嘴巴嘟得老高,特彆的失落:“爸爸總是這樣掃興,本來說好的去南城過年,突然又不去,又說好的要陪我去看花燈,又去不了了……”

對此,陸廷筠也是覺得很抱歉,對孩子一再的食言。

“對不起啊,小鹿芽,我也沒有想到趙廳這個時候會給我來電話,但趙廳給我來電話,我又不能不去,所以……真的很對不起啊,我的寶貝女兒,等爸爸忙完這一陣,一定一定好好的補償你。”

“可是爸爸你沒有忙完的時候,你每天都很忙啊。”

這句話說得讓陸廷筠心裡更自責了,也的確,他好像每天都很忙,他也不知道他的工作會什麼時候忙完,什麼時候才有時間帶她們兩個好好的出去旅行一次。

“小鹿芽,我們要理解你爸爸,支持你爸爸,你這樣抱怨,爸爸出去工作也會不安心的,爸爸是工作忙,又不是不務正業,我們不能拖他後腿哦。”

楚瑜然對小鹿芽說完之後,然後又對陸廷筠說道,“好了,廷筠,既然趙廳找你,那你就趕緊去吧,我給大嫂打個電話,要是她有空,就讓她陪我們一起去看花燈,如果大嫂沒空,那我跟小鹿芽就隻好待在家了。”

“謝謝老婆的理解和支持。”陸廷筠特彆感動地在楚瑜然的臉上吻了一下,“那你給大嫂打電話,去或者不去都跟我說一聲,我儘量早點回來。”

“好,路上開車小心啊。”

“知道了。”

就這樣日常看著他們兩個,小鹿芽都覺得牙都要酸倒牙了。

“媽媽,你跟爸爸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親熱哦。”

“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你爸爸說了,20歲的時候談戀愛是一種感覺,30歲又是另一種感覺,每個年齡段都有每個年齡段不同的感覺,我是要跟你爸爸談一輩子戀愛的,懂吧?”

“不懂,但大為震驚……我選擇給大舅媽打電話!”

小鹿芽連忙用自己的電話手表給冷晴打去了電話,現在冷晴相對來說還是比較清閒的,她隻完成她日常的訓練就可以休息。

但戰君臨不同,因為隨著閱兵式的臨近,他們必須要加緊訓練,所以現在除了吃飯時間,還有晚上睡覺的時間,他都見不到戰君臨。

聽到小鹿芽把事情一說,冷晴立馬就答應了:“是要去看花燈嗎?好,我現在開車過去接你們。”

“謝謝大舅媽,大舅媽,你在我心裡就像是一個女超人,你特彆特彆厲害!”

冷晴聽到小鹿芽的這些話之後,忍不住的笑,說道:“那好吧,小鹿芽等著,女超人很快就會出現在你的門口。”

“好!”

小鹿芽打完這個電話之後,特彆興奮地說道:“由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女超人永遠比男超人可靠,我要打開門,等著大舅媽來!”

看小鹿芽這麼開心的樣子,楚瑜然也是忍不住的跟著笑,在這方麵小鹿芽說的是對的,她的大嫂可真靠譜。

——

陸廷筠也沒有想到趙雲生會給他打電話,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省廳,因為現在省廳也沒有正式上班,除了幾個值班的工作人員,沒有其他人。

陸廷筠到趙雲生辦公室的時候,趙雲生就坐在辦公桌前,那種眼神特彆的觸動他,一種落寞,一種不舍,還有一種憔悴。

受房彥維的連累,這次許多人被調查,但對趙雲生的調查跟其他人不一樣,趙雲生畢竟是房彥維的嶽父,關係最是近,所以對他的調查就是繁瑣。

“趙廳。”陸廷筠忙問,“等您的調查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

看到趙雲生的表情特彆的落寞,陸廷筠也是連忙安慰:“結束了就好啊,春節假期也馬上要結束了,假期結束之後您就能回來了。”

回來?

聽到這兩個字,趙雲生自嘲的一笑,然後緩緩的抬眸看向了陸廷筠,問:“我怎麼回來?還跟之前一樣?當什麼事都沒發生的繼續做這個廳長?”

