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人是催債的，前段時間曉麗爸爸做手術，我手頭緊，就找小貸公司借了一點錢應急。”
“本來是能還上的，但市裡突然搞創城，不讓擺攤了，我手頭緊，就拖了幾天，沒想到他們直接找過來了。”葉萍哀聲歎氣地說道。
察覺到周平的視線，總是落在她胸口，她俏臉一紅，不動聲色地用手扯了一下領口，擋住了露出冰山一角的黑色蕾絲文胸。
“難怪那段時間曉麗找我借錢，她要是把話說清楚，我可以找我家裡幫忙的。”王浩懊惱地說道。
周平眼中閃過玩味，對於葉萍的話，他隻信了一半。
他注意到了，葉萍外表雖然打扮的樸素，穿的都是地攤貨，但是剛才驚鴻一瞥，看見了她隱藏在襯衣下的蕾絲文胸。
這個牌子他認識，妻子的內衣基本都是這個品牌，屬於輕奢品牌，賣價就沒有低於六千的。
一個擺地攤的女人，老公還生病了，自己卻穿這麼貴的內衣，這多多少少，值得玩味。
“葉阿姨，那夥人估計不會善罷甘休，要不讓王浩開車送你回去？”周平好心提議。
他雖然覺得葉萍身上有秘密，但也沒有過多探尋的想法。
“唉，被他們這一鬨，以後批發市場這邊，也不能來了。”葉萍愁眉苦臉地收拾著攤位。
周平觀察過了，她賣的都是一些從網上批發的小飾品，就算一天下來，也賺不到幾個錢。
靠著擺攤收入，是不可能買這麼貴內衣的。
王浩熱情地蹲在攤位旁，幫著她收拾。
“王浩，你一會兒先送我去縣政府，然後你就可以提前下班了。”周平說道。
“萍姨，我今天回市裡，正好順路送你回去。”王浩滿臉殷勤地說道。
“不用，我可以自己搭車回去的，你們不用管我。”葉萍委婉拒絕。
因為彎腰收拾東西，她兜裡一個有著彆針的小胸牌，掉了出來，落在周平腳邊。
“葉阿姨，你東西掉了。”周平麵帶微笑，幫忙撿了起來。
在還給葉萍的時候，他掃了一眼胸前，上麵寫著：“滄浪足道，金牌技師，031。”
周平揚了揚眉，他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一眼葉萍，在心裡猜測，難道擺地攤隻是葉萍表麵的工作，她真實的工作，是在會所當足療技師？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可以解釋，她怎麼有錢買這麼貴的內衣了。
“謝謝。”葉萍接過胸牌的時候，表情有些羞澀。
“真不用王浩送你？”周平表情玩味地問道。
“真不用麻煩你們。”葉萍有些害怕周平，拖著平板車逃一般的離開。
周平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的背影。
如果不是今天有正事兒要辦，他倒是有興趣，去探一探葉萍的秘密。
現在隻能把這份好奇，藏在心裡，等以後有機會再去驗證。
被這個突發的小插曲耽誤了一會兒，周平趕去縣政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周哥，沒耽誤正事兒吧？”王浩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要緊，你不用等我了，回去之前，找個小診所把臉上淤青處理一下，免得你媽擔心。”周平說道。
王浩心裡感動的一塌糊塗，他覺得自己這個領導司機，當的也太輕鬆了。
五分鐘後，周平站在楊開山的辦公室門口，伸手敲了敲門。
“進來。”辦公室裡麵，傳來楊開山沉穩的聲音。
周平臉上掛著微笑，推門走進去。
“你來做什麼？”楊開山看見周平，下意識皺起眉頭。
“我來向楊縣長彙報工作。”周平微笑說道。
“胡鬨！找我彙報工作，需要提前預約，我現在很忙，沒時間聽你彙報工作。”楊開山麵無表情地說道。
然後，他抬起手指著門口，不客氣地說道：“我一會兒還有個會議，現在，請你出去！”
“楊縣長，是這樣的，我今天上午接到一個舉報電話，說下嶺村的煤礦，存在非法開采的亂象，我聽說承包煤礦的人，是楊縣長的親戚，我想請教楊縣長，這種情況，我該怎麼處理？”周平目光炯炯地問道。
“你是在威脅我嗎？這種藏頭露尾的電話，你也信？”楊開山眯起眼睛。
他身上的氣勢，陡然變得淩厲起來，環抱在胸前的胳膊，也表明他此刻正處於戒備姿態。
“是一個女人打給我的，她說她叫龔雪妮，我感覺這像一個假名字，所以才來請教楊縣長，要不要查一查。”周平嘴角上翹。
“你說她叫什麼？”楊開山猛地站起身。
“龔雪妮，應該是這個名字吧，我沒記錯。”周平眼中藏著笑意。
這個叫龔雪妮的女人資料，是他在錢橫江留下的優盤裡看見的。
她曾經是楊開山的情人，後來因為想要攜子上位，被楊開山找人撞斷了雙腿。
當時楊開山這件事情，做的比較糙，還是錢橫江幫他善的後。
錢橫江留下來的黑材料裡，沒提龔雪妮的結局，但周平猜測這個女人，多半凶多吉少。
“把你的手機給我。”楊開山臉色無比陰沉。
“楊縣長，這不方便吧？”周平臉上故意露出遲疑的表情。
“廢什麼話！”楊開山表情扭曲，衝過來從周平兜裡，搶走他的手機。
周平看著楊開山滿臉緊張地翻看通訊錄，在心裡冷笑。
能讓楊開山如此倉皇失態，可見他搬出龔雪妮這個女人，是正確的選擇。
“是不是這個廣南的電話？”楊開山語氣急促地問道。
“好像是的。”周平看他失去分寸的慌亂樣子，眼中藏著譏諷。
從錢橫江留下的資料中，周平得知龔雪妮是廣南人，在中午的時候，他在網上下了個代理軟件，用虛擬號碼給自己手機打了個電話。
這種虛擬號碼都是一次性的，就算想查也查不到。
楊開山回撥過去，自然是沒能打通。
周平看著楊開山方寸大亂的樣子，感覺有些好笑。
“那個女人的聲音是怎樣的？”楊開山陰著臉，死死盯著周平。
“廣南口音，說話有點嗲。”周平眼中露出回憶。
“她一個廣南人，為什麼會知道下嶺村的煤礦情況，而且要給你打舉報電話？”楊開山臉色陰晴不定。
他現在嚴重懷疑，周平沒有對他說實話。
上次在飯局上，周平點破他和嫂子的關係，就讓他忌憚不已，這次又冒出來一個龔雪妮，更是讓他摸不透周平的深淺。
這個年輕人好像知道他不少秘密，由不得他不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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