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二樓青屍
唐曼回西城。
她坐在沙發上,突然就跳起來了。
那骨粉畫中竟然多了個青色的棺材,她差點沒嚇瘋。
這怎麼可能呢?
骨青色,青色的骨頭,是中毒後,才會有的顏色。
這青色棺材,是骨棺。
怎麼出現的呢?
當年江曼和唐人合作了這幅畫兒,江曼拿著,被車撞上了。
難道是畫兒出的問題嗎?那唐人到底是什麼人呢?
唐曼讓那個警察同學給調查了。
唐人確實是江曼的表哥,但是,唐人是領養的孩子,他的父母沒有生育能力,都是一流的畫家。
那就是說,唐人和江曼並沒有血源關係。
但是,唐人有必要把江曼害死嗎?
唐曼想得頭大。
第二天,開車上班,牢師傅早早的就來了,自己泡的茶。
唐曼進辦公室。
“師傅,來這麼早?”唐曼放下包,開始換衣服,郗婷也進來了。
“小曼,今天晚上加個班兒,小婷,也你跟著吧,學點東西。”牢蕊說。
“知道了,師傅。”唐曼換好衣服,倒了杯茶喝。
“今天還是後院的平房,有一具屍體找到了家屬,但是家屬不過來,化完妝,要看視頻,由場裡代為火化,處理。”牢蕊說。
“怎麼會有這樣的家屬呢?畢竟人都死了,死者為大,怎麼著也得過來呀,把骨灰帶回家,讓靈魂回家。”郗婷說。
“我們管不了人家的事情。”牢蕊站起來,往後院去。
唐曼和郗婷一個拎了一個化妝箱。
中間的一個房間,進去,有兩個停屍台,都放著屍體。
灰塵很大,有兩把破椅子。
“小婷,給辦公室打電話,讓人送來兩個工作台。”牢蕊說。
唐曼掀屍布,依然是白骨了,近二十年了,沒動。“師傅,這樣存放屍體,家屬如果要起訴,場裡是不是要賠錢呢?”唐曼問。
“當時條件就這樣,老火場長的時候,最多無主屍有九百多,根本沒有地方存放,沒有那麼多冷櫃,現在條件好了,是有冷櫃了,可是投入也是實在太大了,占用資源,這個起訴也沒用的,至少場裡給保管了屍體,一下就是十幾年,二十幾年,就這兒,也是需要人來管理的。”牢蕊拿出手機,把照片發到了唐曼的手機裡。
“這是家屬發來的死者照片?和這當年死者的檔案完全是一樣的。”唐曼說。
“是呀,可惜,回不了家,沒人有接著回家。”牢蕊說。
“死者家屬在高原,家裡條件不好,唉。”唐曼說。
工作台送過來了,打開工具箱,開始乾活。
郗婷揉屍泥,唐曼在牢蕊的指點下,固定屍骨。
“好好的化妝吧,才三十多歲,可憐。”牢蕊拿出電話,給辦公室打電話,讓送來一個長發來。
一會兒,場長來電話了,牢蕊出去接的,聲音突然很大,掛了電話。
牢蕊進來說:“你們兩個先乾活,小心點。”
牢蕊走了,去了場長辦公室。
“鐵場長,請尊重死者。”牢蕊很生氣,她要頭發,鐵場長說,節約點吧,場裡賠不起。
“死者家屬讓我們處理,是後就是拍一段視頻,發過去,死者家屬隻拿了一千塊錢,這一放就是二十多年,我們還要怎麼樣做呢?”鐵場長說。
“這事不能這麼講,死者為大,尊重死者,是我們應該做的……”牢蕊說。鐵場長擺了一下手說:“就這麼決定了。”
牢蕊轉身出去了,開車出去,買了假發回來。
她坐在椅子上,看著兩個徒弟化妝,說不上是什麼心情。
快中午了,牢蕊說:“收工,明天乾,晚上我們還有一個活兒。”
收工,回辦公室,換洗後,各回各家。
唐曼回家吃飯,休息。
天快黑後,開車回火葬場。
牢蕊和郗婷已經換好了工作服。
唐曼換好工作服後,跟著牢師傅走。
北麵一座二層的小樓,破敗了,房頂上還長出了一棵樹。
這是最早的火葬場化妝室,一共是十間,下麵五間,樓上五間,已經有三十多年了,已經是不用了。
這裡顯然,有人打掃過了。
開門,進去,上二樓,最東的一個房間,也鎖著。
牢師傅讓唐曼開門。
打開門,打開燈,那燈突然就閃了幾下,嚇人。
屋子裡屍台上,黑布蒙著屍體,有沙發,有一個木頭的工作台。
“小婷,到水房,就是上梯的左麵,有一個水房,打點水,清理一下。”牢蕊坐到沙發上,一股灰,她沒有理會,點上煙。
“師傅,這屍體還是老屍嗎?”唐曼問。
“不是,昨天運進來的,鐵場長要求在這兒給化妝。”牢蕊說。
“那化妝間比這條件好多了,乾什麼非得在這兒呢?”唐曼問。
“讓你在哪兒就在哪兒,人家是場長。”牢蕊顯然不瞞。
突然,聽到尖叫聲,然後就是跑動的聲音。
唐曼一個高兒衝出去,郗婷連叫再喊的,往過來,一下就撲到了唐曼的身上,抱著唐曼就哆嗦。
牢蕊坐在那兒沒動。
“怎麼了?”唐曼問。
“水房,水房有人。”郗婷說。
唐曼一哆嗦,門明明是鎖著的,怎麼會有人呢?是剛進來的?
“師傅,有人。”唐曼對著屋裡說。
牢蕊出來了,往水房去。
“師傅,你彆過去。”郗婷說話的聲音都變了。一個人從水房出來,蓬亂的頭發,很長,胡子也很長,衣服也是破爛的。
“老劉頭?你怎麼還在這兒呢?”牢蕊問。
“是牢師傅呀,也老了,老了。”老劉頭說著,往化妝室走,進去坐下了。
牢蕊跟進去,給老劉頭一根煙。
“老劉頭,你這一呆就是幾十年,把生命都浪費在這兒了。”牢蕊說。
“牢師傅,我得陪著我的愛人呀,她一個人呆在這兒害怕。”老劉頭說。
“老劉頭,你愛人確實是有冤情,但是已經給你解決了,還是早點入土為安。”牢蕊說。
“你不懂,不懂呀!”老劉頭說著,站起來,走到屍台,掀開了屍布,看了一眼,又蓋上了。
“喲,這是青屍呀,不好弄,不好弄呀!”老劉頭出去了,下樓了。唐曼和郗婷看著,心裡害怕。
“沒事,老劉頭,原來我們場的化妝師,技術在成魚之上,隻是他的愛人,出了意外,死了,屍體就存放在這兒,已經三十多年了,他一直守著,唉。”牢蕊起身,掀開屍布,看了一眼。
她的手半天才把屍布蒙上。
“收工。”牢蕊說。
唐曼和郗婷愣住了,這還沒開工,就收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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