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丙肝(1 / 1)

好好地活 鄂佛歌 1260 字 4天前

張麗還沒做手術前,又查出患有丙肝,又是傳染病。

在北京的張麗,擔心著在定東市的金海,於是瞞著老公和姐姐,偷偷給金海打電話,讓他也去查一下。

金海不敢怠慢,去醫院一查,好在他沒感染。

其後兩人斷聯了幾天,金海不敢給張麗打電話。

那幾天,金海度日如年。

這是到了需要他抉擇的痛苦時刻。

張麗出軌這麼久,她老公在得知她生病後,卻毫不嫌棄,還給她治病,不用說,病治好後,張麗必然要回歸家庭。

這似乎是最好的結果,但金海不甘,和張麗在一起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如吸毒者之於毒品。

但不甘又能怎樣?

張麗老公不可能把治好病的張麗雙手送到他麵前,恭敬地說一句:“兄弟,您接著用!”

就算她老公肯,他也沒有臉麵接受,張麗也不可能繼續心安理得地和他在一起。

金海想過,他給張麗治病,也對張麗說過這一想法,但隻是想想而已,或者隻是說說而已,好讓張麗覺得她這幾年的付出值得。

實際上,他不能這麼做。

第一,他不知道這病得花多少錢,自己有沒有能力承擔。

第二,如果治不好,張麗最終離開人世,張麗的老公和家人必然不會放過他。

第三,如果治好了,但是沒以前那麼好用了,或者喪失了此功能,他將何去何從?

第四,就算張麗還和以前一樣好用,他也不可能和她結婚。

第五,如果那樣,他和張麗的地下關係就曝光了,他的人設就崩了,他在村裡人麵前就抬不起頭來了,麵臨的風險和問題也很多。

第六,……

第七,……

張麗也拒絕了他的好意,說她是有家的,就算夫妻關係名存實亡,但那個家也有她的一份資產。

金海和張麗爭論了一番,張麗說:“咱倆就到此為止吧,我不拖你後腿了。”

那幾天,金海除了沉浸在分手的痛苦中,還在研究著滴蟲性陰道炎和乙肝的發病原因。

每天下班,他就坐在單位的電腦前,上網查這兩種病的資料。

經研究,得出這兩種病都是傳染病,不會憑空得的。

他們在外地的那幾天,賓館的衛生條件確實不怎麼樣,以他們做那事的頻率、時長和大開大合的招數來看,被細菌侵入的風險確實很大。

但是,丙肝是怎麼得的?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丙肝的傳播途徑,竟和艾滋病的傳播途徑完全相同,即母嬰傳播、血液傳播和性傳播。

金海不淡定了。

幾天後,張麗從北京回來,偷空給金海打了個電話,說她的手術還得等一段時間才能做,讓他不要擔心。

金海還在為丙肝的事耿耿於懷,但他知道,這時候質問張麗,有點不人道,但他還是想弄清真相,於是拐彎抹角地向張麗說了丙肝的傳播途徑。

張麗起先沒聽出他的話外之音,和他共同探討,直到金海第N次提到艾滋病時,張麗反應了過來:“你是在懷疑我?”

金海支支吾吾地說:“沒有,我是就事論事,網上也說,有口腔潰瘍的時候,正好和另一個有口腔潰瘍的丙肝患者共同進餐,被傳染的幾率也是很大的。”

但張麗明顯不高興了,兩人又說了幾句,張麗借口老公回來了,掛掉了電話。

自此以後,張麗再沒給金海打過電話,那個一直和金海通話的號碼也銷號了,QQ一直不上線。

金海開始瘋狂地思念張麗,每天不停地在QQ上留言,運用文科生的語言優勢,編寫大段大段的真情告白,每天寫三五千字,比網文作者都勤奮。

他忽然想通了,他要和她結婚,帶她去治病,就算治不好,也要在他的陪伴下死去,幾年的相愛,不是隻有性。

然而,張麗的頭像一直是灰色的,像遺像似的,空間裡也再沒發過片言隻字。

金海消沉了好一陣子,直到胡芳芳突然走進他心裡。

胡芳芳來定東市羊絨集團上班後,金海很少和她聯係,原因是張麗是個醋壇子,聽說金海和胡芳芳不是親兄妹後,就限製著他們的往來。

那時金海滿心滿肺全是張麗,裝不下彆人,倒也心無旁騖,也不覺得張麗的要求苛刻,再說他也不想把業餘時間浪費在彆人身上。

張麗離開後的一天,金海心煩意亂,就給胡芳芳打了電話,問她晚上有空沒,一起吃個飯,其實他是想喝酒,但找不到酒伴,胡芳芳雖然不喝酒,但可以看著他喝。

胡芳芳說可以。

下班後,金海去了羊絨集團樓下,給胡芳芳打電話,胡芳芳說,她手頭上還有點工作,估計還得半小時才能完成,聽說金海已到了樓下,便讓他到她的辦公室等她。

這是金海第一次走進羊絨集團的辦公樓,說實話,他羨慕這裡的工作環境。

他所工作的檢測中心,就是一個實驗大廳,還有幾間實驗室,都安裝著各種設備,地下堆滿了各種送檢來的材料,亂糟糟的。

他們沒有專門的辦公室,就在現場辦公,他們在填寫原始記錄時,實驗機器就在身旁轟隆隆地運轉著。

建築實驗都比較粗放,除了電氣實驗室有幾台精密的儀器外,其他諸如壓試塊、拉鋼筋用的壓力機、萬能材料試驗機等,都是一些看起來沒有一點科技感的,笨重的鐵家夥。

他們乾的活也少有技術含量,比如把十五公分或十公分的混凝土立方體塞進壓力機的壓盤下麵施壓,把一尺多長的鋼筋夾在拉力機上拉,把石子或砂子裝進振動篩裡篩。

進行配合比試驗時,則把水泥、砂子、石子、摻合料、外加劑等裝進攪拌機裡攪。

所以他們在工作的時候,常常伴隨著混凝土的爆裂聲,鋼筋的繃斷聲,和塵土飛揚。

他們需要戴著掌心裡塗著乳膠塗層的線手套,難看又不舒服,以防手被混凝土的裂口、鋼筋的毛刺劃傷,被漏油的機器弄臟。

還需要穿著像老胡喂豬時才穿的那種耐臟的,土氣的藍大褂。

總之,他們乾的活兒,和手工作坊裡的工人沒多大區彆。

他們常常自我解嘲說:“檢測中心把女人當成男人使喚,把男人當成毛驢使喚。”

當然,他們掙的錢,是那些工人的好幾倍。

而羊絨集團的辦公環境,卻如都市職場劇裡的場景一樣豪華和洋氣,充滿了現代感。

胡芳芳所在的設計部,是一間大房子,每個人都有一間獨立的玻璃隔間和一台電腦。

金海想,這才是適合他的地方。

他走進設計部時,屋裡隻有胡芳芳一個人,她對金海笑了笑,問了聲“二哥你來了”,起身接了一紙杯熱水,放在旁邊隔間的桌子上。

“二哥,不好意思,這個方案明天要上會研究,你還得等我一會兒。”

金海起先沒有過多關注胡芳芳的工作,他覺得她的工作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寫寫畫畫,在他的印象中,胡芳芳就是個頭腦簡單的人。

當他開始關注她時,不由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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