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白妝之妝
晚上十點,兩個人離開。
老太太的門也不關,燈也不關,回屋休息了。
看來是給自己的丈夫留門。
怎麼讓老太太開口呢?
唐曼實在是想不出來辦法。
唐曼第二天中午又去了,給老太太買了水果。
四個菜端上來,老太太說:“今天不用給錢了,我請你。”
老太太又到門口坐著。
唐曼喝酒,說:“天冷了。”老太太不說話,張望。
“我給你講講我的事情吧,我有一個男朋友,叫竹子,我們相愛著,後來他死了,他總是給我炒菜,那菜炒得很用心,很精致……”唐曼講著。
唐曼捂著臉哭起來。
老太太過來坐下說:“給我倒一杯酒。”
唐曼愣了一下,給老太太倒酒。
老太太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有點鹹了。”
老太太說。
“我感覺正好。”唐曼說。
“這八個菜,是他教我的,我四十多年來,從來沒有走過樣,他對我非常的好,可是我不奇怪的是,結婚的第三天,他就是出去買個菜,人不沒有回來,我一直等呀,等呀,等呀……”老太太的眼淚滾落下來。唐曼沒有說話,喝了一口酒,聽著。
“我等上四十多年,依然沒有等到,我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老太太說。
唐曼真不知道說什麼。
“唉,不說這個了,你問過我,為什麼這兒叫413,我一直沒說,其實,這也不算是什麼秘密,413,四百一十三個逝者,我丈夫送走了四百一十個,說再送走三個,就不再做了,為了我。”老太太說。
唐曼的汗下來了。
“四百一十個?”唐曼很吃驚。
“我丈夫十三歲就開始走陰,他是走陰師,就是送逝者上路,四百一十三個,但是沒有完成,我這兒就叫413了,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叫413。”老太太說。
“走陰師是什麼職業?”唐曼問。
“嗯,就是給逝者洗澡,用粉把臉擦白了,死為白,我沒有看到過,不過他留下了一本筆記,我去拿給你看。”老太太去了後院,一會兒出來,拿著一本筆記,用布包著。
打開,筆記遞到唐曼手裡,唐曼小心的翻看著。
是繁體字,這個走陰師,其實就是最早的化妝師。
筆記記錄的都是每一個逝者的情況,走陰師的妝很簡單,就是白妝,粉上妝,然後就是給死者整理,洗澡,梳頭……
這個走陰師,二十三歲失蹤,就送走了四百多位逝者。
這讓唐曼也是很吃驚,十三歲走陰,到到二十三歲,十年間,四百多位。
筆記很厚,唐曼看了一些,合上,輕輕的放回去。
“丫頭,你拿回去看吧。”老太太說。“大娘,這個對您來說,很珍貴的。”唐曼說。
“什麼都是身外之物了。”老太太說。
老太太喝了一杯的白酒,說累了,休息去了。
唐曼離開,回宅子。
看了一會兒筆記,就休息了。
快五點的時候,聽到院子裡有說話聲,唐曼出去了。
叫婉和董禮在說著什麼。
“怎麼了?”唐曼問,兩個人說的事情,似乎很嚴肅。
“正好,你今天去413了,和老太太聊天了,有人看到,老太太死了,留了一封信給你,封著的,沒打開。”叫婉說。
叫婉把信給了唐曼。她們進了房間,唐曼把信打開了。
老太太竟然知道她叫唐曼。
唐曼看信。
唐曼你好:
我們認識時間不長,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善良的人,我相信你,我死後,你給我上妝吧,我知道你是化妝師。
我看過他的頭了,正是他走時候的模樣,我也不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了,我累了,一生了,我死後,給我買一塊墓地,把我和他葬在一起,我後院的房間裡有一個盒子,那裡麵有錢……
唐曼閉上了眼睛。
“老太太死了,這個是自然死亡,現在就是查這個男人怎麼死的。”叫婉說。
“什麼時候可以下葬?”唐曼問。
“嗯,我可以申請,儘快。”叫婉說完走了。
唐曼對董禮說:“明天你過去,拿到錢後,給選一塊墓地。”
董禮點頭,唐曼說累了,休息。
第二天,唐曼去火葬場。
停屍間,老太太很安詳。
後天煉化,唐曼在要當天給上妝。
唐曼回辦室,閉上眼睛,眼睛裡都是那種白妝。
唐曼沒有看到過,但是能想得出來。
唐曼看筆記。
筆記中果然有關於白妝的記載。
老太太說,白妝就是白色的粉上妝,其實並不是,筆記中寫的,雖然隻是白色的粉,但是白色可以陰色,陽色,中色,白竟然有三色?
唐曼合上筆記。董禮快中午的時候回來的。
“一切都辦好了,墓地定完了。”董禮說。
“嗯。”
董禮出去,唐曼站在窗戶前,一直到中午下班。
唐曼和董禮回宅子。
董禮定的菜送來,吃飯。
“師父,要小心秦可。”董禮說。
“是呀!”唐曼心思不在這上麵。
“是我惹的禍,我會承擔的。”董禮說。
“彆廢話了。”唐曼心有點煩。
吃過飯,休息。
醒來後,給恩革打電話。
恩革說,不敢離開鬼市,除非是哈達同意。
唐曼給哈達打了電話。恩革來了,唐曼泡茶。
“我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情。”唐曼說413。
“白妝,這種妝不要碰,四十多年前的一種妝,單色白妝,一白三色,很難做到的,而且這種妝很邪惡,白妝在,陰魂曬,小妝師,莫進來。”恩革說。
“小妝師?”唐曼說。
“我們都叫小妝師。”恩革說。
唐曼一聽,才知道,這白妝竟然如此可怕,如此之高嗎?
恩革告訴唐曼,白妝不可碰,知道就行了。
就白妝而言,唐曼是沒有看到過。
恩革說他看到過一回,看著就是一臉的白,沒有看出來其它的什麼,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在什麼地方看到的?”唐曼問。
“很早了,現在那棺材已經是被遷走了,我不知道遷到什麼地方去了。”恩革說。
“形容一下。”唐曼說。
“忘記了。”恩革不可能忘記的,就是不想說。
恩革是怕擔責任,唐曼心裡很明白,她也沒有多問。
那白妝可怕到什麼程度呢?
他們這樣的人,竟然是小妝師?那一個白妝師到底有多高呢?
一白三色,就憑這點,唐曼也是想不出來,這三色是怎麼出來的?
唐曼也不去想了,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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