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研究出了治療方案,你就趕緊開始治療,不過梁院長和我媽都在這邊,大概你會在秦氏醫院治療。”
這也是個現實的問題,秦慕煙還好,但梁院長一把年紀了,也不能讓他再飛過去,再說秦氏醫院的各種醫學設施也好一些,都是自家人也放心一些。
隻是,冷晴若留在秦氏醫院治療,他又不能一直留在這裡陪著,兩個人分開是一方麵,隔得這麼遠,他妻子在受苦,他這個當丈夫的又照顧不上。
“現在有了大的進展就是好事啊,等治療方案出了,我會在秦氏醫院配合治療的,你就安心的在軍區工作,你可是軍長,我們之前說好的,什麼時候都要以你的工作為重。”
是,他們早就說好的。
“行了,現在姑父還沒救出來,我治療的事以後再說,你趕緊去找大白商量吧。”
“好,孩子們都睡了,你趕緊去休息。”
“嗯。”
目送著戰君臨進了書房,冷晴又看了看嬰兒房的方向,四個嬰兒躺在床上睡著,那場景真的好有愛,也難免又讓她母愛泛濫。
她祈禱,可以清除她體內的毒,也祈禱這輩子可以讓她有做母親的機會。
——
戰君臨進到書房時,秦見禦正在電腦上調取各路監控。
“這是當年刑場附近的監控畫麵,不過再附近也距離刑場挺遠的。”見戰君臨進來了,戰君臨將電腦畫麵給他看,“現在死刑以注射死刑為主,槍斃的很少
了,之前的刑場也荒廢了,就是個人跡罕至的地方,而且平原地帶,沒有什麼山丘溝壑,特警不好埋伏啊。”
“特警不好埋伏,同樣對方也不好藏。”
“所以啊,這個地方對柳瓷來說很危險,她會為了內心的那份強迫症和儀式感鋌而走險?萬一殺不了姑父,自己還搭進去了,不過她要是不選這裡,那其他地方可大了,真就是大海撈針了。”
戰君臨看了看時間,現在這邊警方已經派出大量的警力了,但鬨得動靜太大,也怕打草驚蛇,畢竟對方有人質。
“我是覺得她會鋌而走險,畢竟她一個漸凍症患者,她來南城就是想找姑父報仇,本身她又沒想活,那就沒必要投鼠忌器了。”
“也是,不過她得確保會殺成功吧。”
說到這裡,秦見禦又長長的吐了口氣,繼續說道:“哎,就算是她想等這個時間才對姑父動手,不過姑父都已經被她關了這幾天了,想來也是過著地獄般的生活,不怪姑姑擔心,這誰不擔心啊?”
聽到這個戰君臨也是沉默了好一會兒,這些天容徹過的日子一定是暗無天日,且充滿虐待和折磨的。
“從另一個角度想,受了肉體上的折磨,精神上的折磨也就會少一些了,本來這二十年了,姑父的心魔也已經解開了,可突然內心的犯罪感和愧疚感又都被喚醒了。”
若不是一心求死,容徹會落入柳瓷的手嗎?
“不光是姑父
內心的犯罪感和愧疚感被喚醒,關鍵是他那個寶貝兒子,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一句六月寒。
梁元齊那惡語的殺傷力,抵多少個寒冬啊?心還不得冷死,你沒看姑父給姑姑留的遺書,我看了。
咱姑父為了成全孩子,原則不要,命也不要,甚至連腦子都沒了,說等他死了,反正梁元齊也不隨他姓,就說他隻是他繼父,不是親生父子,希望能爭取梁元齊當兵的機會。
你說這……這不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嗎?咱舅舅說了,咱姑父這就是抑鬱症了,已經顧不得自己,就想著死他一個,成全所有人,他自己也可以解脫的想法了。”
這個不用秦見禦說,戰君臨也知道,要不然他怎麼會一心求死?
“說到梁元齊,姑父已經失蹤這麼多天了,他也該知道了吧?”
“我特意讓燕蒙去說的,但他知道後什麼反應我沒問,現在還沒空搭理他。”
“希望經過這一次,他能成長吧,若是姑父受些皮肉之苦可以讓他的心魔過去,也可以化解他們父子兩個的關係,那也值了。”
“但願如此啊,行了,時間緊迫,咱們再商量商量。”
——
完全不透光的房間,非常幽暗的燈光。
狹小的空間裡,一種潮濕空氣稀薄的悶,在這裡麵呼吸都會顯得格外粗獷。
一個很大的十字架,擺在房間的正中央,容徹就被綁在這十字架上,不過並不是站立的綁,而是讓他以跪
姿,綁著他。
而十字架的正前方,擺著一個書桌,柳瓷就坐在書桌前,用筆記本很專注的寫作,除了寫作還會為他的著作做插畫。
就是看著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容徹,一邊看,一邊比著畫。
從把他綁來到現在,除了身體撐不住,需要短暫的休息,剩下時間柳瓷就很專注的在寫,在畫。
而這些時間來,柳瓷也是在這裡通過她的衛星電話跟她的兩個兒子通話。
通話的內容,容徹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他也就知道了他兩個兒子的身份,一個是陸廷筠的秘書,一個就是連雋泰。
手機響起,她先停止了寫作,然後接起了電話。
“喂,小泰,媽媽派給你的人,都看到了嗎?”
“我看到了,他們看上去都很厲害,媽,既然我們已經到絕境了,那何不賭一把呢?你給我的人那麼厲害,我帶著他們去劫獄好不好?我把哥哥……”
“你哥哥救不出來了。”柳瓷很淡漠的說道,“小泰,你若聽我的,用B國給的武器炸毀38A集團軍下的一個軍營,轟轟烈烈的一場交戰後戰死,那就是死得其所;
你若想帶著這些人,帶著這些武器去劫獄,不過是毫無價值的谘詢思路,會讓你哥哥死得更快,你這麼聰明,還需要我多說嗎?”
電話那邊的連雋泰不說話了,他知道他很犯蠢,但是朱鑫是為了救他才栽的啊。
“小泰,你說的我們都逃不了,那就將我們死
亡的價值放到最大,死後我們母子三人也會團聚的,聽話。”
說完柳瓷掛斷了電話,這幾天的電話容徹早就聽明白了。
“你自己得了漸凍症,命不久矣,你兩個兒子還都年輕,你若真愛他們,就不會這樣斷送了他們!”
容徹已經沒什麼力氣了,但這些話他還是要說。
“斷送?是嗎?”柳瓷很鄙夷的笑了,依舊是繼續畫著畫,緩緩地說道,“離異家庭,又跟過做非法大生意的乾爹,當過臥底,乾過刑警,又做了總裁。
說到人生閱曆,沒有幾個人比你豐富,那你活了這麼多年,經曆了這麼多,可曾聽過有母親自殺,會帶著年幼的孩子一起這種事?可曾聽過母親不忍自己的孩子留在這世上受罪,親手殺了孩子的故事?
對於這些母親,你都要批判嗎?就像你會在這裡,也是因為你想求一個靈魂上的解脫,那你就應該比任何人都明白,死亡這件事從來都不可怕,因為有些人活著才痛苦。
我的兩個兒子雖都不是我親生,但待我比對親生母親還要孝順百倍,自來有娘的孩子是塊寶,沒有娘的孩子是根草。
他們兩個深知這個道理,他們愛我,我也愛他們,到了這一步,事情敗露了,我死了,他們痛苦,我也放不下他們,那我又為什麼不能帶他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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