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死過去的小九好長時間都處於深度昏迷狀態,那種狀態除了還能呼吸就跟死人無疑。
感覺身處在一條很長的死亡隧道裡,就在這裡麵來來回回遊蕩、遊蕩……
好像半條腿都已經邁進了鬼門關,然後完全死機的腦子又被什麼給拉了回來,腦海裡又出現了她那個夢。
夢裡那個男人就像她現在的處境一樣,也是被各種折磨虐待後無比痛苦的蜷縮在地上,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熱忱又絕望地看向她,然後瞬間淚水奪眶而出。
「噩夢的前提是那個人讓你很恐懼,如果那個人不會讓你產生恐懼,那就不要把它想象成一個噩夢。
就當是心靈的一種共鳴,那個人對你有特殊的意義,是你潛意識會想到他,也或者是他在想你。」
腦海裡突然又響起了沈希瑤的那句話,心靈的共鳴?
在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感覺快要死掉的時候,為什麼會想起他呢?那他又是她什麼人?會是……
腦海裡的思緒正到這裡的時候,突然一大盆涼水從她的頭上灌下來,將她的思緒打斷,隨即感受到的就是渾身的疼,好疼!
“大小姐,睡了這麼久也該醒醒了。”
說話的人就是阿財,他向來對小九意見大得很,讓他給她潑冷水自然是報複心極重。
有了意識之後的小九感覺渾身難受的厲害,又疼又冷,渾身抖得厲害。
“啊……”
被葉顯德抓著頭發迫使她仰起頭,她疼痛的悶哼都有些無力。
“葉喬,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跟警察說了什麼?”
“沒……沒有……”
她真的感覺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而看她還這麼嘴硬,阿財更是氣。
“老板,她嘴這麼硬還是用刑太少,依我看……”
“砰!”
就在這時,這間小黑屋的門被重重踹開,隻見葉鶴匆匆地跑進來。
“鶴兒?”看到葉鶴衝進來,葉顯德特彆震驚,“你不是已經回C國了嗎?你怎麼會在這裡?”
葉鶴完全聽不到葉顯德的話,一衝進來看到葉喬被折磨的這個樣子,感覺腦子嗡的一聲,心臟都要炸開的那種疼。
“小喬?小喬?”
葉鶴衝過去,半跪在電椅前,很小心地雙手捧起了她,喊著她:“小喬?小喬?”
她半睜著眼睛,很無力的看著眼前的葉鶴,好像在做夢,確定不是做夢之後,瞬間上來了一種被旁人狠狠欺負,終於見到了家長的委屈。
“哥。”
很微弱的喊聲,然後淚簌簌落下來,完全控製不住。
看她哭了,葉鶴的眼淚也是止不住,這丫頭從小就堅強,若不是難受到了極點,她怎麼會哭?
“不哭。”葉鶴連忙給她擦著淚,聲音都在顫抖的說著,“小喬不哭,哥哥來了,哥哥來救你。”
說完葉鶴開始手忙腳亂的開始給她解綁著她的繩子,但綁的很緊,他著急的手又抖,葉鶴怎麼解不開,他著急的大吼:“解開,給我解開!”
“不許給她解!”
這時候葉顯德發了話,葉鶴惡狠狠的看向他。
“鶴兒,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妹妹背著我們做了什麼?她背著我們去找了警察,想連同警察來對付我們。
枉費你從小對她那麼好,這麼多年隻要我給你的好東西,你全都偷偷給她,你那麼疼她,她卻返回頭來背叛我們。
她這些年對我們家一點貢獻都沒有就算了,她還想逃跑,她這可不止是想逃離我,也是想逃離你啊,如今她還利用警察來對付我們。
她想要我們死啊,你還看不透她的真麵目嗎?養不熟的白眼狼,若不是她背叛我們,我又怎麼會把她綁在這裡,她完全就是一頭白眼狼!你給我清醒一點,閃到一邊去!”
“你說她去找了警察有什麼證據?你們把她折磨成這個樣子她認了?她親口說了?”
麵對葉鶴對葉顯德的這聲質問,小九眼淚流的更急了,不是因為疼,不是因為委屈,是感動。
其實葉鶴早就猜到她有找警察的想法,他也猜到她已經找了警察,但他還是會護著她。
“還有說她逃跑,這是誰說的?”
葉鶴惡狠狠的瞪著了一眼阿財,阿財連忙回避開了目光。
“她從來就沒有逃跑,不過就是半夜出去走走不幸遇到了車禍,車禍之後她就失憶了,恢複記憶之後她第一時間就聯係了我,這也叫背叛?”
阿財聽到這裡又往後退了一步,果然他們兄妹兩個口徑一致,倒是顯得他在撒謊。
“還有說到她做貢獻的事,是我不讓她做的,你從小對她什麼樣子你最清楚,她常年生活在恐懼裡怎麼好好做事?做不好你就罰她。
是我不想讓她受罰,是我主動要替她做的,也是我一直在騙你,這都是我的錯,要罰你就罰我,這都跟她無關。”
“到底是你的錯還是她的錯,我心裡清楚。”葉顯德又吩咐下人,“把葉鶴給我拖下去!”
“我看誰敢!”
下人剛要上前,葉鶴訓斥一聲,然後他對著葉顯德跪了下來,目光特彆堅毅:“不罰是嗎?那我自己受罰,來讓你消氣。”
說完葉鶴從身上拿出了一把匕首,然後脫掉了自己的上衣,赤裸著上身。
手握著匕首紮進自己的左上胸,然後斜斜地劃下來,血瞬間溢出來。
“哥!哥!”
看到此,本來完全無力的葉喬也開始奮力掙紮。
“夠了!”
葉顯德打掉了葉鶴的匕首,才讓他停了下來。
聽他說夠了,葉鶴連忙又拿起了那把沾著他血的匕首,剛才沒解開綁她的繩子,隻能用這把匕首把繩子給割斷。
因為她渾身抖的厲害,葉鶴連忙將他脫掉的上衣都給她披上,很小心地將她抱起來。
“找醫生來,趕緊找醫生過來!”
臨走前葉鶴又喊了一聲,然後抱著葉喬快速走出了這間小黑屋。
葉喬被他抱在懷裡,她眼前就是他胸前的那道傷口,她努力抬起手,輕輕地扶在他的傷口上,血沾染了她的手掌。
他垂頭,眼神裡全是安撫,帶著哭腔的聲調:“沒事了,小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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