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喪嫁》
唐曼沒有想到,明晚如秋就給了她這麼一句話,什麼意思?
坐下喝茶。
“明晚,您看我這妝……”唐曼試探著問。
“嗯,說實話,我離開鬼市,也是哈達送我出來的,其實,我還是非常喜歡妝的,但是離開鬼市之後,我就不能上妝,說妝,談妝沒問題,因為鬼市恐怕會有變動,哈達也是放我一條生路吧,除了這點,哈達也是有意提前讓我離開鬼市,教你妝。”明晚如秋到現在才說實話。
唐曼一聽,心沉了,並不是因為哈達怎麼樣,唐曼也清楚,自己是哈達的名義之妻,這個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就哈達所做的,這個明晚如秋所為,似乎是高高在上的,唐曼心裡也不舒服。
唐曼沒有再問妝的事情,明晚如秋也是不想說。
聊了一會兒,明晚如秋走了。
唐曼坐在椅子上,看著外麵的風景。
妝動確實是讓唐曼感覺到了異樣。
這妝要不要化下去呢?
唐曼沒有勇氣。
遇到妝動,師父牢蕊說過,妝動則魂動,人力動不過魂力,人以魂而在。
唐曼是不敢動了。
收拾東西下樓,唐曼上車,坐在車上抽煙。
有十幾分鐘,唐曼開車竟然去了半扇門村。
唐曼把車開到山頂,坐在車裡看著半扇門村,她總是感覺這裡有自己牽掛的東西在,她是太喜歡這裡了。
天黑後的半扇門村,家家門口的燈亮起來了。
很美的一個村子。
唐曼下車,下山,走到村口站住了。
村子雖然美,但是唐曼還是有顧忌的,這村子畢竟是有著太多的詭異了,讓唐曼琢磨不明白。
唐曼猶豫了半天,還是走進去了。
古街沒有人,油燈亮著,在風中,搖曳著,唐曼喜歡,但是緊張。
唐曼慢慢的走著。
突然,有歌聲響起來,唐曼一下就站住了,渾身發緊。
《喪嫁》:
我躺在紅棺裡,你趕著馬車來接我,
媽媽流著淚,
送我過十街……
唐曼是聽得毛骨悚然。
唐曼猶豫了,但是還是往前走了。
半扇門村的,唐曼是感覺到可怕,同時有一種感覺,就是說,自己喜歡這個村子,而且似乎對這個村子,有一種戀,這種戀說不清楚的。
唐曼看到一家酒館開著,進去,坐下。
有人出來,直接上菜,不問。
酒擺上,人就到後麵去了。
唐曼倒上酒,自己喝酒。
這裡酒館的菜,唐曼吃了幾口,突然就愣住了。
董禮在宅子裡,有空的時候會炒菜給她吃。這就是董禮炒菜的手法,味道,獨一無二的,董禮也這樣說過。
唐曼感覺不對太,叫人,沒有人。
唐曼停下來,從酒館出來,看了一眼,沒有名字,隻有酒幌子。
唐曼往前走,拐進胡同,有一個宅子的門是開著的,唐曼就進去了,房間的門也是開著的,進去,有炕,唐曼感覺睡了,上炕就睡了,蓋上被子,從來沒有睡得這麼沉過,感覺有一種溫暖,就像母親摟著自己睡一樣。
唐曼從來不知道,母親的溫暖是什麼樣子的。
一直到天亮,唐曼醒來,從來沒有睡得這麼好過。
唐曼出來,走到主街,一切都是那樣的溫暖。
唐曼從村子裡出來,上到山頂,看著半扇門村,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親切感。
開車去場子,到場子九點多了。
辦公室主任進來了。
“唐場長,家屬同意火化了,九點半,妝沒有人敢上。”辦公室主任說。
唐曼知道,現在有擔當的化妝師已經並不多了,誰也不想出事,出問題。
唐曼要出去的時候,婁天進來了。
“唐場長,那個妝我來上吧。”婁天說。
唐曼坐到沙發上。
“坐吧。”婁天坐下了。
“你和燕子怎麼樣了?”唐曼問。
“見過我的父母了,日子暫時沒定。”婁天說。
“噢,那挺好的,上妝的時候,注意禁忌。”唐曼說。婁天出去了,三十二歲的婁天,依然是初級化妝師,但是妝術應該是在高級的那個水平,婁天不是太愛說話,但是非常的善良,佛係。
婁天出去,唐曼把化妝間的視頻調出來,看著。
婁天進化妝間,有條不紊的在操作著。
很敬業。
屍布掀開,唐曼看了一眼,就知道,已經很正常了。
唐曼去基地中心。
董禮在講喪妝的分妝,喪妝已經講到了秋妝了,最後一妝。
其實,這喪妝,從官裡傳出來之後,被簡化了,很多的禁忌避開了。
老三的喪妝,更接近了清宮裡傳出來的喪妝。但是,唐曼一直是害怕,不敢動。
中午下班,唐曼直接去了畫室。
十二屍十二妝,唐曼還是要化下去。
第三妝隻是半妝,妝動,這個是非常奇怪的。
唐曼再看,依然是妝動。
唐曼找出白酒,猛的喝了兩口,拿起妝筆,開始上妝。
那妝真是靈動的,這妝再完成,那後麵就是在三個靈魂跟著了,唐曼似乎已經習慣了。
感覺身後站著人,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的。
人的適應性是極強的,三天到七天是人適應的時間。
唐曼能接受了。
這妝成妝之後,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唐曼特意的把燈光打到了義妝上,那是一個靈動的妝,如同一個活著的人,麵目的表情似乎都在動著一樣……
唐曼竟然沒有感覺到那麼可怕了,似乎這妝越來越好了。
唐曼蒙上白布,坐到窗戶那兒,說不上是一種什麼感覺,似乎有點享受的感覺。
董禮來電話了,讓她去十年。
唐曼有點奇怪,並沒有多問。
唐曼不知道,已經有人在十年等她了。
唐曼過去,進十年的二樓包間裡,看到了喪叟,喪文娟。
董禮坐在那兒陰著臉。
唐曼進去坐下,問:“喪師傅,您這是……”
“為妝而來。”喪叟說。
唐曼腦袋在轉著,什麼事情?這喪叟又來找她。
“直接說。”唐曼說。
“先喝酒吧。”喪叟說著,站在後麵的喪文娟給倒酒。
“讓你徒弟也坐下吧,一起。”唐曼說。
“廢物沒有資格吃飯。”喪叟很生氣。
“不至於,聽說喪童妝女是不分開的,今天什麼情況?”唐曼問。
“那個廢物讓我把腿打斷了。”喪叟這脾氣,讓唐曼也是一愣。
這當師父的可是有點恨了。
唐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喪叟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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