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讓銀耳留在店鋪裡,接待客人。
‘水麵包藥劑’一點五枚銀鷹幣一支,並且一人隻能一次買走一支,賬應該就不會算錯。
至於舊貨回收店,給她預留了十枚銀鷹幣,她覺得有價值的東西,就可以買下來。
賠賺的,也就是十枚銀鷹幣,曹陽也賠的起!
北港區,山姆理發店。
這地方是一間比較老的理發店,但在北港區略有薄名。
因為這裡的托尼老師,手藝不錯,價格還便宜,理一次發隻要三枚銅鷹幣,好像聽說二十年都沒有漲過價格。
隻是剪下來的頭發,顧客是不可以帶走的,要留在理發店裡。
山姆是個長滿絡腮胡的大叔,外表嚇人,但是為人和藹。
曹陽把鏽跡斑斑破舊的小機械車,停到在山姆理發店門口不遠的地方,自己下車朝理發店裡走過來。
“山姆先生,最近有貨嗎?”
曹陽推門進去,山姆正在打掃上一個客人剪落到地上的頭發,頭發有些短,看樣子是位男士顧客的。
山姆麵色平淡:“有,價格上漲一倍,並且不能隻賣給你‘未婚少女的秀發’,其他規格的,你也要搭配買走一些!”
曹陽一聽,翻了翻白眼,當即就表示出了自己的抗議:“漲價一倍?你怎麼不去搶,還要搭配其他型號的頭發賣給我,鬼才會從你這裡買!”
山姆無所謂的說:“隨便你,看在你是我的熟客份上,我才隻給你漲價一倍,你去臨近的幾家理發店裡麵打聽打聽,人家都是翻三倍在往外賣。”
曹陽也知道,因為骷髏軍出現的原因,整個維利亞港的物價都不怎麼平穩。
猶豫了下,勉強笑著道:“都是老朋友了,這樣,兩倍就兩倍,但是我隻要‘未婚少女的秀發’,行吧?”
山姆搖頭:“單獨買‘未婚少女的秀發’,至少要四倍的價格。”
曹陽差點沒氣的跳腳,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咯吱,理發店門被人從外麵推開,走進來一個身穿黑膠皮長雨衣的人。
“有時間嗎,我想理理頭發。”
聲音沙啞,就像是嗓子裡進了把沙子,在裡麵磨蹭擠壓著在說話。
山姆一改奸商嘴臉,和藹的說道:“有時間,麻煩你把衣服脫掉,我先幫你洗一下!”
曹陽往後退了兩步,外麵確實在下著小雨,但並不是很大,但是進來客人,就像是從海水裡麵撈出來似得,身上不斷在往下滴水。
並且她腳下的靴子,好像是一雙牛皮做的,但是顏色泛黑,就像是在水裡麵浸泡了許久似的。
當脫下衣服以後,曹陽才發現,上門的客人並不是男人,而是一名女人。
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腐爛之處,應該是用上等材料製作出來的,所以並沒有崩潰碎裂,依然保持著不錯的版型。
背影是個十七八歲少女模樣,但是……她應該很瘦,非常的瘦。
這種瘦弱就像是隻有一層皮包裹在骨頭上,俗稱的‘皮包骨’那種瘦。
麵色蒼白,這種白是那種死人灰的白,白的有點滲人。
而她的頭上,棕黃色的頭發稀疏,好像沒剩下幾個,一眼都能透過稀疏頭發,看見她白森森的頭皮。
嗯,如果那是頭皮!
不是人,或者說,這位客人不像是位普通的人。
山姆眼神裡並沒有流露出震驚,依然保持著那副和藹笑容。
這些年下來,理發店陸陸續續也接待過不少比較特殊的客人。
他好像也見怪不怪!
“這位客人要優先嗎?我可以排隊得一會兒的。”
女士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曹陽咧嘴‘甜美’一笑,用沙啞撕裂的喉嚨問道,還挺禮貌的。
醜!
如果不是外表有層皮,就是一具骷髏,你想來自骷髏的甜蜜微笑,它能有多好看。
曹陽急忙搖頭,勉強笑著說:“不用,我是來找老板談生意的,尊敬的小姐您先來,我不急!”
“談生意?”皮包骨小姐,黑色的眼窩裡,閃了閃,好奇問道:“是來買頭發的嗎?”
曹陽把眼睛眯了起來,點頭實話實說道:“是的,我想要收購一些‘未婚少女的頭發’。”
皮包骨小姐好像聽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立即說道:“那太好了,我正想把自己的秀發賣掉,不知道我這頭金黃色的秀發,你能給個什麼樣的價格?”
金黃色的秀發?黃色是不假,但這是枯黃啊,並且,總共也沒剩下幾根。
曹陽雖然在心中吐槽,臉上卻沒有絲毫表現出來,笑著搖頭說:“小姐,在理發店裡剪下來的頭發,是要歸理發店主所有之物,您已經沒有了處置權!”
皮包骨小姐聽到這話,顯得有些不高興,歪頭想了想,才又驚喜的說道:“好像確實是有這個規矩的,但是我現在,並沒有剪發,所以,我頭上得秀發應該還算是自己的,對吧?”
山姆沒等曹陽回答,先和藹的接聲說道:“小姐,從您走進理發店,詢問我有沒有時間那刻開始,我就已經在為您服務了,這種服務包括放下手頭的事情接待您,給您展現和藹親切的笑容,所以,您的秀發已經不在屬於你了!”
乍一聽,好像給人一種走進黑店的感覺,但仔細想想,貌似又非常合理。
皮包骨小姐目光從曹陽轉移到托尼老師山姆身上來,沙啞問道:“您是認真的嗎?”
山姆和藹笑著:“是的!您看是先洗一下,咱們還是直接剪?”
皮包骨小姐沉默兩秒鐘之後,走到鏡子前的工作椅子坐了下去。
“直接剪吧,哦,忘記跟您說,我這頭漂亮金黃色的秀發,比較難打理,它十分堅硬,並不是很容易剪斷。”
絡腮胡山姆走到椅子後麵,兩指夾起她的秀發,像是在感受硬度似得摸了摸,和藹笑道:“確實有點硬,需要多費點手腳,不過沒關係,一定會讓小姐您滿意的!”
在山姆撩起皮包骨女士秀發的時候,不大的理發店裡多了股海腥味,就像是什麼東西放在海水裡,時間太長,腐朽以後發出來的味道。
對於這位客人的來路,曹陽心裡已經有了個大概的猜測,隻是有些想不明白,她是怎麼上到維利亞港口裡麵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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