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在打點滴,彆亂動!”
也幸好護士還在旁邊,連忙給她處理,從噩夢中醒過來,蕭天若這才感覺到了手背上的疼痛。
她先是看了看護士,然後又轉頭看了看窗外,外麵天已經黑了,她現在已經被沒收了手機,這病房也沒有時鐘,她便問:“請問一下,現在幾點了?”
“晚上九點過五分了。”
晚上九點過五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沒意識的,但感覺睡了好長時間。
“我警局的同事有再來過嗎?”
“沒有。”
難道案件還沒有進展?沒算錯的話,邵修還有兩天就結束訓練了,在他結束訓練之前還不能結案嗎?
“你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你現在的情況有些麻煩。”
什麼?她現在的情況有點麻煩?
不就是一氧化碳中毒嗎?怎麼就麻煩了呢?
“你懷孕了,懷孕初期,胎還沒坐穩就一氧化碳中毒,你這中毒會不會對胎兒有影響,要做進一步檢查,你也隨時做好流產的準備。”
“懷孕?”聽到這兩個字,蕭天若腦子完全空了,就隻有這兩個字,她很激動的抓著護士的手,問,“我懷孕了?”
“是啊,自己懷孕了也不知道,實在是太不小心了,你就慶幸你被搶救的及時,要不然這會兒就一屍兩命了。”
懷孕了?她懷孕了?
之前她還一直測,但都是失望,她這段時間姨媽一直也都不正常,就沒有再測,就懶了這麼一下,孩子
就來了?
一氧化碳中毒?
“您剛才說一氧化碳中毒會對我孩子有影響?會有什麼影響?”
“你已經出現了意識障礙、昏迷,這就是不是輕微的一氧化碳中毒了,有可能導致胎兒異常,如宮內窘迫、腦癱、胎死宮內,所以剛才我說你要隨時做好流產的準備。”
這……
這是好消息嗎?
本來知道她懷孕了她那麼高興,結果隨時可能胎死腹中?
蕭天若摸著自己的肚子,邵修特彆期待當爸爸,特彆期待他們兩個的孩子的到來。
如果讓他知道,他們已經有孩子了,但因為她的過失導致可能孩子保不住?那……
蕭天若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下,都怪她太粗心了,如果早知道她懷孕了,她就不會不管不顧的衝進去了。
“求求你了,醫生,我都配合治療,一定幫我保住這個孩子行嗎?”蕭天若特彆哀求的對醫護人員說道。
“你放心,我們會儘力。”
聽到醫生的話,蕭天若的心就懸在半空中,手一直緊緊的捂著小腹,在心裡默默的祈禱,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然後轉念一想,他們一氧化碳中毒之後被就近送來了醫院,這家醫院不算大,蕭天若是想保險起見,轉到大醫院去保胎。
然後她就讓看守的警察給局裡打去了電話,詢問案件的進展情況,尤飛在忙,接電話的是崔良源。
崔良源接了電話後就立馬對尤飛彙報道:“尤隊,剛才從醫院來
了電話,蕭法醫說她懷孕了,因為一氧化碳中毒,有流產的風險,她想轉到大醫院去保胎,問問案件進行到哪兒了?
尤隊,現在案件不是基本上已經明了嗎?蕭法醫應該能排除嫌疑了吧?”
“蕭法醫懷孕了?”尤飛聽後也是一個吃驚。
忍不住的躊躇,這時候她懷孕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是啊,咱都是同事,就照顧照顧,排除了她的嫌疑就不用再調查她了吧?眼下有流產風險,還是保胎要緊啊。”
“我也是啊,但是……”尤飛說到這裡擰緊了眉頭,“孟昶的屍檢結果已經出來了,他並不是被一擊致命,他先是被酒瓶敲擊了後腦,碎裂的碎片導致他頭部流血。
但這並不是致命傷,致命傷是幾乎同一位置的第二次的擊打,現場被水給浸泡過,酒瓶碎片掉落的原始位置都已經被破壞。
經過技術人員反複的對比,從好幾個碎掉的酒瓶中找到了那兩個作為凶器的酒瓶,從這兩個酒瓶中很清晰的提取到了兩個人的指紋,一個是陳茉,另一個就是蕭法醫。”
“什麼?!”
聽到這個崔良源也是大吃一驚,本以為這案子今天就能結案了,沒想到……
“結果出來我也是吃了一驚,我反複的確認過了,的確是蕭法醫的指紋,因為上的酒都是一樣的,酒瓶也完全一樣,還無法判斷擊打的先後順序。”
“啊?”聽到這裡崔良源又是一驚,“尤隊
,您說這話不會是也在懷疑蕭法醫吧?”
“不是我懷疑,是證據在這裡,令孟昶喪命的凶器已經找到了,凶器上有蕭天若的指紋,這放到哪裡說她都是重要的嫌犯。”
“……蕭法醫不是去勸架的嗎?當時裡麵那麼混亂,在哪個酒瓶上留下了指紋也正常,之後又不知道被誰拿著被蕭法醫摸過的酒瓶擊打了孟昶。
正巧酒瓶碎了,真正凶手的指紋被破壞,並沒有被提取到,是不是也有這種可能呢?”崔良源連忙分析著。
“有這個可能也得先從蕭法醫查起啊,但目前來說對她很不利,因為從法律層麵上分析,她具備殺人動機。”
“殺人動機?”
“是,她跟陳茉都有殺人動機,其他的三個人都沒有明確的殺人動機,那個保鏢已經醒了,也對他問了話,跟我們分析的差不多。
火災就是他未滅掉的煙頭引起的,從醫院出來他也得承擔這場火災的責任,我們可以隨時找他問話,就是徐管家和孫黎,有點難辦,能不能醒過來還不一定。”
“那……那怎麼辦啊?蕭法醫都懷孕了,總得讓她保胎為先啊。”
“肯定得讓她保胎為先,彆說隻是嫌疑人,就是罪犯,懷了孕也有優待,這件事先彆告訴她了,就說案子還在辦。
讓她安心在醫院保胎,至於轉到大醫院的事,邵中校還在參加野外訓練,要是實在我們調劑不了,就告訴陸廳長一聲,他們畢竟
是親戚。”
“是。”
“讓你找的那些會所當時衝進去救火的工作人員呢?”
“來了,都在外麵等著的,隨時可以問話。”
尤飛說著便匆匆走了出去,看到後還嚇了一跳,這麼多人?
他們都是穿的工作製服,隻有一個邊上的女人垂著頭,看上去是在抹淚。
“這是誰啊?這裡已經夠亂的,閒雜人等都先請出去。”說完尤飛就要匆匆進審訊室,崔良源連忙跟上來,小聲說道:“尤隊,這是蒲雪。”
蒲雪?
尤飛回過頭去看,她全素顏,而且已經是以淚洗臉,很簡單的綁了一個馬尾,一身特彆素的羽絨服。
之前她都是濃妝豔抹,尤飛見過之前的,再看現在,完全認不得這是同一個人。
尤飛看看蒲雪,又看看崔良源,特不可思議:“這是蒲雪?她本人原來長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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