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6章【星漢燦爛】霍家

程始沒有料到慕小喬是為了孤城一事來的，驚訝之餘心中也鬆了口氣，隻要不是來程家興師問罪的便好。隻不過這孤城當日境況，饒是他這個見多了鮮血屍體的人也有些心驚。

當年霍翀一家被困城中，以一城之力抵擋敵人數十萬大軍，因此為皇帝爭取了不少的時間。眼看再堅持幾日就會等來救援，援兵趕到之時，孤城已破，血流成河，城牆上掛著霍家人頭。

這滿門忠烈，死後連個全屍都沒有，任敵人淩辱踐踏。

程始："“此事我一直心有歉疚，若我當年能再快一些，或許孤城就不會……”

慕小喬："“不，這件事和程大人沒有關係。”

孤城被破，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軍械被人調換，那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淩不疑幼年見到家人慘死之狀，這些仇恨在心中如何能消，即便聖上不允，他也還是會查個底朝天。

慕小喬："“程大人，關於這件事，你是否還知道些其他的情況。比如，當時城中還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或者事情？”

程始："“郡主，十萬大軍鐵蹄踏過的城池，除了屍體和鮮血，還能餘下什麼？”

也是，城破以後除了血腥殺戮留下的屍山血海，荒塚的無名墓地猶自冷風殘月，還能餘下什麼。

她不禁在腦海中浮現一個小小的身影茫然無助的在城中看著家人的屍體，又該是怎樣的錐心蝕骨之痛。想起這些，她的神情中也有灰暗神傷，想來，程始知道的也就隻有這些了。慕小喬："“多謝程大人願意告知，那我便告辭了。”

程始："“郡主既然來了，不妨留下來用膳。”

慕小喬："“程大人好意，昭凰本不該推辭，隻是我還有事，改日再來叨擾程大人。”

程始："“那程某送一送郡主。”

秋水在外麵等著，看到郡主神色很不好的出來了，連忙跟著一塊走了。心裡暗自嘀咕這是怎麼了，進一家出來情緒就變，郡主以前也沒這麼喜怒無常啊。

從程府回去後，慕小喬立馬向皇後娘娘請了一份詔書。以擔心阿父年邁，保護聖上為由，輕車簡從，僅帶著秋水和小七二人便去追了聖上西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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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西巡大營中，紀大人向聖上稟明，樊昌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並且呈上了他在獄中撕下衣襟，用血寫就的懺悔書。懺悔自身鬼迷心竅，對陛下心生怨懟，如今心有悔意卻晚矣，願以死謝罪。

聖上心軟念舊，再度想起陳年舊事，不免心生惋惜。

文帝："“遙想當年昆陽之戰，樊昌身負重傷，險些不治，還拚死助朕拿下城池。不過就是短短十幾年，當年與朕出生入死的兄弟，都已……”

有的人早已魂歸西去，如今也就身邊這些人。縱然是一時鬼迷心竅的做錯了事情，但念及舊情，尚且還能再寬宥一次。

文帝："“罷了，朕再給他一次機會，倘若他真心悔過……”

淩不疑看出聖上心軟，在他話未說完之際便打斷了。

淩不疑："“狼子野心之流，何來真心悔過。不過是仗著與陛下有同袍情分，死裡求生罷了。”

紀大人對他所言似有不同意見，反問道。

紀遵："“淩將軍，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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