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對簿公堂
柳如翡繼續說道：“俺和爹是五月份逃難來此，已經快半年了，來往客商很多人已經認識俺們，平日也會和俺打招呼。但今日這位公子，聽完俺唱了小曲後，說府裡缺個唱小曲兒的，非要將俺帶走。幾位熟悉的商客想要勸阻，結果被他的手下打成重傷。他們正要強行將俺抬上馬車時，這位三位哥哥剛好拍馬趕到，將俺救下。。。。。。”
李赫胸中的火越燃越烈，大喝一聲道：“真相大白，爾等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來呀將他們捆起來，扭送官府！”
“哈哈哈。。。。。。”那位師爺模樣的人仰天大笑起來，說道：“送官府我們倒是沒有意見。彆怪我沒告訴你們，我們是去洛陽走親戚，如果耽誤了我們的行程，後果自負！”
那公子也笑了，笑容裡透著邪魅，看著眾將逼過去也不逃，乖乖地束手就擒，嘴裡輕蔑地向李赫說道：“你們又是何人？這年頭多管閒事，可得小心著點。彆綁！本公子就跟你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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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押著他們上了馬車，聽說押這些壞人去官府，柳氏父女欣然同意作為證人一同前往。眾將殷勤地將備用馬給他們兩人騎。
函穀關屬桃林縣（現靈寶縣）管轄，向東十五裡便是縣城。但李赫不願走回頭路，便押著他們向西繼續前行，穿過函穀關便到了華陰縣城。
華陰縣是個小縣城，城門吏見十幾位彪形大漢騎著馬押了一乾人前來報官，城門吏將他們攔住，喝道：“乾什麼的？”
李赫下馬，上前拱手說道：“某是西域鎮遠軍的，路過函穀關時，遇到這夥人強搶民女，順便將他們拿了，特押送至貴縣衙，請縣令審案，懲治這幫賊人！”
那公子冷笑不已，勒令自己手下不許說話，待會兒給這幫愣慫一個下馬威。
城門吏拱手作揖，立即飛奔縣衙稟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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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大人，有一夥人押著另一夥人前來報案。”城門吏上氣不接下氣，見到縣令著急稟報道。
縣令韓楚飛剛從夢中醒過來，躺在太師椅上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罵道：“亂七八糟的，都是些什麼人？”
城門吏諂媚地說道：“大人，十幾名鎮遠軍將士押了一批在函穀關強搶民女的賊人，他們在官道上把這些賊人拿了，順道送到咱們縣衙。大人，咱們白撈一個便宜，這不是天下掉餡餅嗎？”韓楚飛猛地從太師椅上起身，笑眯眯地說道：“走，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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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陰縣城不大，進了城門後拐兩個彎便到了縣衙。衙門斑駁的牆壁，滿是刀痕的兩個石獅子，都是以往戰爭留下來的痕跡。唯獨那麵放置在衙門屋簷下的大鼓，還算半舊半新，不過漆麵也有些起泡脫落。鼓的兩邊分彆站著兩名衙役。
李赫說道：“輝明，你去擊鼓！”
鹿結輝明鎮定地來到大鼓前，“咚咚咚”敲了起來。
“何人在外麵敲鼓？”衙門大堂內傳來大喊聲。
李赫不願意暴露身份，中氣十足地喊道：“某在鎮遠軍效力，從洛陽回西域。在路上抓了幾個地痞無賴，順道押送到貴衙門，請縣令大人予以關押判罰。”“哦？將人帶進來！”裡麵喊道。
門口的兩名衙役應道：“諾。”
衙役對邊軍將士有著天生的敬畏，知道這些人都是刀口舔血、腦袋係在褲腰帶上的亡命徒，這夥人身上有殺氣，不能輕易得罪。他們客客氣氣地雙手一引，說道：“眾位軍爺有請。”
李赫回頭命道：“將他們押下來。”
眾將將那位公子等人押下來，鹿結輝明、羅拓、羅布三人則扶著腿腳發軟的柳老漢和柳如翡，一起步入華陰縣衙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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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陰縣令韓楚飛高高坐在上首，俯視步入進來的人。縣衙兩邊的衙役低喝道：“威武。。。。。。”他對自己的手下很是滿意，低沉的喝聲能給人犯等人心裡造成受到極大的衝擊，很多人一進來就嚇得兩腿發軟，當場倒地。
可是今天被那些軍士押進來的人犯和以往的不一樣，不僅沒有嚇得雙腿發抖，反而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裡，直愣愣地盯著他。
韓楚飛首先向那群戍邊軍士望去，一眼就認出李赫便是他們的小頭目。便詢問道：“請問你們是什麼人？”
李赫淡淡地說道：“我們是鎮遠軍將士，去洛陽公乾，回西域途中經過函穀關，遇到這幫地痞欺負這兩位鄉親，便順手拿下。現在麻煩縣令大人接管這件事情，還鄉親一個公道。”順手摘下西域都護府的腰牌，讓鹿結輝明走過去遞給縣令。
韓楚飛一看，不得了，是西域都護府的人！他知道，西域都護又兼都督西域涼州諸軍事，權柄極大，可以誅二千石以下的地方官。他點點頭，看到那群“地痞”兀自還站著，便喝道：“大膽，見到本官如何不跪？”
那公子大大咧咧站在那裡巋然不動，冷笑道：“韓縣令，上月你還去過俺府中，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聽著聲音挺熟悉，韓楚飛心裡咯噔一下，驚道：“你是？”因為光線從外麵照射進來，那公子背著光，臉黑看不清楚。他急忙從座位上下來，走到那公子麵前一看，嚇得臉色蒼白，拱手說道：“哎呀，是賈公子。下官眼拙怠慢了，來呀！趕緊將賈公子鬆綁！”
賈公子？李赫心中頓時有些明白過來了，現在已經在雍州地界，這位公子這麼囂張跋扈，莫非是賈胥的什麼人？
莫說他在官道上為非作歹，有那麼多目擊者，自己行事光明正大，為民伸張正義，即使鬨上後宮何懼之有？現在大張旗鼓鬨到縣衙公堂，那麼多百姓看在眼裡，這官道上來來往往的人何其多，消息馬上便會傳播出去。自己捉拿了賈家的人，說不定有多少人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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