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金海的書完結後,浪子手裡正好有個推薦名額,就給了他,以徹底讓他死心,不是推薦不推薦的問題,是他的書的問題。
幾個小時後,金海的書被撤下了推薦位,這時浪子發現,這本書一下子多了幾百個收藏,和幾十條評論,都盛讚這本書是難得一見的佳作。
她又試著給了這本書一個頻道字推,效果更令她喜出望外,又來了一批讀者,收藏直接飆升到三千多,評論也破千了。
浪子想,這可能確實是本好書,最早的那兩次推薦,可能是選擇的時機不對。
於是接著推,字推完圖推,頻道推完首頁推。
幾天工夫,這本書衝上了曆史類小說的榜單,無一差評,有留言棄書的,也隻是說這本書不適合他讀,但承認這本書確實很有優秀。
掛了電話,心情激動的金海當即跑回家,打開網站,登陸上自己的用戶名,看到自己的書果然在首頁,曆史類題材第一名,而且更換了封麵,大概是網站擔心版權問題,給他換了一個無版權糾紛的封麵吧。
站內短信顯示99+,有提示他的書最新狀態的係統消息,也有讀者點讚、評論、打賞的消息,還有讀者發來的私信。
這本書自完結後,就對金海關閉了操作權限,此時他打開後台,果然又可以操作了。
他一鼓作氣把二十萬字以後的所有章節設置為收費章節,總共三百多章,點得他的手都僵了,但他還在不停地點著,逐條看那些評論,逐條回複。
他終於意識到,這項工作太艱巨,因為評論太多了,全部回複完的話,又得寫百萬字。
他停止了回複,隻閱讀和點讚,那也太多了,看了兩個多小時,還沒看完。
算了,不看了。
他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感歎人生真美好。
他成功了,猝不及防地成功了。
這是一個難眠的夜晚,金海睡一會兒,就起來看一會兒電腦,評論區出現了不和諧的論調,大多是吐槽這本書突然開始收費的,說這本書免費看看還行,付費還是算了吧。
金海誠惶誠恐,患得患失,想在評論區解釋一下,又怕激起公憤。
熬到天亮,網站八點更新數據,金海戰戰兢兢地點開後台,點開稿酬收入一欄,一個數字,讓他差點跳起來。
735!
半天的收入,竟然有這麼多!
此時他再看評論區那些說要棄書的,就覺得無所謂了,還是有很多人支持他的,他們不說話,但是肯出錢。
又過了一天,他看到了自己全天的收入,一千八百多,這個收入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那天,他開著車,轉遍了定東市的大街小巷,最後又把車開到郊外,他爬上一個土堆,迎風站立,覺得自己就是一位凱旋而歸的將軍。
已進入冬季,寒風凜冽,他卻渾身冒著熱汗,他對著西沉的太陽大笑,笑著笑著,又大哭起來。
那本書設置了收費以後,網站又給了好多大的推薦,收入與日俱增,最多的一天,竟有九千多。
浪子和金海要了一張照片,這張衣冠楚楚神情俊朗的照片,就和幾個俊男靚女,出現在網站首頁的“新晉大神”專欄裡。
金海雖然已對周若敏沒有了性趣,但還是想讓她知道自己的成績,又不想直接告訴她,就經常把電腦打開,讓屏幕保留在那家讀書網的首頁上,故意拉到“新晉大神”的位置,隻要眼不瞎,就能看到他的照片。
他們家隻有一台電腦,有時周若敏也用。
果然,有天晚上吃飯時,周若敏含笑對金海說:“你真厲害,都成大神了。”
金海佯裝不知:“什麼大神?”
周若敏說:“網站的大神啊,我看到了,還有你的照片呢,真帥!”
金海心裡得意,嘴上卻不屑地切了一聲:“狗屁大神,碼字機器而已!”
周若敏說:“那也很了不起了,我就知道,你會成功的。”
鄭玉萍也很快得到了這一消息,專程來到女兒女婿家,向金海表示了祝賀。
得了金海一顆年輕的腰子,鄭玉萍這台老舊的機器又重新煥發了生機,身上的浮腫消失了,臉色變得紅潤了,頭發也變黑了,或許是染的。
她原本就很看重金海這個女婿,金海給她捐了腰子後,就更看重他了,現在金海又成了大神作家,她就更覺得這個女婿了不起了。
她對女兒說:“我說什麼來著,金海的大學不會白念的。”
以前周若敏常常比山說水,說現在的大學一無是處,連人家初中生也不如,鄭玉萍每每批評她,說看事情不能隻看表麵,學進肚裡的知識,遲早會發揮出作用的。
周若敏在房宇宴會城,為金海舉行了一個盛大的慶功宴,請了兩家所有的親朋好友。
聽說金海的書大賣,眾人嘩然,一直處在人群邊緣的金海,原來並不是沒本事,而是在韜光養晦,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席間,鄭玉萍、鄭建強等人就金海為鄭家所做的貢獻,給予了高度的評價,和誠摯的感謝,對金海在文史方麵取得的驕人成績,表示了衷心的竹賀,並就鄭、金、孫、趙、胡、白幾家的睦鄰友好關係,展開了熱烈的討論,與會人員情緒高漲,紛紛暢所欲言,提出了若乾切實可行的新思路和新舉措,最後宴會在高亢激昂的《明天會更好》的合唱聲中結束。
回到村裡的孫桂香,多了一句口頭禪:“我兒子是大作家呢!”
金海還是不讓周若敏近他的身,但他卻熱衷打扮了,手術後,周若敏就把他的銀行卡還給了他,他時不時買件新衣服,耀武揚威地在家裡試穿。
研究曆史的他,從來沒有研究過自己的心理,他不知道是出於一種什麼心理,總喜歡在周若敏麵前賣弄風騷,然後享受她崇拜和愛慕的眼神。
他以前罵趙小禹,說他總是把漂亮女孩領到他麵前,還不讓他找,就像一個人拿塊糖餅,在狗麵前顯擺,把狗勾得饞水直流,他卻自己把糖餅吃進了嘴裡。
現在的金海,就好比是那個拿糖餅的人,周若敏就好比是那條可憐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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