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章獨善其身
羅布問道：“王賁將軍是誰，俺們沒見過吧。”
“你們沒看到麼？住在二進院西廂房的護衛隊，各個都是膀大腰圓，以一頂十的老兵，死在他們手上的敵人不計其數，你們仨多跟人學學。”李赫狡黠地笑道。
鹿結輝明感覺有絲不對勁，急忙問道：“主公，咱們啥時候去西域？”
看著羅布和羅拓用熱切的眼神瞧著自己，李赫有些不忍，原來打算讓他們在洛陽府中和王賁一起守護一家老小。突然，他放棄了這個想法，轉而說道：“你們三個真想去西域？”
“正是，俺們想跟著主公身邊。”羅布憨憨地說道。
“好吧，等我返回西域，你們仨和我一塊走。”
得到李赫肯定的回答，三人擊掌慶賀，在院子裡瘋跑。羅布身材高大，和李赫已經不相上下，隆起的肌肉將衣裳撐得非常飽滿。而羅拓的輕身功夫日益精進，在檀兒和宮本奇駿的指導下深得忍術的精妙之處，連易容術都學了三成。鹿結輝明則更加沉穩，朗目劍眉，儼然有其父當年的風範，如果跟著李赫聲名在外，被打散的鮮卑鹿結部餘眾一定會聞訊投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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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張華出生庶族，有治世之才，精於天文卜筮，言事如神，道德深遠，乃心忠誠，赫兒可以與他親近，但又不能走得太近。”董嗣呷了口茶慢悠悠地說道。
李赫點點頭，說道：“是因為他忠於朝廷，事事聽命於賈後？”荀藝讚同董嗣的看法，解釋道：“賈後挾天子以令諸侯，張華豈有反抗之力？賈後任其為司空有監察百官之權，看中的其實就是他的出生。他背後沒有士族的影子，亦不是司馬宗室的人。賈後完全可以用張華為棋子，擺布士族和皇室宗族，來個鷸蚌相爭漁人得利。賈家現在儼然是洛陽第一家族，賈佖、賈胥等人氣焰何其囂張。”
“那賈後為何還要不斷加封於我？”李赫問道。他要從董嗣和荀藝的角度看問題。
“問得好。”董嗣說道：“你出自隴西李氏，背後有關隴士族支持。而娶了妍兒，又可以說是半個皇室的人。而你自己又爭氣，先後立了那麼多軍功，這些軍功可是實打實的，沒有半點水分。她不加封你還能乾啥？打壓你？這些皇族貴胄唯恐找不到反對賈後的借口。賈後不傻，樂得做個順水人情，既可以討關隴士族的歡心，又討了皇室宗親的歡心，還想著得到你這個猛人為她擎天保駕，並將仇視她的眼光轉移到你身上。一舉多得的好事，她何樂而不為？”“姑父，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朝堂之上也是逐利之地，官場上也多是些趨炎附勢、趨名逐利之輩。隻要能從我身上獲利，他們就會捧著我，隻要我妨害了他們的利益，他們便毫不留情地對我下手。”
董嗣歎了口氣說道：“可以這麼說。”
李赫向荀藝問道：“荀兄，你身為侍郎，朝夕與賈佖等一幫逐利者相處，為何能獨善其身。”
荀藝將杯中的茶一口喝掉，抹了抹嘴說道：“做好自己的事，與他們保持點頭之交，不要太過親近。倒是你與諸王的關係比較微妙，成都王、常山王、淮南王等人都與你結交過，他們既是你的皇親，又亦敵亦友，小心與他們交往，彆被他們卷進去。”
“知道了，多謝兄長。”李赫將他們茶盞滿上。
李德亮、高孟卓、李撻、盧濤、裴尚等人沒有插嘴，隻是在邊上默默地聽著。如今這幾家士族成了鐵板一塊，董嗣等人沒有把他們當外人。而且他們聊得坦蕩，並沒有攻訐或中傷某人，沒必要避諱。
李赫向李撻等人拱手說道：“咱們隴西士族內之間互相聯姻、互相幫襯，非常有必要。以後需要晚輩出力的，儘管開口就是。族內有年輕後進之輩需要到西域鍛煉的，西域都護府一定優先考慮。”
“哈哈，這小子著實讓我們出乎意料之外。”盧濤滿是欣賞地看著李赫說道：“當初剛來洛陽時，就是一頭初出山的牛犢子，現在已經成為盤踞山頭的猛虎，成為關隴士族的中堅力量，恭喜啊，李老爺子培養了個好兒子！”
李德隆喜得合不攏嘴，謙遜道：“俺隻負責生，都是義父徐公出的力，培養得好，和俺沒有關係。”
眾人紛紛向徐毅成拱手作揖，徐毅成臉上連上的傷疤由於興奮而漲得通紅發亮，站起躬身一一回禮。
“徐公原來是征西軍的前鋒將軍，臉上的傷便是和敵軍對陣時留下的，嘖嘖，培養出這麼優秀的義子，居功甚偉啊！”
“是啊，虎父無犬子，強將無弱兵。你看徐公將赫兒調教的如此出色，赫兒帶出來的兵也各個以一頂十。”
他們一路和鎮遠軍將士一起來到西域王府，鎮遠軍將士各個身高近八尺，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整肅的軍容讓他們暗讚不已。
眾人品著龍井茶，相聊甚歡，不知不覺已經過了戌時，
“李公、徐公，皇上和皇後娘娘還要宴請百官，我們就先告辭了，改日再來叨擾。”李撻率先起身，向李德隆、徐毅成拱手道彆。
“誒，李撻兄稍安勿躁，等李赫賢侄一塊兒入宮。今日他可是這場宴會的主角，咱們也跟著沾沾光。”盧濤笑道。
李赫也站了起來說道：“好，也差不多可以入宮了，各位叔伯請！”說完做了個請字，動作嫻熟穩重。
徐毅成望著李赫愈發厚實的背影，眼睛裡閃爍著一些晶瑩，。李德隆上前拍了拍他的背，歎道：“老夥計，孩子長大了，咱們就安心享福吧。驤兒那幾個兔崽子就交給你了，我們李家可多虧了有你啊！你就是那幾個兔崽子的親爺爺，要打要罵隨便你！”
“想得美，讓我做惡人，你來當好人！俺才不會隨便打罵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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