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顧幸的吩咐,黃輝快速將自己帶來的東西一股腦的擺在了桌麵上。
隨即抬頭朝顧幸詢問道:“王爺接下來怎麼做?”
顧幸視線快速從桌麵上的所有工具上掃視了一眼,開口道:“去尋兩個精致的瓷盆過來,再尋幾個精致小巧的瓷瓶過來。”
“瓷瓶可以多尋幾個,以備不時之需,”顧幸補充說道。
“是王爺,”黃輝應了一聲,轉身出了房間,不一會便將顧幸所需的東西全部抱了進來。
將顧幸需要的東西放好,黃輝再次詢問道:“接下來呢王爺?”
顧幸走向裝有烈酒的瓷瓶,每個瓷瓶中的酒水,足有十斤重。
顧幸將裝有烈酒的瓷瓶抱了起來,往放置在一旁的兩個瓷盆中傾倒,同時開口道:“一旁安靜的看著,同時牢記接下來本王說的每一句話。”
顧幸此時往瓷盆中傾倒的酒水,說是烈酒,其實在經過顧幸多次蒸餾提純之後,已經算不上酒水了,而是酒精。
至於這酒精具體有多少度,顧幸不得而知,反正最後一次蒸餾出來時,顧幸讓廖詢喝了一口。
不多也就一小口,差點沒有將廖詢直接送走。
昏睡了一夜才蘇醒過來,後又讓鐵牛嘗試過,鐵牛的酒量可比廖詢要強太多。
大周市場上經過蒸餾技術出來,最烈的酒水,尋常人喝個二兩便會倒地醉的不經人事。
但鐵牛能海飲數斤之多,而沒有醉意。
顧幸初步判斷,鐵牛的酒量若是放在現代,五十多度的白酒喝個四五斤打底應當不成問題。
但即便如此,麵對眼前瓷瓶中的烈酒,鐵牛同樣被二兩放翻,昏睡數十個時辰才逐漸蘇醒過來。
顧幸分彆在兩個瓷盆中倒入酒精,將黃輝帶來那一套仵作用的工具全部浸泡在了裡麵。
另一個瓷盆中,則是將剛才讓黃輝尋來的瓷瓶全部放了進去。
另外一個黃輝用豬膀胱自製的器具也被顧幸浸泡在了酒精中,一會這將是主角。
一旁的黃輝見狀終歸是沒有忍住,開口詢問道:“王爺這是做甚?”
“消毒,”顧幸解釋了一聲。
“消毒?”黃輝滿臉不解之色:“何為消毒?”
顧幸本就有意培養黃輝,所以並沒有任何藏著掖著,直接通俗易懂道:“消毒你可以將其理解為,這些東西上麵有各種你我肉眼看不見的微小生物。”
“微小生物?”黃輝一臉懵的看著顧幸,無論是消毒二字,還是微小生物都是黃輝第一次聽說。
顧幸輕笑了一聲,重新解釋道:“就是活的東西,不過人的肉眼很難看得見。”
“而本王此時倒入瓷盆中的酒精,是經過烈酒多次反複蒸餾,使得裡麵的酒水相比平日裡的酒水更加的猛烈,濃縮,甚至已經烈到無法下咽的地步。”
“此物本王稱呼為酒精,酒精不能喝,若是非要喝,就必須得兌水,不然若是猛地喝一口,恐怕會要了人的小命。”
“但此物卻是消毒的最佳選擇,將所有要用的器具浸泡其中,便可消殺器具上肉眼看不見的各種微生物。”
“器具上沒了微生物,再用在人體上,便能減少使用者感染的風險。”
說實話前麵幾句話黃輝因為是第一次接觸聽說,所以全程聽的是雲裡霧裡的,但最後一句話黃輝聽懂了。
隻要將用在人體上的器具,用眼前逍王所說的高度白酒浸泡片刻,再使用在人體上,便能減少傷口感染的風險,這讓黃輝頓時眼前一亮。
“你在想什麼?”黃輝突然兩眼猛地一亮,顧幸不由的停了一下手中動作。
黃輝趕忙興致勃勃的說道:“按王爺所說,若是此物得到量產,批量進入軍中,用在軍士身上,豈不是能減少諸多將士因傷口惡化導致死亡的情況。”
“嗯,”顧幸點了點頭。
顧幸府中之所以有如此高度的白酒,正是因為顧幸有這個想法。
為此顧幸還專門在王府中隔出了一個院子,派了專人弄這玩意,不過目前因為技術問題,加上大周律法問題,並沒有進行大規模的量產。
按律法,大周無論是大規模釀酒,還是大規模采購糧食,都是需要上報官府審批的。
並不是說,你有錢,哪一日突然心血來潮,便可直接大規模購買糧食開始釀酒。
大周為了防止異族購買糧食,秘密運往他國販賣,對於糧食管控一向都是極為嚴格的。
單人凡是購買超過千斤,都必須前往當地衙門進行申報審批。
若是一次性上百石上千石的購買,運輸販賣,更是需要得到郡城的官府批文方可售賣。
若是沒有官府批文,糧食你連城都出不去,走到哪查到哪。
所以凡是糧商,往往都有不小的背景。
另外大周為了保證,每年百姓有充足的糧食,每年各大申報通過的酒廠,釀酒都是有定數的,不能超過多少,否則都算違背大周律法,一旦被官府察覺,一樣得廢。
不過話又說話來,若是嚴格按照大周朝廷製定的酒水數目量產,每年供應大周這麼大的疆土麵積,自然是不夠的。
所以俗話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各大酒廠在完成固定量產指標之後,也會私下派人偷偷走私糧食,進行釀酒,這也是為何酒水價格一直居高不下的主要原因。
凡是能大規模釀酒的酒廠背後,哪一家不都是實力通天,少說也站著一個百年世家,故而官府方麵在獲得了好處之後,隻要不太過大張旗鼓,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彼此能過得去就行。
此事哪怕是高坐金鑾殿的老爺子,就算知曉了,通常也都是選擇默認。
當然這是在彼此皆有利益,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前提下。
若是你真認為自己能瞞天過海,內心逐漸膨脹,開始不懼皇權,那麼不好意思了,皇權能分分鐘教你做人。
但那些背後站的有世家的酒廠,敢偷偷摸摸的買糧釀酒,但顧幸貴為王爺卻著實不敢。
就府上目前蒸餾出來的少量酒精,都皆是顧幸花錢從市場上買回來的高度酒進行的二次蒸餾,弄出來的。
顧幸若是想要將酒精量產,形成規模,必須寫出詳細的折子上奏老爺子,得到老爺子點頭之後,顧幸才能做。
不然單一個皇室子弟違反大周律法,損害大周百姓糧食,違法釀酒的罪名,都夠顧幸喝一壺。
釀酒不算大罪,但損毀大周百姓儲備糧一罪,就大了去了。
一旦涉及到民生問題,若是沒有正規手續,老爺子的點頭,天王老子來了都得挨兩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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