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妹”笑著走進來,趙小禹瞪了她一眼,喝道:“怎麼又穿成這樣?”
“你就說像不像吧?”趙小蛇走到桌子前,摘下墨鏡,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趙小禹板起臉孔,鼻孔裡哼了一聲。
“看來你還是忘不了她啊,整整十年了吧?”趙小蛇將墨鏡扔到桌子上,拿起那枚硬幣端詳著,漫不經心地說,“你和許哈哈也談了好幾年了吧,你就不能給人家來點純潔的?就不能把過去徹底放下?以前小太妹在時,你和你的九妹形影不離,人家都吃醋了,你還在裝傻;現在小太妹不在了,你又惦記著她,和許哈哈談戀愛……”
趙小禹咬著牙,握緊了拳頭,翻白了眼睛。
趙小蛇知趣地轉變了話題:“這是要做戒指嗎?九三年的小姑娘?可以啊,老九,懂得發展下一代了。男人為了女人,總是絞儘腦汁,有錢送鑽戒,沒錢就玩這種把戲。你說把這破玩意兒送給人家,人家該不該要?不要吧,辜負了你的一片心意;要吧,一文不值,唉,原來還值二分錢的,糟蹋了。”
“閉嘴吧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趙小禹調整了一下表情,“怎麼突然回來了?”
“回來拯救你啊!”
“狗屁!”
“扮成你前女友的樣子,拯救你沉淪苦海的靈魂。”趙小蛇說著,故作一副嗲嗲的腔調,“小禹哥哥,你快回來吧!”
“你叫魂呢!”趙小禹瞪起了眼睛。
趙小蛇嘻嘻一笑:“你說對了,就是叫魂呢,你的魂,從來沒屬於過自己。”
趙小禹說:“你如果真想拯救我,就拿錢出來,彆隻賣嘴。”
“誰說我不拿錢了?”趙小蛇將肩上的包摘下來,放在桌上打開,拿出一個卡包,從中抽出一張銀行卡,放在趙小禹麵前,“二百六十萬,雙手奉上。”
趙小禹自然不會信她的,拿起卡看了看,夾在指間撇了出去,卡旋轉著飛向對麵的牆壁,撞到牆上,彈落在當地。
“是真的給你的錢!”趙小蛇走過去,彎腰將卡撿起,過來裝進包裡,又從包裡掏出手機,打開手機銀行,點開餘額給趙小禹看。
“看清楚沒,你姐我現在也是個富婆了!”
趙小禹看到一長串數字,用手指比著數了數,個十百千萬……真的有二百六十多萬。
“你哪來這麼多的錢?”他不可思議地叫道。
“我有十幾家店呢!”趙小蛇得意地說。
“你把你的連鎖店賣了?”
“不準確,應該是轉讓。”
“為什麼?”趙小禹不解。
“為了幫你啊,不能讓你孤軍奮戰!”
“鬼信!”
“真的!”趙小蛇以少有的真誠的語氣說,“沒辦法,家裡的老大不能倒下,我勸不回你,隻能支持你嘍。”
“不騙我?”趙小禹還是不信,這家夥一直精得很,理智得很,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衝動?
她的十幾家店,都是她辛辛苦苦做起來的,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轉讓出去,太可惜了。
“騙你乾嘛?”趙小蛇說。
趙小禹聽她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再說她的銀行卡餘額,他也看見了,如果沒有轉出去那些店,她不可能有這麼多錢的。
“小蛇,你怎麼這麼糊塗?”趙小禹的聲調有點激動,“怎麼事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趙小蛇切了一聲:“彆假惺惺了,你不是正需要錢嗎?心裡樂開花了吧?”
趙小禹心裡並沒有樂開花,而是感動和難過。
他起身從辦公桌後麵走出來,雙手搭在趙小蛇的肩頭,審視地看著她:“你真的要這麼做?不後悔?這可不是小數目啊,我都不敢保證能不能還你。”
“當然是真的,你姐我什麼時候慫過?”趙小蛇說。
“沒有,真還沒有!”趙小禹給了妹妹一個動情的擁抱,“謝謝你,小蛇!”
