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趙小禹才反應過來,“喂喂喂,”他站起來,把李曉霞推到門口,拉開門,“你要是實在不想乾了,就明說,公司也不想養活你這種閒人,彆玩這些花裡胡哨的,老子看不懂。”
李曉霞繞開趙小禹,跑到床邊,央求道:“趙總,我給你一次,不求你任何事,也不要你對我負責,就是你陪我,陪我……去醫院做個流產。”
說著眼淚嘩嘩地下來了。
趙小禹朝樓道裡望了望,聽不到任何聲音,銷售員都出去跑業務了,他大聲罵道:“你他媽的是不是腦子讓驢踢了,你流產憑什麼讓老子陪你去,老子動過你嗎?你這輩子是不是吃定老子了,快滾!”
“可這是,這是你弟弟的!”李曉霞哭了出來,“我本來想藥物流產,可是去醫院一檢查,大夫說是宮外孕,要做手術,醫院讓家屬陪同。我實在不知道該找誰,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求你了趙總,已經兩個多月了!”
趙小禹吃了一驚:“你是說金海的?”
“嗯。”
聽完李曉霞的敘述,趙小禹問:“你跟金海說沒?”
李曉霞說,她和金海早在兩個月前就分手了。
金海上學走後,李曉霞曾給他寫過兩封信,他從沒回過一封。
有一天,她打了他的傳呼,他遲遲不回,她想他可能在上課,於是就一直等,為此她下班都沒回家,等到晚上十點多,他終於回過電話來了,她還沒來得及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就被他一句“我們分手吧”打擊得不知所措。
金海講了若乾條理由,從愛情講到婚姻,從婚姻講到社會,從社會講到整個人類以及宇宙,從家庭觀念講到性格成因,從遠古文明講到未來科技,歸納起來其實就是一條:兩人不合適,再深度解讀一下,就是不愛了。
李曉霞痛哭失聲地挽回,金海無情地駁回了她的請求,維持原判。
其後,金海不再回李曉霞的任何電話。
正當李曉霞準備放棄之時,她發現自己的例假很久沒來了,懷著忐忑的心情,買回早孕試紙一測,果然是兩道紅杠。
李曉霞頓時驚慌失措,換了N個電話終於聯係到了金海,金海的態度曖昧不明,似乎有點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他的,又推說自己很忙,回不去,讓李曉霞自己找個醫院打掉。
李曉霞無奈,隻得一個人去了醫院,才知是宮外孕。
趙小禹暗罵,這小子又禍害了一個,那天真該騸了他!
忽然想起一事:“你們是不是在我家裡搞過?”
李曉霞羞愧地點了點頭。
“你媽的,一對奸夫淫婦!”趙小禹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沒想到你心眼兒這麼壞,剛才我要是同意了,你是不是就讓我來背這個鍋?”
“沒,沒有這麼想。”李曉霞心虛地說,“我隻是覺得,你如果幫我這個忙,我應該報答你一次……”
“老子稀罕你那個爛×嗎?”趙小禹惡毒地罵道,他本沒必要這麼罵她的,畢竟是金海闖下的禍,但他覺得她太可恨了,除了剛才的事,還有另外一件事,他都想扇她兩個耳光呢。
他在地上轉了幾圈,坐回到辦公桌後,用固定電話撥了金海的傳呼號。
金海半天沒回電話。
李曉霞說:“公司的三部電話他都不會複機的,以為是我打的。”
趙小禹不悅地瞟了她一眼,冷笑道:“你真的是以公司為家啊,把鑰匙給我!”
“什麼鑰匙?”
“我辦公室的鑰匙!”趙小禹吼道,“還用我的電話,還在我的辦公室做什麼了?”
李曉霞慌了,趕忙解釋道:“就打過兩次電話,再什麼也沒做過,是金海不回我電話,我沒辦法才用你的電話打的。”
說著,將趙小禹辦公室門上的鑰匙摘下,雙手奉上。
趙小禹沒再追究,又拿出手機打了金海的傳呼號。
金海還是遲遲不複機。
幸好趙小禹留著定東大學的電話,他先把電話打到宿舍樓,宿管阿姨接起說,學生們都在上課,趙小禹問了她教學樓的電話,又打過去,正好是下課時間,金海很快來接電話了。
“喂,你好!”
“好個屁啊!”趙小禹怒道,“你和李曉霞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嚴重懷疑李曉霞的人品,所以對她的一麵之詞持懷疑態度,必須要進一步核實。
“咱們以後說行嗎?我正在上課呢。”金海為難地說。
“不行,就現在說!”
“現在咋好意思說呢,讓彆人聽到多不好啊?搞不好,學校給我背個處分,我到時候就畢不了業了。”
“你信不信我明天把她帶到你們學校去?”趙小禹恐嚇道。
“好好,那你等我一會兒,我請個假,去外麵給你打。”
過了一會兒,金海打來電話,將他和李曉霞的交往過程簡要說了一遍。
趙小禹說:“你既然跟人家那樣了,就要對人家負責,怎麼能說分手就分手呢?”
金海難為情地說:“我其實不怎麼喜歡她?”
“那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我,我,”金海說了實話,“我開始以為她和你出差時,已經做過那事了,以為她是個不正經的女人,她一主動,我就沒忍住。”
趙小禹徹底無語了,這是什麼邏輯?跟我有過那事,那就是我的女朋友了,你連我的女朋友也要搞,還是不是人?
“你們不愧是一對!”趙小禹簡直有點佩服這兩個人了,“一個想讓我背鍋,一個想挖我牆角,兩個人可著我一個人坑是不?”
又問:“你禍害了幾個姑娘?”
“就她一個,啊呀,這不叫禍害吧,兩相情願嘛。”
“慧慧呢?”
“沒有沒有。”
“那個——你的學生呢?”這是趙小禹最關心的問題,“你不是給她做過家教嗎?還天天住在她家裡,是不是也把她禍害了?說得詳細點,否則我們明天就去找你!”
“趙筱雨?”金海急忙否定,“沒有沒有,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其實我根本沒去她家做過家教,我一直住在李曉霞那裡——你想可能嗎?趙筱雨的家人怎麼可能讓我住在她家?”
“那麼那天,你倆怎麼在一起?”趙小禹雖然七八分相信金海的話,但還是想知道更多的細節。
“趙筱雨家也在那裡住著啊,這個你是知道的吧,那天我出來時無意遇到的,我想去你租房那裡,她正好要去學校,就說順路帶我一程,還沒走,你就來了。”
得到這個信息,趙小禹莫名感到一陣舒暢,心情也好了起來,語氣也變得柔和了。
“金海,大丈夫敢作敢當,你既然把人家那樣了,就要對人家負責,不要做那種背信棄義的事,媽媽如果知道了,一定也會很難過的,你想想媽媽的為人,彆給她臉上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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