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加班(1 / 1)

好好地活 鄂佛歌 1078 字 22天前

趙小禹沒吃飯,拿了許清涯的手機,離開了吳小二燴菜館,開車去了許清涯住的小區。

坐電梯上了樓,敲了半天許清涯家的門,沒人來開門。

他便坐在樓梯上等。

他想,許清涯吃過晚飯了,估計在街上溜達一會兒就會回家。

枯坐無聊,便拿出手機給許清涯的手機打了個電話,許清涯的手機上果然顯示是“紅鯉魚”三個字。

趙小禹笑了,心想,自己笑點低,還愛製造笑點。

一時心血來潮,把自己手機上許清涯的名字改成了“小傻子”,想了想,又改成“娃哈哈”。

他忽然想起一首兒歌,便不由自主地哼了出來:“我們的祖國是花園,花園裡花朵真鮮豔,和暖的陽光照耀著我們,每個人臉上都笑開顏,娃哈哈,娃哈哈,每個人臉上都笑開顏……”

不知不覺,等了一個多小時,許清涯還是沒回來,趙小禹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他的睡眠極好,隻要給他一席之地,他就能睡到天荒地老。

尤其是筱筱去世以後,他在任何環境下,采用任何姿勢,都能睡著。

或許這不是睡,隻是人生沒有了激情,靈魂沒有了依靠,萬念俱灰了。

也有可能是從風哨口的懸崖上摔下去時,傷了大腦神經,腦袋總是昏昏沉沉的,總想睡覺,睡著了總會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醒來也總是頭暈腦脹的,不像過去那麼神清氣爽了。

趙小禹是被冷醒的,現在雖已進入夏季,但西北高原的夜間還是挺冷的。

他咳嗽了一聲,樓道的聲控燈亮了,他懵了一會兒,才想起這是在許清涯的家門口,他是在等她。

站起來去敲門,仍是沒人開,料到許清涯還沒回來。

是啊,她如果回來,應該會叫醒自己的。

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已是淩晨一點多。

趙小禹不由擔心起來,她去了哪裡?

莫非出事了?

不,不能再有人出事!

趙小禹瞬間清醒了,拔腿就往樓下跑。

一口氣跑到樓下,跑得氣喘籲籲,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清醒,這個小區是有電梯的。

也顧不上責怪自己了,又一口氣跑出小區,開上車,向電瓷廠飛馳而去。

電瓷廠的大門緊閉,一側的小門也關著,下了車走過去,發現小門並沒有上鎖,隻是插上了鎖銷。

趙小禹打開小門,又一口氣跑進了辦公樓。

辦公樓一樓的樓道黑黑的,隻是從一個房間的門縫中透出一縷光亮來。

趙小禹向那個房間跑去,隨著他的跑動,反應遲鈍的聲控燈這才亮了起來。

他一頭撞開那個房間的門,見一個女孩正坐在桌子前寫著什麼,桌子上擺著一些玻璃儀器,開門聲讓她嚇了一跳,手中的筆掉在地上。

她猛地站起來,把椅子擋在身前,警覺地問:“你找誰?”

“許清涯在嗎?”趙小禹喘著氣問。

那個女孩緩了口氣,說:“許主任好像在燒成室呢,這是煤氣分析室。”

趙小禹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又問:“你們還上夜班嗎?”

“我們煤氣分析員上夜班,隔兩個小時就要去煤氣站和窯爐上采一次樣。”女孩不知道趙小禹的身份,顯然怕他是新來的領導,認真地解釋道,“其他人都不上夜班,但是許主任這段時間一直在搞什麼研究,每天都住在單位,一個來月了。”

“好的,謝謝你了。”趙小禹轉身離開,在樓道中部找到了燒成室。

輕輕推開門,房間裡亮著燈,見許清涯坐在椅子上,上身伏在工作台上睡著了。

工作台上放著三台四方形的笨重的鐵家夥,應該是窯爐,儀表燈都亮著,顯示著溫度,有幾百度的,有一千來度的。

趙小禹沒叫醒許清涯,輕輕地掩上房門,輕輕地走過去,見許清涯的旁邊擺放著一個厚厚的記錄本,上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

他拿起記錄本,坐在另一把椅子上,隨手翻看著,翻到封麵,見上麵寫著“紅泥溝粘土實驗記錄”幾個字,這是自己的礦,立刻來了興趣,便認真地看起來。

記錄做得很詳細,實驗的項目很多,每次都標有日期和時間,從中可以看到,許清涯在這一個月間,做了無數次實驗,即使是在她向趙小禹宣布自己無能為力以後,還在做著,幾乎每天晚上都有實驗記錄。

看著看著,趙小禹的眼眶裡溢滿了淚水。

人生充滿了艱辛和苦難,甚至隨時都有天災人禍發生,但總有一些感動,一些溫情,能夠解凍一顆冰冷的心。

睡夢中的許清涯哆嗦了一下,但沒醒來,趙小禹起身走過去,脫下自己的外衣,輕輕地披在她的肩上。

正要離開,許清涯醒了,正要往起站,趙小禹的雙手按住了她的雙肩。

“是我,彆怕。”

許清抬起頭,問:“你怎麼來了?”

“謝謝你!”趙小禹沒回答她的問題,“這個情,我領了,但是,彆搞了,身體要緊,這麼勞累,很快就會垮的。”

“沒事。”許清涯笑了,“我反正閒著無聊,做做實驗,搜集點數據,好寫論文。我又不是天天晚上加班,是今天爐裡燒著東西,爐子不能停,我就沒回。”

“彆裝了,你一個月沒回家了。”

“誰告訴你的?彆聽他們胡說。”

“那個本子會胡說嗎?”趙小禹有點生氣,大聲說,“你彆告訴我,那上麵的記錄,是你半夜夢遊時來記的!”

許清涯見瞞不住了,嘻嘻一笑,站起來,將趙小禹的外衣往上拉了拉,問:“你怎麼半夜不睡覺,跑這兒來了?”

趙小禹反問:“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啊,你給我打電話了?”許清涯看了看工作台,沒看到手機;又摸了摸身上,也沒摸到,“咦,我手機呢?一定是落在辦公室了,不好意思啊,這半天我沒去辦公室,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

說著跑了出去。

趙小禹笑了,這個傻子,手機丟了這麼長時間,她竟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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