“啊呀,輕點輕點,擠著我奶了!”趙小蛇推開趙小禹,“說話就說話,抱什麼啊!”
趙小禹本來正沉浸在感動的氛圍中,聽到這話,哭笑不得:“你能不能正經點?我是你哥,你怎麼什麼話都敢說?”
“廢話!就因為你是我哥,我才這麼說呢,我如果對誰也這麼說,那不是成傻子了嗎?”趙小蛇轉身坐到一旁的皮沙發上,“給姐衝杯咖啡。”
趙小禹笑了,說:“我這兒沒那玩意兒,一會兒我請你去咖啡館裡喝,喝點高檔的。”
趙小蛇指指自己的包:“我包裡有,杯子和勺子也有。”
獲得二百六十萬投資的趙小禹心情愉快,忙不迭地從趙小蛇的包裡取出一包速溶咖啡,和水杯,衝了一杯咖啡,用勺子攪了幾下,親自端到趙小蛇麵前。
“大小姐請!”
“叫蛇姐,我見評論區有人這麼叫我,我喜歡這個稱呼。”
“哦,蛇姐請!”趙小禹說著,坐在另一張沙發上。
趙小蛇喝了一口咖啡,咂咂嘴,放下杯子,說:“那咱們談一下合作吧。”
“合作?”趙小禹一愣,旋即笑了,“怎麼合作?”
他就知道,這家夥是有條件的,不過在這種時候,有人願意拿出二百多萬和他合作,他求之不得呢,再說,他也不想讓妹妹吃虧。
隻是想不到現在的房宇集團,還能以怎樣的方式和彆人合作。
趙小蛇說:“我不像你,情義無價,我的情義明碼標價,二百六十萬,我要房宇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還要價值相等的酒漿,隻要酒漿,不要包裝。”
“股份可以,”趙小禹說,“現在我們公司,股份一文不值,到時候破產清算,連給債主們都不夠分配,你如果想要,就給你,沒人有意見,隻是這樣,你就成了投資人了,我就不必給你還錢了,你的風險就大了,十有八九,血本無歸。”
“沒關係,把二百多萬借給一個窮光蛋,風險更大。”趙小蛇說。
趙小禹點點頭,這倒是實情,不過借給自己,債務關係永遠存在;投給公司,近幾年肯定沒利潤,一旦公司破產,債務關係也解除了。
他想了想,說:“好,隻是你要酒漿乾什麼?”
“你們還有其他價值二百多萬的東西嗎?”趙小蛇問。
“固定資產早就被限製處置了,”趙小禹想了一會兒,“真還沒有值這麼多錢的東西。”
“這不就結了嗎?我不要酒漿要什麼?”
“隻要酒漿的話,這麼多錢,四五百噸呢,我們一下子生產不出來。我們還要生產抵賬的酒,還要生產在市場上銷售的酒,要維持公司運轉。”
“那就慢慢生產,一點一點給我存下,存在你們酒窖裡,價格一定要低,成本價最好。”
“噢,”趙小禹恍然大悟,“你這是保本盈利兩不誤啊,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
他不得不佩服趙小蛇的頭腦,她用二百六十萬買酒漿,還借用酒廠的酒庫窖藏,做成年份酒,遇到好下家,再加價賣出去,怎麼也能小賺一筆。
又白得了房宇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隻要房宇集團還能緩過來,還清債務,扭虧為盈,她就能一直拿到股份分紅。
這標準是趁火打劫啊!
不過趙小禹很開心,這個劫打得他心服口服,自己用這筆錢,起碼又能堅持一段時間。
趙小蛇嘿嘿一笑:“我窮嘛,賠不起,再說也不是沒風險,仔細想,風險還是挺大的。你們公司一破產,酒廠找不到合適的買主,拆成零碎賣了,我的錢不就打水漂了嗎?”
趙小禹深以為然,但願那一天遲點到來,好歹把妹妹這點酒生產出來。
“對了,你這麼計劃,是不是已經找好了銷售渠道?”趙小禹問。
“嘿嘿,沒有,主要是為了幫你。”
趙小禹點點頭,又問:“願意替我管理酒店嗎?”
“廢話!我現在成了無業遊民,你當然要給我安排個崗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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