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齊緊緊地將小九抱在了懷裡,而被他抱住幾秒後,她內心掙紮了一下,然後還是伸開雙手,環抱過了他的腰。
雪依舊是下著,落在兩人身上,然後慢慢融化掉,融化掉的雪花變成水,感覺一點點的侵濕了他們的心。
又暖、又涼。
又喜、又悲。
梁元齊抱她在懷裡是不想放的,但終究小九還是推開了他,當被推開的那一刻,梁元齊知道這一點點的溫存也要結束了。
“天很晚了,你趕緊回去吧。”
“我可以再陪你在這裡多待一會兒嗎?”梁元齊很懇求的口吻,但還是被小九很果斷的拒絕了。
“不可以,你是過來陪我過生日,而現在我的生日已經過完了,再說天這麼晚,我也要睡了。”
她都說她要睡了,那他還能怎樣?
“那過了今天,你是都不想再看到我了嗎?”
問出這句話,梁元齊感覺心裡好難受。
小九垂頭苦笑了一下,準確的說,不是她不想見,是可能她沒機會見了。
她現在已經跟警察合作了,她得回到那個惡魔的身邊,她跟警察的這場合作才是真正的開始。
而回到那個惡魔身邊之後,能不能活著被救出來,她不知道,她也不想去想。
“時間可以淡化一切,沒有什麼感受值得一輩子刻骨銘心,也沒有什麼分離,會讓人一輩子都活在傷痛裡,時間久了就忘了。
你我也不過是匆匆地萍水相逢,你說你喜歡我,但帶你連我的真實身份、真實性格你都不知道,談何喜歡?隻是覺得我長得漂亮?但這世上從來不缺美女。
你會因為我的外貌對我動心,等時間久你忘了我之後,你依舊會對下一個美女動心,這世界就是這樣,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恒的。”
“我不是單純因為你長得漂亮我才喜歡……”
“那也不重要。”小九還是打斷了他的話,“對我來說是不重要,因為你不管因為什麼而喜歡我也都不會接受,好了,就說到這兒吧,再說多了又要鬨得不愉快了。”
梁元齊垂下頭不說話了,因為他再說隻會讓她不高興,隻會讓他被趕走的更快。
就在這時,又一陣寒風吹過,真是刺骨的冷。
“後半夜氣溫很低,我們下去吧。”
說完小九轉身走了下去,梁元齊也連忙跟上,剛下去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小九回頭看他,好無奈的一個歎氣。
“都這麼大的人了,天冷也不知道要多穿點,看出你爸媽去國外不在家了。”
聽到這話,梁元齊一點都笑不出來,心裡隻有無限的難過。
“好了,你趕緊回家吧,我要睡了。”
“……好。”
梁元齊也隻能是點頭,想說很多話但都突然如鯁在喉,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就這樣被她送出了門,然後眼看著門被她關上。
這門一關,小九閉上眼睛深深地倒吸了口涼氣,目光又看向了他送的那個琉璃像,她長這麼大,這真是除了她哥之外,第一個給她過生日、送禮物的人。
因為琉璃是易碎品,她很小心地放到了不容易被碰觸到的地方,然後便關上了燈。
當梁元齊走下樓抬頭去看的時候,就見她房間的燈已經是黑了,他就這樣仰著頭看了好久,感覺身體已經凍僵了才轉了身,緩緩走出去。
上車之後他就一直呆呆地坐在車上,然後很恨自己的攥緊拳頭,狠狠地拍打在方向盤上。
他是真的恨他自己,說到底還是他自己沒能力,沒有足夠的實力可以保護她,可以給她安全感。
以至於他什麼都幫不上,她又怕連累他,所以隻能是這樣。
梁元齊,過去的這些年你到底在乾什麼?
有那麼好的家庭背景,有那麼好的資源,為什麼就由著自己的性子不問世事?
經曆的事少,見過的人少,就活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之內,沒有足夠的內核實力,結果就是被趕鴨子上架之後各種拉垮。
如果當初魏彬欺負他的時候,他如果能自己解決,小九也就不用被牽扯其中了。
“梁元齊,你一定要改變,一定要進步,一定要成為那個有能力可以護住她的人。”
梁元齊暗暗在心裡發誓,他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做到!
其實梁元齊走後,小九也睡不著,甚至有點不敢睡,這幾天總是一睡著就做噩夢。
她又拿出手機給葉鶴打去了電話,但依舊是關機,她的生日都過完了,葉鶴人沒有來,還一直失聯,到底是怎麼了?
就這樣懷著不安擔心的一顆心,又是一夜沒睡。
次日一早,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本以為是葉鶴打來的,結果依舊不是,是李有才打來的。
“喂,李警官。”
“小葉啊,這個案子手續還在辦,畢竟茲事體大,又是跨國,沒有那麼快,也請你諒解。”
“我理解。”
“今天給你打這個電話,是想跟你說一些準備工作先做一下,我們想監聽定位你的手機,還有現在在你住的地方安裝些設備,你看如何?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們也不勉強。”
“我同意,既然我主要坦白了,要跟你們合作,我就會積極配合。”
“也不問我們想在你家安什麼?”
“不用問,我自己送上門的,自然對您絕對信任,如果您騙了我,那也是我自投羅網,怪不了彆人。”
她這個性子,李有才倒是很欣賞。
“好,那我的人就以給你家修水管為由上門,你放心,是我們的便衣,他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就是去完成他的一項工作,完成後絕對會守口如瓶。”
“我沒什麼不放心的。”小九說完之後,又連忙補充了一句,“李警官,我現在聯係不上我哥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情況,您要我配合的我都會配合,我隻有一個請求,那就是保住我哥。”
其實對於小九的請求,對李有才來說很難能承諾什麼,畢竟他也不知道她的哥哥到底犯了哪些罪,是不是像她說的那樣,都是被迫被動的?
萬一不是,那他壓根沒辦法保住,但眼下這種情況,他也隻能是硬著頭皮答應,要不然她就不會再繼續配合的。
“好。”
所以違心的答應了之後,李有才還覺得挺有犯罪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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