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提出辭行
李赫猛然一驚，細細一品果然如此。自古良將易受猜忌，一旦天下穩定，再無戰事，兔死狗烹鳥儘弓藏的事便會發生。如果西域戰事不斷，自己反而是最安全。對西炎朝來說，最大的威脅莫過於外族侵略，這樣各方才不會視自己為眼中釘。
他想到這裡，低聲向荀藝說道：“藝兄的意思是，隻要西炎邊疆不寧，我常年在外抵禦戍邊，才能避免災禍？”
“應該可以這麼理解，你雖然和皇上走得很近，但皇上還是聽從賈後。洛陽的皇族、外戚、士族關係盤根錯節，因此你如果待在洛陽毫無優勢。”荀藝直截了當地說道：“比如你同情太子，憑你現在的能力能保下他嗎？”李赫緩緩搖了搖頭，皇帝雖然喜歡自己，但絕不會因為自己的幾句話而打消顧慮，畢竟這次太子的所作所為讓他害怕，傷了他的心，觸及到了根本。
他眼睛逐漸清亮起來，西域還有最後一仗，那就是吐穀渾。看來還不能一棍子將他打死，打死就沒自己什麼事兒了。烏孫國和悅般國的矛盾也任由他們自行解決，甚至他們雙方打起來更好。北方的鮮卑各部實力不俗，尤其是拓跋鮮卑部。至於慕容鮮卑、段氏鮮卑、宇文鮮卑等部都在東北，和自己風馬牛不相乾。但若是遼東各部亂起來，自己倒是可以挺身而出，主動請纓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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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李赫便入宮求見賈後。
賈柔端坐在上首，盤著腿說道：“小赫子，為何不在洛陽多待幾日？皇上可是心心念念盼著和你多多相處的。”
李赫拜道：“多謝娘娘賜臣這麼大一座宅子，讓臣的一家老小都能在洛陽沐浴皇恩。臣並非不想在洛陽享享天倫之樂，而是怕西域各族各部實在太多，各方勢力錯綜複雜，臣擔心離開時間久了，萬一做起亂來。。。。。。”
“你是說還有誰能威脅到西炎？”賈柔對西域一無所知，瞪大眼睛問道。
李赫說道：“是的，祁連山西南還有一個國叫吐穀渾，他們時常威脅河西，牧民也時常騎著馬趕著羊，翻過祁連山來到河西放牧。如果他們出兵攻打張掖、酒泉、武威等城池，絲綢之路一定被截斷，西域和中原的聯係也被切斷。”
賈柔大聲質問道：“你是涼州、西域都督，連強大的鮮卑拓跋部都敗在你手下，為何收拾不了吐穀渾？”
李赫揖禮道：“娘娘，吐穀渾和鮮卑人一樣都生活在遼闊的草原，而河西的城池就在那裡，他們隨時可以包圍並且攻擊。我們找他們難，他們要找我們容易得多。上次鮮卑人攻占了武威、張掖、酒泉等地，因此我可以很快擊破他們。如果您讓我去漠北與鮮卑人交戰，那就困難得多！”
賈柔聽得一知半解，腦仁有些疼。知道李赫不會忽悠自己，便說道：“好啦，軍國大事是你們男人的事，本宮也聽不明白。你去和皇上辭行吧。”
李赫如釋重負，拜彆賈後，向太極殿迤邐而來。這幾天太極殿四周多了許多禁軍，戒備森嚴。
張諒老遠看到李赫，迎了上來。
“西域王怎麼這個時候來？皇上還躺著睡覺呢，你是想走了？”張諒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李赫。
李赫笑道：“張公公好眼力，這都能被您看出來。皇上連續兩天不上朝，本王也得來看看他不是？”“西域王還是到偏殿休息片刻，待皇上醒轉，雜家再引您過去？”
“那就勞煩公公前麵帶路。”李赫謙讓道。
兩人裝模作樣一前一後進入偏殿，張諒又帶他走入一間暖閣中，邊生炭火邊說道：“你是對的，早點離開洛陽這個是非之地，看準時機再回來。”
“哥哥，你身處皇宮，直麵賈後，可得小心點呐。”李赫不無擔心地說道。
提到賈後，張諒麵色凝重，但沒有懼色：“雜家侍奉皇上，鞠躬儘瘁，毫無私念，她奈我何？何況，賈後膽子再大也不敢謀害皇上，謀害皇上對她沒有任何好處，因此不用擔心。哥哥我倒是擔心你，現在看似賈後一黨統領朝政，但西炎朝還有上百位藩王！這些藩王都有自己的封地、食邑、稅入和府兵，一旦天下大亂，你要提防著他們一些。”
“弟弟知道，這些藩王各個都不是善茬。西域偏安一隅，反倒是洛陽最為危險。讓我放不下心的是皇上、您和家人。”李赫一臉誠懇的說道。
張諒望著這位結拜兄弟，長舒一口氣道：“先帝沒看錯你，皇上也沒看錯你，雜家也沒看錯你。你性情純善，當初先帝頗有托孤之意，現在看來，你定不會辜負先帝之囑托。”
“弟弟承先帝和皇上的信任，一定會想辦法回到洛陽，保護你們，斷不會辜負他們！若有突發緊急之事，您可以去俺家躲藏避難。家將會想辦法護送你出城。”李赫握緊拳頭，毅然說道。
“好兄弟！放心吧，哥哥不會走到那一步。”張諒動情地抓住李赫的蒲扇一樣的大手。這雙粗糙寬厚的大手，給他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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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司馬奕之後，李赫從太極殿出來，回想起剛才皇帝那落寞的神情，忍不住想哭。並不是所有皇帝都是狡詐無比，這位西炎皇帝本性淳厚、待人寬仁，卻被迫對自己的兒子痛下殺手，他能深深感覺到司馬奕心中的悲痛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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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寧宮。
“姨母，針對這次咱們將太子廢黜之事，宮外流言四起，上至士族紳士，下到黎明百姓都在議論紛紛。”賈佖驚慌失措地向賈後稟道。
賈後一翻眼睛，帶著一絲陰冷，惡狠狠地說道：“一定是東宮孽黨在造勢，流言是怎麼說的？”
賈佖說道：“朝廷百官私下在說太子乃國之儲君，不能輕言廢立。很多官員將聯名上書奏請皇上迎回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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