“為什麼不可以?”陸廷筠反問,“現在是法治社會,責任分明,誰的錯就是誰的錯,彆說房彥維隻是您的女婿,就算是您的親生兒子,他犯了再大的罪過,也連坐不到您頭上。”

“廷筠,你雖然年輕,但也在官場這麼多年了,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這都是些明麵上的話,拿出來安慰人的,真實情況呢?允許嗎?”

趙雲生說出這句話,陸廷筠感覺後背都冒汗了,他連忙去關上了門,這些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雖然是實話,但這樣說出來,萬一被人做文章。

“不用緊張,現在還沒有正式上班,整個辦公樓就我們兩個人,我們的談話不會有第三個人聽到。”

所以趙雲生今日叫他來,就是要跟他說一些實話?一些不能拿在明麵上說的實話?

趙雲生直接將一份東西遞給了陸廷筠,陸廷筠看到這信封上的字,不禁嚇了一跳。

“您要申請提前退休?”

“不然呢?”趙雲生反問,“我是一個警察,而且不是一個普通的警察,我是一個省公安廳的廳長,結果識人不慧,引狼入室,缺乏作為警察最基本的警覺心,這就是重大失職。

對我的調查已經結束了,調查結果上,基礎工作不紮實,缺乏敏感和警覺心這是一條,還有自從上任以來,懶政,不作為又是一條。

因此對趙雲生同誌通報批評,希望各級領導以此為戒,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等正式上班之後,對我的通報批評就會出現在全國的公安係統裡。

沒有直接免我職這就已經是給我麵子了,我又怎麼能裝無事發生的、舔著這張老臉繼續坐在這裡呢?就算我真的硬著頭皮把這個廳長繼續當下去,當不了幾個月,也會被以其他理由降職,我又何必等到那麼狼狽的時候再走?何不趕緊自己給自己一個台階?”

趙雲生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裡是有淚光的,陸廷筠也是鼻子一酸,突然心裡特彆感觸。

趙雲生緩緩地起身,然後看了看這間辦公室,長長地歎了口氣:“這間辦公室遲早是要離開的,卻沒想到這麼突然。”

感歎完了之後,趙雲生又是自嘲的一笑,然後說道:“其實我也不冤枉,對我通報批評裡的那兩條的的確確是我的錯。

廷筠,你還記得那兩個流浪漢的事嗎?當時你特彆氣憤,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在工作上失態,然後你跟我說,那不是被歲月磨平了棱角,是在侯服玉食的環境中忘了初心。

對,就是忘了初心,剛當警察的時候永遠是最熱血的時候,什麼都不怕,一點惡事都看不了,遇到那些歹徒不要命的就往上衝,想來人也真的是很奇怪,當小警察的時候什麼都不怕,可當官當久了卻又開始怕了,然後會越來越怕。

害怕哪一天會失去這個位置,害怕哪一天突然死了,好不容易得到的這一切,一夜之間就沒了,心理上特彆害怕。

就連家乾的那些事我怎會不知呢?但誠泰建工這些年發展太快了,每年的納稅額都在全省企業排前三,公益也做了好多,知道本質的人滿是謾罵,但大多數不知情的還都在讚頌連立威是良心企業家。

因為每年都是光榮納稅企業,政府也是要給幾分薄麵的,要是想查他們不是件簡單的事,牽扯了好多好多。

就因為我內心的那份怕,所以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也想咬咬牙在我退休之前,就把這群惡人給辦了,但最終沒有說服自己,怕辦不了他們,反倒給自己找一身麻煩,給我的家人帶來危險,甚至會害怕他們會找人暗殺我。

我特彆怕他們做得過火,到了我不能不管的地步,所以我既貪戀這個位置,又怕在我退休之前會出什麼事,我就想著等到退休的時候那我就退休,就可以安全地下馬了。

結果……我倒是沒栽在誠泰建工集團手裡,倒是栽在自己女婿手裡了,如此的諷刺,然後這幾天我就在想,這可能就是對我忘記初心的懲罰。

在誠泰建工迅速起步的那幾年,其實就應該在那個時候辦他們,結果錯過了最佳時期,到現在讓他們發展成了一棵參天大樹,這是我的錯,所以我一點都不冤枉……”

陸廷筠聽完之後也是許久都沒有說話,心裡特彆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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